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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麵對現實,隱忍是唯一出路嗎

  烏泱泱,亂糟糟,黑衣鐵頭人動作笨拙,四肢僵硬,撕殺扭打,徒手空拳……地上樹上鮮血淋漓,斷肢殘體一個個聳立……眼見那一個人搖頭一變成了厲鬼,翻了白眼,死亡倒地,忽又吧唧站起,撲向自己的戰友。


  “目瞪口呆之際,魔羊撲來,咬我脖頸,我一個騰挪,咬了我的這隻左手。變魔羊等死期間,我把同伴兒推了出去,在意識喪失之前。”


  “噢——”眾臣下意識旁邊一躲。一陣……陰風慘慘噠噠,掠地而起,掀起衣袍……


  “沒事。屬下現在不會咬人。當初撕出一把劍,直接把我左手砍了下去,我親身見那隻手臂要認祖歸宗,跟我屁股後麵跑……”


  “手臂跟著跑?……”眾大臣一凜,有人嚇得回頭看向皇宮北麵,大殿裏的窗戶敞開,北邊的北晟門又稱凱旋門煙霧繚繞中隱隱若現。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仿佛一時三刻,那些地方就會冒出些黑魔邪靈來。


  “這妖法太過陰毒,或許隻是借了夜晚的陰氣。所以臣有幸最後一刻麵臨太陽升起來……雞鳴之聲四起……所以妖法就都消失了。”


  眾多紛亂中,一個老者。


  花粥定睛看過去,那人白須白眉,身著祭司的白綢長袍,心中頓生欽佩景仰之情,早起巫婆婆曾說皈依薑央母神之人可成大法,普渡眾生的,大概就得這種最高級別的白袍祭司了吧,可惜仔細看過去,他卻隻有一隻手。


  另一邊的祭司白袍空蕩蕩的飄著一隻袖子。裏麵血跡斑斑,應該是剛剛包裹止血的過。


  神女心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三小隻總祭司大人吧?”


  魔域大陸祭司眾多,級別按衣服分開,黑色,醬灰,淺灰,白色四個級別。當初自己曾與巫婆婆開玩笑:這衣服是越洗越白,靈魂則是越無色愈顯高級。


  三小隻繼續說:“相傳,百十年前,有一種邪教叫做竹山教,又叫茅山道士。道內的人擅長使用邪靈搬運之術竊取他人財物。所以每到農曆初一,十五當地人都要給夜壺或者馬桶燒香,用排泄物捂在腦門上,防範賊偷或者賊惦記……”


  “嘖嘖!……”眾臣拂?而起,日:“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邪惡妄侫,明主遠小人也……”


  “聖主。此乃朝堂,朝堂之上,豈能言此汙穢之語,該拉出去斬了。”


  “與魔共舞……當有大無畏之精神,難道彼是狼我眾必是狼才行嘛。我族牧耕文明開化已久,早已不是茹毛飲血蠻荒之人。如何學得那……”


  “對。以魔製魔方為上策!”簾子後麵一個聲音道,卻是神女花粥久違朝思暮想的父皇的聲音。


  自己自出生以來,因為受詛咒影響,已然成為爛命一條了。更加悲慘的是父皇受了影響,因為沒有子嗣,按照巫婆婆的說法,父皇的皇權被分成了三塊,月樹太後娘娘母儀天下,時常對一些軍機要物倒要垂簾聽政;另外一塊被皇儲太子,及宰相呼延遠達分了去。


  白袍祭司楊莫得,你仔細說說,雞鳴之時,如何?”聽聞父皇那個聲音響起,微嚴而和緩,有種不需要裝腔作勢卻不怒自威的壓力。聲音不高,鬧哄哄而又六神無主的一幹眾臣卻安靜下來,低眉順眼躬身而立,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這個第一直擊現場的三小隻怎麽講。

  花粥卻仿佛是如霜打了一般,這個聲音真的很累,很淪桑的感覺。


  “無邪戰隊,黑衣黑甲,鐵頭上拴著四根紅線,無臉無脖,烏泱泱的遍布端氏城大街小巷,牆頭,樹下,除了屍體街衢道路已無活人,遍布魔羊了。”


  什麽!“遍布魔羊了?”


  這種說法太過聳人聽聞,鴉雀無聲無聲了一間,大殿內安靜地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雞鳴之時,臣領了一群鴿子從小巷之中躍起,躍上牆頭,本迅速被黑衣鐵頭人繩索捆綁了,正自掙紮間,忽地塤聲四起,曲調優美淒涼,響了若幹,仿佛牧歸的城門洞開,轉眼間消失了。”


  “什麽?什麽消失了?”大殿之內終於有另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不同於三小隻的,輕熟氣質的一個男聲,眾多大臣偷偷側目,是那個軍機大臣簫默笙。


  “楊莫得白袍祭司——”簫默笙拗口地開始對著三小隻一個諾道:“我還是叫你三小隻吧……”他轉而轉向聖主探詢地問道:“聖主?這魔羊一說,也不是頭一次了,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簫默笙一副誌得意滿,誌在必得的神情。低眉順眼躬身鴕背意在指示聖主事下,殿側的花粥見他問了一遍,頓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簾內卻是無人回應。


