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必須的。”趙書勤說。
兩人走到觀景台前緣,放眼瞭望位於山穀裏的雪鄉奇景。但見,冰清玉潔人間絕,流光溢彩世上稀。一座座精巧雅致的客棧,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猶如一座座隱藏在雪地裏的奇幻小城堡,精靈可愛。而覆蓋在客棧上的積雪,由於長期被風吹刮,已經被磨去突出的棱角,其線條變得圓滑而流暢,顯示出一種優美瑩潤的弧形美,更是為客棧增添了一種胖墩墩的質樸厚實的視覺感受,像極了童話世界裏的冰雪仙境。客棧屋簷的四周,都鑲嵌著LED燈帶。璀璨奪目的燈光與晶瑩剔透的積雪交相輝映,雪裏燈光美,光中雪色綺,營造出一個色彩斑斕美輪美奐的旖旎冰雪天地。
“太漂亮了!”何淑懿情不自禁地讚歎道。“怪不得那麽多人寧願冒著被忽悠被訛詐的風險也要來這裏玩,簡直就是一個夢幻般的童話世界。”
何淑懿趕緊掏出手機,哢哢地將眼前瑰麗奇妙的雪鄉夜景拍攝下來。
趙書勤和何淑懿在觀景台上觀賞良久,直至雪鄉燈火闌珊萬籟俱寂,才戀戀不舍地步下觀景台,沿原路返回客棧。
翌日,天剛蒙蒙亮,趙書勤和何淑懿就早早起來了。兩人決定前往一個老禿子峰的地方觀看林海雪原的日出。兩人先是乘坐雪橇來到老禿子峰腳下,而後徒步踏雪上山。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艱難跋涉,兩人終於登頂老禿子峰。此時,晨光熹微,千巒靜謐。皚皚白雪,如厚厚的棉絮包裹在高大的冷杉林上,渾如一個個潔白的小金字塔,密密麻麻地從山腳排列到峰頂,場麵盛大,氣勢恢宏。趙何兩人佇立峰頂,足踏積雪,頭頂藍天,麵對著蒼茫的冰雪世界,調整呼吸,閉目養神,盡情地享受林海雪原清晨的安靜和清冽。良久,兩人才睜開眼睛,眺望東方。此刻,東方既白,雲霞初現。何淑懿撲通地跪在雪地裏,雙手捧起一抔白雪,熱烈地親吻,其虔敬的模樣仿佛基督信徒熱吻聖母瑪利亞。趙書勤看得出來,這個心地純潔的女孩,對雪有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膜拜。雪的高潔純粹的品質,或許正是她內心執著要攀登的精神上“老禿子峰”。這也許就是何淑懿此次東北之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不久,東方的地平線上霞光萬丈,能量噴薄。一輪紅日猶如剛出爐的滾燙大鐵餅,冉冉地躍出地平線,將溫暖和色彩灑向冰天雪地的千巒萬壑。朝陽的五彩繽紛塗抹在冰清玉潔的莽莽群山上,好似給一座座山巒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彩緞。一座座挺拔的山巒,又像一個個風姿綽約的端莊美婦,在旭日的妝點下,花枝招展,分外妖嬈嫵媚。
由於是第一次觀賞到林海雪原的日出,如此壯麗的景象,讓趙何兩人看得如癡如醉。朝陽的光芒,照射在兩人青春無限的麵龐上,昭示著兩人就如這旭日一般,正迎來無限美好的時代。看著看著,何淑懿徐徐轉過目光,深情地凝望著趙書勤,忽地貼上去,在他的臉上長久地吻了一下。
“謝謝你,陪我來這裏看日出。”何淑懿柔聲說道。
趙書勤緩緩轉過身,衝著何淑懿甜甜一笑,然後伸手把她輕輕地攬入懷中,迎著朝陽,繼續欣賞多姿多彩的雪原日出。
何淑懿則緊緊地依偎在趙書勤的懷裏,麵對著旭日升起的東方,臉上洋溢著無限憧憬的甜蜜的微笑。
