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風流債難了二更求票
“為了給太後一個麵子,在下還是跪下吧?這樣顯得捉奸捉雙才好……”
“反正我倆是要在一處的。生則同寢,死則同穴。”
“這樣讓花粥一個人跪著,倒讓在下好似個風流鬼,那事完了,抬抬屁股就走人?嗯嗯……”他雙膝跪了下來,手倒習慣性地把花粥的一隻手握在了手裏,說這句話倒雙眼看著太後,倒讓太後覺得這句話是衝自己說的。
太後又一次站起來,狹窄的空間中來往踱著步子,可以說大家心照不宣的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三小隻和巫婆婆總覺得自己年齡大些,不該參與這種風流韻事,他們一時間也拿不準這太後與無邪蠱太子到底到了那一步,有沒有床弟之歡,按理說回避一下總是應該的。
“老臣去外間看看鍋子!”三小隻不想多言,起身要走。
巫婆婆忙不疊起身要跟上,卻被太後喝止了:“你們盡管老實呆著。蠱太子與哀家的事,事關國體,源魔玨始,必也是因魔玨之終……如今凱越聖主另謀了軍機,我們三個大事情是要拿主意的……”
“這話倒是不差,但屬下與巫婆婆老邁不中用,頂大算個太後智囊團啥的,這大事情,哪裏就輪到我們這兩個拿主意了?”三小隻起身恭手一個諾道。即輪朝政,那就該有個君君臣臣的禮儀。
“臣附議。”巫婆婆正言道。“朝中宰相呼延遠達,大理寺卿石宓天,禮部尚書左丞和右丞,原被廢之後病死皇後的哥哥海事節度禦史商爾朱,對還有太子花良廈殿下,諸如此類朝中重臣一幹,怎麽能輪得上我們……”
心直口快的巫婆婆趕緊閉了嘴,是呢,她後半句卻隻是“怎麽能輪得上我們來管這風流韻事呢?!”一個是當朝位至極尊的當朝太後,呼風喚雨,嚐藥試毒,是先皇委以重托之人;另一個他們倆個經常倒是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蠱太子。
這蠱太子,事關全魔玨國的生死存亡,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且不論他說要“投誠”,即便做個“二傻妹妹”,放棄蠱太子身份也要待在神女身邊。自己的好惡分明已經不重要了。
“嗯哼!你們倒是口上揚言,哀家是太後。哀家哪裏是太後,哀家說了一句,你們倒有十句等著。”尤其是這種相對封閉的空間。洞裏空中壓力陡然增加,在眾人的正前方,原先的那些小火爐上的爐風忽地一致倒向了一邊,火焰也由紅色轉向藍色,然後“撲撲……”響了數聲,轉而又飄飄忽忽著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巨大的空洞,但是火苗便順著這空洞的邊緣爬升上去,又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門的形狀。
無邪和花粥小羅盤上的針一起突突跳了起來。
太後甩甩頭,人就從龍嚨權杖後麵走了出來,四個人就見一個黑黝黝的人,天光微暗的背景突顯得她的頭巨大無比,那頭狼,兩眼淚汪汪冒著光,整個前爪就趴在太後的背上,雙腿直立,就如同一個男人懷裏抱著她心愛的女人撒嬌賣萌吐舌頭。
太後就衝他噓口氣,哄他下來,親呢的摸摸他的頭,道:“咻咻咻咻……無妨的!”
“你說直當你是哀家的麵首!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太後坐下,麵首的事情不能不清不楚。世間男女之情不過是彼此私欲的一時滿足而已。隻是這小太監執事也好,根兒沒去盡也好,床榻之歡也好,她才不會學那小女子猩猩作態,爭風吃醋的行當。
傲無邪本還涎著臉,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聞聽此等驚人之語,他腦袋一沉,星眸緊皺,他的臉上像冰,從額頭一下凍到下巴,是令人望而生卻的冷,很冷很冷,眼光冷到眾四人心弦一陣打顫。
眼光回環,他眼睛緊緊地鎖住神女看向自己的眼睛,嘴裏一字一句溢出一句話:“神女,你還是不相信在下我是嗎?不相信我心裏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都是你嗎?”說到痛處,全身汗崩,頭發上,額頭上汨汨流淌,雙拳緊握著又道:“你以為我每日閑得蛋疼,倒要喜歡來你這裏扮奴家。”
語氣僵硬,語調僵硬!眼神淩冽!如果粥兒此時再敢多冐一個不合適的字眼,那個無邪一定會先殺了她,再然後自己心痛而死。
“屁!你整日沒有……正形,誰知道你哪句去真,哪句是假?”粥兒氣急,但氣場上遠沒有無邪破釜沉舟的氣概。仿佛說出心裏話如臨大敵,非要弄個魚死網破,天地崩盤才算完……
無邪再不吭聲,心底幾經輾轉掙紮的幾句話一骨腦兒悉數說了出來,也毫不畏懼地直視花粥兒,眼神中閃爍的,是愛恨交織!
