第204章 程木心的攪局
合巹禮進行得如火如荼,如烈焰烹茶。
各國使者。
當然不乏冷眼旁觀的諸多使者。當然大多數隻是想看一看這一場魔玨大陸古往今來最為壯觀的合巹禮。
不看白不看。熱鬧卻總是別人的,人們心中隱隱作痛著一絲擔憂,這是真的嗎?
魔玨大陸多年以來的戰亂紛爭真的要結束了嗎?真的會因為兩個人的況世奇戀要結束了嗎?偷香者這個事情再也沒有人再說了嗎。
因此,當木心和東庭兩個人身著奇異裝束飛奔而入的時候。人們心裏的疑惑終於落了定,仿佛一個人跌跌撞撞要掉倒,結果他卻沒摔倒,人們就疑惑了起來。
他本來就該摔倒的呀!
他怎麽可以不摔倒呢。
就是。
果然,現在又出現了兩個攪局的人時,大家心裏都發出一聲歎息。
木心奔向那個被迅速閃開的人群雍道上時,心裏酸酸的,難以自已的悲傷。粥兒,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那個人嗎?你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流戀了嗎?
他不敢相信。
自己在這條道路上跑過無數回,背過她,引著她,日日夜夜心裏全是她。可是自己並沒有弄明白她為什麽就嫁給了別人。想她是自己多年的默契,心裏太害怕別離。不過就東庭慢慢捧起了一個莫名的東西,踏上那截火紅的和金色,還有玄色的,大麵積色塊織就的地毯一角時。
紅蓋頭下的麵無表情的花粥突然雙眼一閉,眉頭更是微微皺了起來。
“好吧。你們終於來了。”
“是呢。沒有他們攪局,我倒覺得寡言無趣的很呢!”這句話是無邪說的,魔域族婚禮雍長繁索,七七四十九道程序,倒讓無邪感覺自己昏昏欲睡。木心落後一大片,在東庭略後麵停下了腳步,他因為當了溫族人的執政太子,待遇衣著檔次一下子就高了好幾個檔次,他本來身形傾長偉昂,但他拎著一把鐵鍬,叉開著筆直的大長腿頹廢無助地望向花粥時。
透過紅蓋頭,花粥大吃一驚,這還是在他第一次在溫族太子臉上看到表情。盡管紅蓋頭之內並不能完全看不出他這副模樣的含義。他沒有繼續上前,緊閉著雙唇,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讓另外三個人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似乎降低了。
與此同時,一股冷熱交替的感覺也席卷了木心全身,他渾身一打顫,隨後便感覺到全身每個毛孔都傳來了一股劇痛感,腦袋更是像要炸裂一般。
“啊……”
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哼的木心立刻蜷縮了下去,而被他放開的鐵鍬往下一落,落在了地毯上。難以形容的劇痛,從木心身體中的每一處角落裏傳達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被一點點撕裂開,又一點點重組到一起似的。
因為望聞問切功夫影響,他的毛孔和因為毛孔感知世界的能力也擴大數倍,這更都能讓自己如此痛苦,更不要說直接承受來自花粥的氣息了。
來自花粥的氣息裏,混合著些許甜蜜和欠意,愧疚,也許還存了些小小的得意和不屑。雙眼充血的木心跪坐在床上,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但他的雙眼卻一直緊盯著紅蓋頭下花粥的花粥。
那個紅裝金裹的小小身形,因為自己的太過熟悉,知道它的每一個小小動作的意義。
那種疼痛別人能挺住,自己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扛不住扛不住的。但是,他越是掙紮,想報一個微笑給她,但是就這一個小小動作,幾乎要了他的命。
太陽光高高照著,在他的眼裏卻格外刺眼起來。直到東庭眼見他直不起腰來,返身退後扶住了他,這種劇痛才終於慢慢緩解了下來,但在木心感覺中卻像是度過了三天三夜。
好在隨後身體各處分別傳來的虛空感迅速上升起來,極大地緩解了劇痛帯來的後遺症。他能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積累的細微變化,在這一次劇痛之中得到了匯總升華,整個人
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肌肉中隱藏著的力量,以及前所未有的清明頭腦,都讓木心感覺自己這俱身體並不是一俱身體。和變異僵屍一樣。
卻能清晰地體會到。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木心覺得,正因為自己麻林地承受了這劇痛,在他沒有當場死過去就已經是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尊嚴了。而花粥則一直未動,木心跌倒的位置就在花粥的腳下,在麵巾中,她始終微微皺著眉頭,不時地顫抖一下。而木心則一直守在她腳下,心中既憐惜,又充滿了期待。
這場合巹禮究其讓她的心上人幸福到什麽程度。
“我暈,居然不小心絆倒了……”身體上的極度疼疼,讓木心麻木之後終於進入筆直地站了起來,不過在末世中培養出的特殊本領,卻讓木心在僅僅一下瞬間後就清醒了過來。
這種特殊的睡眠方式,估計在末世中生存的人都會掌握到。幾乎能算做本能的強烈警惕心,即便在麻木也會時刻提醒著自己保持,足以讓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
