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附馬爺的綠帽子得有多綠
最初兩個人商量好一起來完成這個葬禮時,本來就沒有打算帶更多的人,就是怕害人穀這邊瘟疫鬼比較多。
所以用馬車把棺材運過來,卸載挖土埋葬件件事情都要親力親為,而如今現在何東庭又忤在那裏,手裏捧著那朵無處安放的靈魂發愣。
“東庭你真是夠了傻傻的,可能對你手中的東西,太過喜歡了。要不你先把它放下?!”程木心不無揶掖著邊鏟土邊說。
“不好吧,弄地上會弄髒的。”
仿佛是對第一次的勞動成果有點兒過於珍惜,何東庭並不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放下,而僅僅是為了自己不累。於是他又補充道:“我腕力還行,又不重!”
程木心冷笑兩聲,於是他決定自己拿下所有活計了。
“何東庭,你師傅不埋了?!”程木心又問他的夥伴道:“雖然說我們不是第一次!”
“是,我師傅光死都死了兩回。”何東庭手都舉僵了,他略微放鬆了一下手腕上的力,酸痛,麻木,使他恨不得立刻甩甩手,但是他不敢有絲毫放鬆。
“吃吃……”
“哈哈,快看,那裏有個生人!”
惡人穀裏陽光明媚的光線陰影裏出現了兩個人。聽笑聲應該隻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生人”這個說法很符合現在的這個光景。
因為來的兩個女孩子也白麻衣鐵頭鐵麵鐵脖頸上擋了兩塊粉藍色和杏黃色的麵巾。杏黃色立刻讓程木心想到了一個人。
“屋影妹子,胡鬧,你這是胡鬧你知道嗎?”木心從墓穴裏直起身來,用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意思是想讓那兩個女子折返回去。“你們不知道外麵的情形嗎?隨隨便便與別人擦肩而過,你知道哪個是僵屍,哪個又是僵屍血毒的攜帶者。”
杏黃色麵巾的女子讓升上來的一個人影,該是木心了,聽他罵自己就低了頭,蒯著的籃子裏麵熱氣蒸騰著。
粉藍色女子聽著同樣的話卻不高興了。道:“什麽呀?奴家可是說錯了。不是一個生人,卻是兩個熟人呢!”這人卻是碧璽。
何東庭見此番情景,卻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卻是酌墨子。
程木心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相同的意思,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彎腰駝背繼續淘他的泥漿。又說:“跑什麽跑,叫你們別來,你們偏來!”
屋影眼中就有淚影,小聲辯解道:“人家不是借了這身行頭嗎?!”
碧璽卻不管這兩個打什麽嘴官司,她的興趣完全被另一個人吸引了,問:“東庭大哥,你這可練得的是什麽奇門遁甲?”
“哦,並沒有!”何東庭矢口否認,一邊扭轉身形,不想讓碧璽看自己手上的東西,轉身時腰帶上綁著一個東西就叮鈴叮咚響了,那個是師傅留給他的唯一禮物,因為到處流浪,又居無定所,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裝在了自己身上。
兩個人一躲一藏之間,那搖鈴就跟著叮鈴叮咚地響個不停。
“昨天晚上喊你吃飯,你答應後又推辭了。”
碧璽繼續說道。“如今又是得了什麽寶貝,不讓我們兩個瞧見?”
“窮其穀那邊有點事情,後來也專門和你解釋了。”
何東庭繼續道歉,繼續轉了幾個圈兒。
“還有……”
何東庭正要繼續說下去。
一個鬼魅的聲音從手中傳來,疑惑地看過去。
手上卻又早己經空無一物。
碧璽也蒯著個籃子,裏麵飄出食物的香味兒。她轉頭看向了東庭背光的昏暗的手掌心上,一雙輪廓分明的精致手掌上上沒有什麽東西,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斜眼看見了裏麵的畫麵,她的就顯得更加蒼白病弱:’'我看著墓穴裏,那隻瘟疫鬼被幹掉了,你不至於從他身上得了什麽好東西吧?”
程木心陰影中走了出來,驚訝地問道:’'不可能吧!用的盜墓的辦法?”
“純屬子虛烏有。”何東庭的神色也顯得有些複雜,“本來考慮到那好歹大家一處共事的,不想麻煩大家,打算找個合適的法子,沒想到你們還是來了。瘟疫鬼嗎?我們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們了,一個死了好幾天的瘟疫鬼了,另一些都是別處的,大概應該是野狼野狗叨來的吧,惡人鬼裏,亂墳崗下,這些東西看著也沒什麽特別……“
“好厲害!虧我們還想了那麽多辦法,沒想到被人搶先了。“屋影和碧璽因為跟隨魔王多年,對於瘟疫鬼的各種情況都是知道的,她們立即看出,這個瘟疫鬼咬人沒咬成,自己落的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麵對插在瘟疫鬼頭顱上的與木心所執鐵鍬一樣的鐵鍬,露出了極為震撼的神情,不過更多的卻是鬱悶。
這時何東庭突然十分不滿地悶哼了一聲:“關鍵是那把鐵鍬,那可是我為埋師傅親自選的,剛剛才我以為他是活的,就擲了出去。竟然撥都撥不下來了,因為沒有鐵鍬,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他表示無奈地聳聳肩膀,為自己站在墳堆上發愣找個說法。
“已經這樣就算了吧……”木心一愣之後,立刻有些無奈地說道。
東庭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怒意:“不行!我為埋我師傅才弄的鐵鍬。憑什麽被他拿走!幹脆我們現在去再撥撥看。”
他的話音未落,卻一致遭到三個同伴的攔截。
“別自找麻煩了.……“
“你就是這麽膽小怕事!總之別讓我再碰見他,否則我一定要他好看!
