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張老太太和你媳婦平時也經常開車？”三個人都是退休人員，平時也不需要出門上班，怎麽還一人一輛？跟李國春一樣，就喜歡擺著在家裏吃灰？有錢人的世界？
“我們家老太太總是要出門看看的，她喜歡出門看看山山水水，平時沒事也要去公園裏走走。我妻子經常也需要用車接送她家人。不過現在少了，主要因為她開車停車技術都很差，還經常嘲笑李國春不好好停車，總把車堵在小區門口。李國春就是買的車位太多了，可能自己都不記得有哪些車位了，所以車經常停在別人的車位上或者堵在門口。你們說說，他兒子也有出息，退休金高，怎麽可能會看上甄心林？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年輕的姑娘那麽多，一茬一茬的，何必跟她這個老姑娘？”
聽到這句話，安曉萱稍微轉動了一下脖子，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方起。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蘇衛國這兩口子，也是可憐。好好的旅遊，怎麽就突然攤上這樣的事情。你們送水的時候，他們都怎麽說的？”
兩個男孩子眼睛看著安曉萱，不說話。
“他們都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就是隨便聊聊，感覺誰都不像凶手。真的搞不懂，凶手為什麽要殺他們幾個。”安曉萱決定不跟方起多說什麽。
“是，這次的事情，是在是詭譎。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跟我媳婦說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也沒見他們平時跟誰有過矛盾。”
“三年前，你們住的那個小區，有個精神病人打死了一個小男孩，這件事情，你還有印象嗎？”安曉萱輕聲問道。
“跟這次事件有什麽關係嗎？”方起把自己手裏的煙掐滅，把煙頭扔到了窗台上的煙灰缸裏。
“我們不知道，所以多問問。”安曉萱緊盯著方起的臉，不動聲色。
方起看了一眼門外：“是誰跟你們說起這件事的？這件事是三年前發生的，跟咱們現在這一係列的殺人事件能有關係嗎？”
“你也記得那件事情？”
方起站起身，揮了揮手：“那件事情還上電視台了，怎麽可能會不記得。當時在小區裏，所有人都在談論。”
“當時的情況是怎麽樣的你還有印象嗎？”
“當時的情況？我沒在現場，我不知道。我也是後來看新聞才了解的。是誰跟你們說這件事的？這件事跟咱們現在的這幾件殺人案都有關係嗎？”方起還是比較糾結這個問題。
“他們幾個都說了，都記得這件事情。肖書媛，甄心林記得比較清楚。”
“哦。”方起哦了一聲後，不再說話。
安曉萱也不說話，幹巴巴地盯著方起，等待他張嘴。
“他們覺得這兩件事情有關係？”沉默了兩分鍾後，方起還是拋出這個問題。
“沒有人覺得，我們就是隨便問問。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當時那個小男孩遇害的時候，陳卓越、蘇衛國夫婦，高富榮都在現場。”
“李國春呢？他也在現場嗎？”
“他不在。”
方起點了點頭，做認真思考狀：“除了李國春，他們幾個都看見那個小男孩遇害了，所以，你們認為有可能是那個小男孩的親人殺了他們幾個報仇？那為什麽呢？看見了就看見了，怎麽還要殺他們呢？怪他們見死不救嗎？也是，也有這個可能。當時還報道了，他們幾個人練廣場舞的地方離得很近。”
方起又開始了一個人碎碎念的模式。
他突然轉過頭來：“那個小男孩的親人也在這個團裏嗎？是誰？你們知道嗎？”
“我們就是不知道這個。”王正龍據實回答。
“那個小男孩就一個媽媽，事發之後，就走了，不知道去哪裏了。難道他的媽媽在咱們團裏？”方起又把頭轉向窗外，嘴裏自顧自地說著，兩個手在不停地算。
“不會，咱們團裏不可能有那個小男孩的媽媽，這條線肯定不對。”
安曉萱不明白為什麽他那麽確定，她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小男孩的爸爸或者姐姐、弟弟、姑姑之類。”
方起斷然搖頭否定：“不會，那個小男孩沒有其他親人，就一個媽媽。他爸媽很早就離婚了，一直跟著媽媽過。媽媽拚死拚活工作養他，平時根本沒有時間管他。”
方起回頭看了他們幾個一眼，解釋：“這件事在我們小區影響很大，當時我還上網查了很久這件事情的後續，所以比較清楚。但是我覺得你們這條線是錯誤的。那個小男孩沒有其他的親人，除了他媽媽。咱們團裏的人，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媽媽。”
見三個年輕人不說話，方起接著說道：“其實，你們是不是把事情想複雜了？有沒有可能沒有這麽複雜。剛才你們把高富榮的死也算進去了。說到底，她就是哮喘症發作；陳卓越，我覺得最有可能是佟國宇推下去的。他們兩夫妻過了一輩子，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仇人。你們瞧瞧佟國宇那個樣子，相由心生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蘇衛國和羅紅軍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殺。羅紅軍的死亡應該是重點。至於李國春，他昨天回來後，說自己知道凶手是誰，可能就是凶手怕曝光，把他殺死了。”
方起說完自己的推斷後，等著他們的回複。
安曉萱斟詞酌句：“也有這種可能。我們什麽都不確定。由於要給每一個房間送水，所以我們就想著稍微了解下，心裏有個盤算。萬一送到凶手房間了，也好防範。”
“那個李義行，是不是一直都關著門不出來？”牛小傑看向他房間的方向，眼神裏有疑慮。
方起又擺了擺手：“他那個人就那樣。你們不用再給他送水，他那種人在什麽環境下都能生存下來，渴不死他的。也不用懷疑他，他不會是凶手。他那個人什麽都能忍，沒有什麽事值得他動手殺人的，你們聽我這句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