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和天少是老鄉嗎?”烏蘭回頭柔情似水地望著趙書勤。
趙書勤不敢與烏蘭對視。他發現,烏蘭的眼睛如仔細觀看,則有一股浩瀚宇宙般的深邃。兩枚眼珠如兩個黑洞一般,似乎要吞噬一切,充滿了攝人魂魄的魔力。
“你還是不要這樣看我。”趙書勤羞赧地說道。“你的眼睛太具殺傷力了,可以把人吞進去。”
烏蘭噗嗤一笑。“有這麽嚴重嗎?”烏蘭心花怒放地說道。“不過,好多人都說我的眼睛好看,有魔性。”
“我可以親一下你的眼睛嗎?”趙書勤試探地問道。他忽然萌生了想親吻烏蘭的眼睛的衝動。
烏蘭唰地羞紅了臉。她遲疑片刻,隨即點點頭,閉上雙目,滿臉期待地等候。
趙書勤湊近去,在她的一雙美目上溫柔細膩地親吻了一番。
烏蘭似乎很享受被趙書勤親吻的感覺,如癡如醉,以至於趙書勤都吻完了,她仍舊沉溺其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天少是誰?”趙書勤回到烏蘭的話題上。
烏蘭沒有反應,依舊閉著雙目一臉沉醉。
“喂,喂,問你呢,天少是誰啊?”趙書勤輕輕地推了推烏蘭的肩頭,提高嗓門再次問道。
烏蘭這才回過神來。“額——,就是商一天啊。”烏蘭訕訕地說道。一張粉臉尬得紅豔豔的·。
“我們是老鄉。你問這個幹什麽?”趙書勤耿直生硬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隨便一問。”烏蘭故作無關輕重地說道。“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
見烏蘭這麽一問,趙書勤立刻明白了她的話外之意。這個烏蘭和商一天之間,極有可能存在著曖昧關係。烏蘭這是在旁敲側擊地向他打聽商一天的人品和作風。趙書勤覺得“打擊報複”的機會來了。
“我跟天哥也是剛認識,對他不了解。”趙書勤撓頭抓耳故作深沉地說道。“但據他們家族的人反映,天哥這個人喜新厭舊,花花腸子特別多,到處沾花惹草,風流情債無數。”雖然確實不了解商一天,但趙書勤還是決心先入為主,把商一天描畫成一個浪蕩公子,惡心烏蘭一番。到時候,假如商一天來找他麻煩,就以誤信道聽途說流言蜚語搪塞過去。更何況,商一天或許就是一個浪蕩公子呢。本來,他已經與烏蘭打得火熱了。但一見到何淑懿,他又心猿意馬,心生覬覦。這不是輕浮浪蕩,又是什麽呢?趙書勤雖說決心不再為何淑懿而爭風吃醋,但麵對商一天的放蕩行徑,還是覺得有必要懲罰他一下。否則,哪天他真的把何淑懿追到手了,也不知去珍惜。不管如何,他都希望何淑懿將來能找到一個可靠的如意郎君。
“天少有哪些風流韻事,跟我詳細擺擺。”烏蘭興趣濃厚地說道。看來,她還真是與商一天瓜葛不小。否則,何以如此對商一天的風流故事感興趣。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這種事,人家不可能把具體的細節告訴我。”趙書勤狡黠地敷衍道。
烏蘭輕咬薄唇,沉吟片刻。“這樣吧,我們留個聯係電話。以後假若再聽到關於天少尋花問柳的爛事,你幫我打聽仔細點,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烏蘭懇切地說道。
趙書勤點頭應允。
於是,兩人互留了手機號碼。正是這次無意中的一次互留聯係方式,若幹年後成為至暗時刻照亮趙書勤前進道路的一束希望之光。當然,這是後話,這裏暫且不表。