“屁!小賊,你好……齷蹉!”花粥兒臉騰地紅了,再然後一陣白一陣紅的……
無邪仍舊鼻孔裏出氣,再不言語,花粥藍狐玉的光線裏就近看見他的就太陽穴裏麵突突直跳,衝撞著自己心裏一陣陣唐突而響。她心如刀絞碎了一地渣渣,跪轉過身來,雙手緊握著他的一雙冰冷似鐵的手,雙眼發直,氣花粥不相信自己。說著無邪一把撕開自己挺闊的大褂,甩手揚了出去……扯開脖領子,挺胸揚脖,把自己扒光立在四人麵前。
花粥就見他雙臂之上,黑烏鐵青,整個一個黑青棒槌,裏裏外外上上下下被指甲蓋兒大小的傷疤裹了個遍。“你們以為我願意這樣?!你以為一個被父帝拋棄,又死了娘親姐姐的孩子,能怎麽活?!”
無邪直接上來一把橫抱了花粥,因她屁股上有傷病,就有絲兒不平衡,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絲毫不管她是否疼痛!花粥兒被他的淫威製服,頭垂墜下來,那朵絨花叮咯一聲掉在了地上,頭發似水柔情披散開去,脖頸處的白晰麵積裸露出來。
“小賊,你有本事可以要了大爺。一輩子可別指望大爺我會愛上你。”花粥兒氣急之下,從來隻會硬碰硬,懷抱裏冷笑一聲,臉上是無盡諷刺!她這句“大爺"兩字卻是認真的,在她心裏,“大爺”類似於山寨劫匪,打家劫舍,毫氣何其幹雲。
“花粥兒……”無邪臉上的黑又黑了一層。
“看。平時,甜言蜜語,到了關鍵時刻說了真心話!”花粥兒雙頰通紅,頸脖上一大片也隨著染紅;無邪一把把她擲在了那張小床上。
“哼,是嗎?”無邪也是冷笑一聲,眼睛裏更多嘲諷,心裏更是冷徹心扉;粗魯地扯開她剩下的扣子,周身沒有一絲絲情欲,隻有恨意。
“有本事,你就滅了我!你不是蠱王,呸呸呸!再不濟……你是天皇老子,難得的是我花粥大爺不願意……”花粥本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可當這些話終於飄蕩在空中的時候,自己被自己的話嚇了一大跳,近日睡夢裏都在疑惑糾結的無非如此。雖然自己的思維努力避開這塊礁石,在夢裏自己給自己打圓場,也許他隻是那個蠱太子的跟班,也未可預知……
眾目睽睽之下,不管那邊三個尊者一味大呼小叫,直接用腳踢開地上一堆東西,俯身過來,把住花粥兒的雙肩,把她挶在一個藍床位置不能動。花粥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條腿搭上另一條腿,扭動身姿,仰臉堆出笑容,拙劣地賣弄著風情。
“小賊,你瘋了!”
此時的那個無邪早已被情欲點燃,他眸中充血盯住花粥兒的唇,像一隻嗜血的怪物,他嘶啞著,一口咬上去——
太後驚情間,手裏龍嚨拐杖一聲棒喝,朝那頭怪獸打了下去。
無邪挨了打,並沒有任何異樣,不過手腕上的羅盤針卻是不跳了。他弓下身子,看著她嬌好的容顏心蕩起伏。他的手指猶猶豫豫,仍餘悸在心,唯恐自己不定期的獸性發作;劃過她皺緊的眉頭,挺拔的小蔥鼻子,白皙嫩粉的肌膚,然後俯身在她的嘴唇上血痕輕輕地印上自己真正的痕跡。
花粥兒被這輕輕一吻觸碰到痛點,明白自己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她身體卷縮,在小床上一直保持距離往內縮;眼光逡巡數遍,他的劍眉皺成了一條好看的柳葉眉,嘴唇皺成一個好看的棱角,兩條臥蠶眉一起緊緊擰巴著。
他的後背對著粥兒站了很久,空氣越來越冷!他的身上發出一陣令人恐懼的煞氣,可以直透人心髒,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麵山洞牆壁上剝蝕的青苔,又站了仿佛數個世紀。
然後一瘸一拐,輾轉良久才返過身來,走到一半,花粥兒一個哆嗦,懼意全無。
“我他媽……就是個畜生!”猛地,無邪爆發出一聲怒吼,然後把腿上的綁帶胡亂扯下來,直接摔在地上。如困獸猶鬥。
粥兒細聲細語悄悄問了一句,她不敢再激怒他,今天的他確是讓自己刮目相看。疑惑地看著他,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自己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他要再撲過來,自己奪路而逃,向哪個方向。
他上前,一雙手拉住粥兒雙手。把它們按在自己胸口,他的眼裏柔情蜜意似水,夾雜著淡淡的憂傷和羞愧難當。
粥兒大驚,她使勁地推開他,然後直接跑到床的另外一頭去了,她滿臉的驚恐和疑問。
“為什麽……粥兒你不懂!”
無邪終於抬起頭來,扭過頭來,對藍狐玉旁的太後道:“你和在下的這些傷疤一樣,代表著的是在下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