“是了。你不怕過身?!”
“是,你說得對.……”東庭頭疼的附和道,突然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鐵鍬也沒了,現在怎麽辦?難不成要你們倆個女孩子赤手空拳幫我埋師傅.……“
“那倒也未曾不可!”程木心臉上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不滿地嘀咕了一聲。
工程實在有點浩大,光靠木心那把鐵鍬不知道要挖到什麽猴年馬月去呢。
“下次,殺瘟疫鬼用鐵錘鐵椎那樣的武器最好,咚一個,咚又一個,殺的也過癮。”碧璽說的過癮,聽得人也過癮。
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木心卻又無奈地點了點頭:“沒辦法了,那邊有人也好像是在出殯。過去看看吧。我也懶得去呢!話又說回來了,剛剛那個擦肩而過的那男的,越想越覺得有些眼熟……“
“這種小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見過也不稀奇。別想了,早點做準備,然後去你表妹家吧。“
相比於其他三個人的冷淡,木心卻是極為興奮,東庭隻是悶哼了一聲:“真希望他們都是生人好了,可別再是什麽瘟疫鬼,這剩下的鐵鍬可殺不了幾個。”
而此時正往那邊幾個人的木心,突然感覺到頭皮一麻,一股涼氣驟然從腳底躥了上來。
他連忙回頭,卻什麽都沒有看見,隻有幾具剛剛被放倒的幾口棺材。
“怎麽回事,錯覺?”
借來幾把鐵鍬,那幾個人見他們四個防護的虎氣,紛紛傳經送寶一樣學了去,預備多開幾家鐵匠鋪子和糅製驢皮手套的鋪子。
大家並不陌生,也不介意把經驗同別人分享。
三下五除二,人多力大,大概中午時分就幹完了。
東庭給師傅磕了頭,拜別。
幾個人計劃一同返回邪靡亂鬥山。
木心選擇的道路,是偏辟少有人行的小路,主要是人少血腥味也不算濃,關鍵是所在的位置不錯。
他特意找來幾瓶燒酒又往身上一倒,幾乎就沒有瘟疫鬼注意到這裏了。
不過這種手段在這種瘟疫鬼不密集的地區還能起到一點效果,但如果是遍地人群的城區內,估計反而會引來人傳人的惡果吧.……
吃過了籃子一點東西,又仔仔細細地將鐵頭裝備好之後,木心這才坐到了東庭跟前,從懷裏拿出了那塊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太長,那股原本很淡的刺鼻味道,竟然變得更加濃重了,剛一拿出來,就刺激得東庭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木心和東庭之間的友誼聯係已經非常牢靠,估計東庭會怒不可遏。
“怎麽?是你拿走了?!”東庭有意回避了那個“偷”字。
但這口氣對於木心來說簡直是種折磨,之所以沒有立刻塞到東庭手裏。是因為木心發現這塊東西簡直太奇異了,它輕飄飄的,幌如一綏遊魂,而且掂在手裏讓人感覺非常鮮活。沒想到自己望聞問切的血力居然對這個靈魂有安撫作用。
自己的血力在自己大概感知出去的時候,在空蕩蕩的原野裏立刻受到了阻力,雖然自己隻是練了達達聖主給的小冊子裏的第一章,但是顯而易見,對物體的感知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
比如現在,他就能感受到陽光落在樹葉上的那一點點重力。
小鳥揮動了一下翅膀,這個力又如何輕而易舉地讓那一片樹葉,在下落中,改變了方向。
那團東西雖沒有多少重量,但是好在它非常有能量。
有能量的東西總是不容易被忽視的。因為木心很顯而易見地又一次淪陷為給何東庭當跟班,好好在自己太渴望這個成功了,自己與何東庭又是摯親愛友。
所以這並不算什麽。
這時來自於東庭本能中的需求已經非常強烈了,木心也沒有再繼續刺激他,而是伸手將這塊東西放在了何東庭脫了驢皮手套的手上。
“以後,你要是弄的這玩意兒多了?我可以幫忙保存。”
六月,連日大雨之後的天空,碧藍如洗,枯黃葉子的小草從道路兩邊人腳踏不到的地方冒出來,遠處傳來陣陣人聲,嘈雜聲,絲竹管弦聲。一排用紅綢搭建而成的拱門,依次排開,延伸到草地盡頭,黃泥與石子鋪就的百花泉廣場那裏。
那裏依思年華皇宮的城門,用金線銀絲裝點的舞台。
幸福的巫儺神女們誦《大藏離離經》的聲音響起,身穿紅色嫁衣的新娘帶著甜蜜的笑,被俊美無儔的新郎挽著,踩著紅色地毯,穿過道道拱門,緩緩的走向舞台。
“等等,等等!”一個焦急的男聲突然響起。
隻見兩黑衣鐵頭穿戴著驢皮手套的男子,奔跑著急匆匆穿過拱門,向著新人的方向跑來。
穿著奇異裝備在泥沙地上奔跑並不不方便,他倆一個人拎著一把鐵鍬,另外一個提著手裏的一個莫名物,以百尺衝刺的速度狂奔。
觀禮的各國政要聞聲轉頭,紛紛看向兩個怪異裝束的男子。
何方妖謔,如此失禮,在人家附馬的合巹禮上大呼小叫?
“莫不是來搶親的吧!”有人低喊一聲。
“見過一個情敵來搶親的,沒見過來搶親的。”
“這附馬爺的帽子得有多綠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