  花粥隔了人群,見那個老邁龍鍾的老師模樣的人,正要上前請安,就有一個女孩子拽了自己的手說,“他們都去前麵茶廳喝茶了。花粥啊,你也不必拘在那裏,一本正經的,怪累的!”酌墨子見那個女孩子沒有動作,以為她是拘束,當下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試圖拉近一下兩人的距離。


  “是呢!”花粥正欲回頭,正麵看看殿上簾內,父皇卻已經不在那裏。剛才自己位置太過偏僻,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頭左扭右扭俱是沒有看見父皇半根毛。多年來自己早已養成了習慣,頭腦中會長出一隻觸角,迅速捕捉父皇發出的任何一條信息。


  “神女稍安勿躁,且隨我來。”那個程木心幾次呑吞吐吐,隔著酌墨子偷偷看了神女好幾回。酌墨子就不斷地拿胳膊肘子頂他,他卻故意與她拉開距離。


  曲折遊廊卻進了一間小耳房,簡單擺了幾道茶具,幹淨簡樸。


  “你且好好泡茶,把你的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程木心引導花粥坐下,一扇茶桌之前是一扇屏風,雕花翠鳳環繞,再往後隱隱聽見一個聲音。


  神女行雲流水般的遊龍驚鳳,經過燙壺,洗壺,鳳凰三點頭,去頭茶,諸多翻複程序,一小盞湯汁醇和,濃鬱撲鼻的茶湯湧了出來。


  茶被酌墨子端去送於屏風隔斷之後的人品嚐。


  “聖主。怎麽樣,好喝吧,倒來再泡一杯試試?”花粥向裏麵輕聲問。

  裏間之人卻沒有說話。茶就被又送了進去,花粥先是興奮的無法自拔,眼中就如一團烈火,蓬地一下被點燃,再然後慢慢變小,至致熄滅,多少年了心裏苦,她不喜歡這樣見父皇,她想向其他孩子一樣,被父皇著扛著,甚至拎著被打屁股。


  “聖主,如果沒什麽事情,神女花粥還是先出去吧!”花粥擠出一抹笑容,探尋地問向裏邊。


  程木心見一壺茶似乎也沒什麽了,也不好留神女了,反正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到時好好替聖主關照一下她,別讓她被人欺負就是了。


  “行,我們先走吧。祭司宗法上有什麽不適,你可以來找屬下,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花粥未置可否,亦步亦趨跟著。前麵是酌墨子挑了門簾子在等著,花粥提了袍子邁出去右腿,卻聽得簾子後麵有人輕微的歎息。


  她略作猶豫。


  “神女,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嗎?”剩下的程木心接受上次的教訓,離開她一尺有餘,隻是接住酌墨子的簾子,在半空中等著,眼見她邁了半邊腿又收了回去,才不落忍似地安慰她。


  她刻意沒有吱聲,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讓眼淚滾下來。沒有誰要監督她,卻仿佛時時刻刻有人在看著她,她就該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薑央母神的布道者。


  一張網時時刻刻籠罩著她。如同此刻竹簾上的鑰影一度一度地刻滿對她的戒條。《神女信條》三:不見父,不見母,沒有親人。


  她隔過他筆挺的禁軍軍袍瞄一眼屏風,搖搖頭忙不疊地對自己說。衣服挺闊奇跡般自然流暢,衣服後擺的設計很風格獨特,依稀覺得這衣服應該是熨燙過的,正如剛才殿上議論昨夜北正門有敵軍來犯。能以如此整潔儀容出現在眾人麵前,說明他作用禁軍首領沒有出門,也就是說,父皇暫時是安全的。


  “父皇!”花粥還是沒忍住,一個不卑不亢的聲音問向裏麵:“父皇。您確定這般隱忍管個毛用?!”


  可是,花粥返身折過去,三步並作兩步,返向屏風後麵……


  一陣春風拂麵,呼嘯而過。木心麵前花粥低喃罵道:“滾你!人生被擠成癟茄子了。父皇,您確定要讓那個禿嚕皮的禿瓢擔當大任。”花良廈太子不知身帶弱症的什麽原因,隻出生就頭發稀疏。所以花粥背後叫他禿瓢兒。


  “放肆,怎麽?!你覺得你該如此大放厥詞嗎!”那個父皇急衝衝的的聲音從院子裏麵傳過來。


  匆匆忙忙來不及與女兒見一麵的凱越皇帝,事實上一個原因是源於他一貫隱忍的態度。同時這份情報來得太急,也就證實了朝上議論之事,敵軍昨晚進攻,怎麽看來都像是一場演習,小試牛刀初露崢嶸的意思。


  事實證明,葉椰護國公畏懼一樣東西,這東西,按照密報上的說法,應該掌握在自己人手裏。


  ……程木心跟過去看時,隔斷後麵早已無人,隻是椅子上一杯茶尚暖,陽光的瘦影裏氤氳生著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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