不過作為功力大增的木心,卻因為要維持和花粥之間的某種類似於紐帶的聯係,他緊張地睜開眼睛後,卻發現了一個驚駭的事實:花粥不見了。
那一襲紅衣的花粥不見了。
難道就在那一刻鍾時間內,花粥想通,終於從合巹禮現場逃脫了。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人總有懶惰心理,心裏泛起若幹甜蜜的醬汁兒。但冷靜下來之後,
木心突然發現,事情並非如此。目光流轉,發動自己精神能力探尋出去,已經變得很強,從刻意控製,到隨心所欲的操控,簡直就是一個質的變化。
此時雖然花粥不在眼前,木心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她的一舉一動還是聯係在一起的。
可自從自己十幾歲上踏上這塊土地之上之後,除了睡覺和外出時,花粥從來不會自我行動,她幾乎沒有脫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怎麽今天突然……
想到這裏,疑惑的木心趕緊將視野拉長望出去。
隻見花粥己經盡量奔跑得快了些,輾轉回歸在奔回來的路上,紅毯鋪在奇曲坑窪路麵上,中間虛空的時候比較容易起皺,花粥穿的的那雙紅色新娘鞋子,硬梆梆的,就被起皺的紅毯給絆到了。
無邪黑了臉,迎上去,扶她起來,她卻已經起來了。
繞過無邪,蓋頭也掉了,一手拎著紅裙,一手拎著自己的蓋頭。
衝木心嘻嘻一笑,道:“將來如若有個小嫂子在,木心哥也是當得起這一拜的。”
這一句倒讓木心黑了臉,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呢。
但轉念一見,花粥兩手挽著,舉上天,伸了個懶腰,天真爛漫的笑容。他就心裏暖流融動。
東庭中規中矩向無邪行了禮,當然他那手上無處安放的靈魂還在手上擱著。
花粥笑道:“你們是我娘家人,必須來的。”
木心就想起了,以前花粥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我寧願你是哥哥,想,或者不想,他都在那裏。”
“娘家人”..三個人讓他心裏的疼痛感緩解了很多。
後跟上來的屋影和碧璽因為蒯著籃子,又是女子,所以走得慢些,就落在了後麵,看了一場好戲,碧璽豈能放過這打趣的好機會,愈發唯恐天下不亂的扔了一句道:“新附馬爺還沒有拜,你們倆一個給一個拜起來了!”
這句話說完,無邪眼睛都綠了。
這綠光讓兩人開心了許久。
無邪沒好氣的扶了花粥起來,問:“跑什麽,跑!還跌倒了。”彎腰駝背下去給花粥裙擺上肆意撣土。
“還好,並不疼。”無邪攜著花粥向前走,而且不時的,他還在一些地方停下來,靜靜地等上一會兒。
“這是怎麽回事?”花粥卻又回頭,看了木心一眼,不是自己有心機,木心哥該有自己的幸福,原來花粥隻是見他的木心哥摔倒狼狽,跑過去側邊招待客人的長條桌上撿了一條毛巾,要給木心哥擦身上的泥點子。
看見花粥的第一眼,木心險些驚呼出聲。
讓他悲愴地放下的,不是他沒有愛。他想起了第一次見花粥,她就是這樣毫無遮掩地要對他好,給他換衣服,治凍瘡。
正午陽光透過弓形花廊照進來,而站在陽光下的花粥扯下紅蓋頭轉頭看向他,臉上帶著一絲茫然的神色。就是這一點點的情緒表露,就讓頓時感覺到渾身顫抖,激動不已。“花粥,你好好的!”這是木心哽咽中唯一可以喊出的祝福語。
往後餘生,你要好好的。
木心終於還是沒忍住,一步衝到了花粥跟前,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萬千不舍地喊道。
何東庭和另兩位女子見狀,以為他要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
結果不過這樣。
三個之中的除了屋影都卸了氣,罵道:“你個書呆子,慫到家了!”不對!
晃了花粥幾下後,木心突然才想到此行的目的並非搶婚。
當然也不是為了送祝福。
頭腦之中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在木心突然發現,事情並非如此簡單。瘟疫鬼經過進化後,人傳人,人過人的高峰期內必須嚴格從刻意控製這種大型集會。這種到隨心所欲的操控,簡直就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此時雖然花粥在眼前,可能說出來結果會更遭。自己想要的效果不但不會產生,人們,魔玨國人們可能還會由此舉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曾經最為愛戴的程統領不過是個奸姽小人。
木心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和花粥精神還是聯係在一起的。
他迅速轉身朝向人群,魔玨國男女老少,外國使者,若幹簇擁成人山人海的數萬之眾,一下子靜下來,看這個吃醋到了家的程木心想要幹什麽。
隻見程木心三下五除二,輾轉從地上找到了自己的鐵鍬,大力揮出去三尺開外。
人群大驚,如潮蜂擁退去,……
隻見木心拿了鐵鍬,重新又扔在了地上,雙手托住自己的鐵頭,露出自己熱汗蒸騰的腦袋來,另外三個要拉他,卻被他喝退了。
他說:“大家一定奇怪,最好麵子的程木心,今天怎麽了,今天一副這樣的打扮。”
人群嘈雜議論。
終於靜了下來時。
木心說:“因為瘟疫鬼的毒血變異,人過人,一可以傳十,一經感染,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