存下對方的號碼後,烏蘭高舉馬鞭,在白馬的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白馬嘶的吼叫一聲,前蹄忽然騰地淩空躍起。趙書勤猝不及防,上身徑直後仰。啊的一聲驚叫,趙書勤嚇得麵如土色,本能地抓住烏蘭的臂膊,才未跌下馬去。緊接著,前蹄甫落地,白馬立刻雄赳赳氣昂昂地飛奔起來,托著烏蘭和趙書勤向前疾衝。趙書勤連忙緊緊地抱住烏蘭的腰,心驚膽戰地開啟了人生的第一次策馬奔騰。
馬場深處有一個雨棚。白馬飛馳,如離弦之箭,很快就來闖到雨棚前。雨棚內,何淑懿和商一天正坐在麂凳上休息。兩人挨得很緊,樣子也很親密。商一天剝了一個香蕉,遞給何淑懿。何淑懿沒有用手接,而是徑直張嘴就咬,而後大口咀嚼起來。這一幕,恰好被烏蘭妥妥看見。烏蘭登時柳眉倒豎,杏目圓睜,粉臉漲得通紅。她原本可能也想在雨棚前勒馬止步下來。但一見到商一天與何淑懿的親密情狀,她馬上調轉馬頭,呼呼地舞動馬鞭,狠狠地鞭笞在白馬身上,口中“駕駕”地怒吼。白馬被抽得嘶嘶地哀鳴,不得不繼續奮蹄狂奔。馬蹄翻起的雪花,如瓢潑一般,灑進雨棚中,澆得何淑懿和商一天滿頭滿臉皆是。
何淑懿大怒,抬頭一看,驀然發現趙書勤居然跟烏蘭共騎一馬,趙書勤還緊緊地摟著對方的腰。何淑懿更是醋意大發,妒火中燒。何淑懿倏地站起來,把嘴中嚼著的香蕉一口啐在地上,氣洶洶地走向拴在雨棚邊的黑馬,把繩子解開,跟著一躍而上,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上。駕——何淑懿怒喝一聲,馬鞭重重地笞在黑馬的屁股上。黑馬嘶吼一聲,托著何淑懿閃電般地向趙書勤和烏蘭的白馬追上去。
趙書勤坐在白馬上,跟著白馬一路狂奔。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女性的怒喝聲。趙書勤回頭一看,隻見何淑懿揚鞭策馬,正氣勢洶洶地追趕上來。趙書勤暗道不妙,急忙請求烏蘭喝止馬兒。但也許是馬速太快,風聲太大,烏蘭沒有聽到趙書勤的求助;或許是聽到了,但不為所動。總之,烏蘭沒有任何反應,仍舊不停地揮鞭笞馬,踏雪疾馳。趙書勤心急如焚,惶惶不安。因為,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快停下!快停下!停下!停下!”趙書勤大聲喝叱道,並劇烈地搖晃烏蘭的身子。
烏蘭終於有所反應。她噓的一聲,勒住轡頭,將白馬止住。
“下馬!”趙書勤厲聲喝令道。
然而,一切都為時已晚。由於隻托著何淑懿一人,且比白馬高大強壯,何淑懿的黑馬的速度明顯要快於趙書勤和烏蘭的白馬。再加上何淑懿拚命地催動黑馬追趕,黑馬更是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氣勢凶猛,摧天坼地,不可一世。就在白馬駐足的刹那間,黑馬徑直撞上來。嘭的一聲巨響,白馬被撞飛,跌出去好幾米遠,重重地摔在雪地上。趙書勤和烏蘭更是被甩出去幾十米遠,頭部深深地紮進雪層內。還好是厚厚的雪地,如若是水泥地或石板地,後果不堪設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黑馬這邊也損失慘重。在巨大撞擊力的作用下,黑馬也被猛烈彈開,來個急速的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而後倒翻在地,四蹄朝天;且頭破血流,鬃毛滿地。何淑懿當然也被遠遠地甩出去,也是一頭紮進雪層裏。
趙書勤勃然大怒。他爬起來,徑直走到何淑懿身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的頭從雪地裏拔出來,摜在一邊。
“你瘋了!”趙書勤歇斯底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