看完日出,趙書勤和何淑懿又到離老禿子峰的約摸十公裏遠的木蘭滑雪場滑雪。這是一個修建在密林中的滑雪場。滑雪道蜿蜒曲折,坡度較大,玩起來驚險刺激。趙何兩人經過一番簡單培訓後,就全副武裝地上陣了。由於是初次接觸滑雪,趙書勤滑得膽戰心驚。開始時,一度連滑雪板都不敢站立著踩上去,隻是躺在上麵任由滑雪板橫衝直撞地急速下滑。好幾次,趙書勤都摔得連翻跟頭,弄得鼻青臉腫,惹得一旁的何淑懿哈哈大笑。何淑懿似乎天性就是滑雪的好手。她一上滑板,就能穩穩當當地從山頂滑到山腳,得心應手,收放自如。趙書勤好生羨慕。摔了幾次後,趙書勤終於找到了一點感覺,也能直立在滑板上磕磕絆絆地完整滑過一個雪道了。隨著滑雪的客人越來越多,雪道上你追我趕,形成競技狀態,場麵越發變得熱火朝天。趙何兩人越戰越勇,激情澎湃,不把身上的能量燃燒幹淨,絕不輕易下火線。就這樣,兩人玩得不亦樂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兩人才回過神來。此時,兩人也已經筋疲力竭,但感到十分盡興。乘興而來,盡興而歸。趙書勤和何淑懿登上雪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木蘭雪場。
回到雪鄉。趙書勤和何淑懿找了一家東北菜館,風卷殘雲地用了一個晚餐。酒足飯飽,困意來襲。兩人回到客棧,準備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不料,兩人剛踏進客棧的前廳,就看到保潔阿姨正把行李從兩人的房間裏拖出來。由於生拉硬拽,下手粗魯,行李袋箱的輪子都被弄碎了。
何淑懿登時火冒三丈。
“你這是幹什麽?!為何要把我們的行李拖出來?!”何淑懿厲聲吼道。
保潔阿姨抬眼瞟了趙何兩人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老板叫我拖的。你們去問老板。”
何淑懿馬上衝到收銀台邊,衝著裏麵正在用指甲刀磨指甲的女老板連聲責問,怒斥其為何擅自移動他們的行李。
女老板慢條斯理地磨完指甲,才抬眼看了看何淑懿。
“不好意思,今天的房價上漲了。而且,你們的房間已經被人預定了。客人馬上要入住。所以,我叫阿姨打掃了一下。”女老板態度冷傲地說道。
“豈有此理!”何淑懿憤怒地斥罵道。“房間是我們昨晚就訂好了的,而且我們也付了三天的房費。你怎麽還把我們的房間賣出去呢?你也太無恥了吧。”
“你們要繼續入住也行,但必須把房價補上。你們所住的房間,今天的房價是1288元。明天的房價,明天再說。”女老板冷冰冰地說道。
“你這是赤裸裸地搶錢吧。”何淑懿譏諷道。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要想續住,就必須補齊房價。否則,趕緊走人。”女老板冷酷無情地說道。
“你這是明火執仗地欺客宰客,我要投訴你。”何淑懿義正詞嚴地說道。
“好啊,你去投訴吧。”女老板滿不在乎地說道。似乎,她早已對這種揚言要投訴她的“威脅”司空見慣,並能“泰然處之”。
何淑懿到底是憤憤難平,又痛罵女老板一番。女老板也不回嘴,任由何淑懿唾罵,始終擺出一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傲慢冷漠態度。
見女老板這副模樣,趙書勤知道多說無益。肯定是,有關部門不作為甚至有意放縱,才讓諸如女老板這樣的不良商家有恃無恐,肆意欺客宰客。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有采取其它合法的手段,才有可能伸張正義,切實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於是,趙書勤走過去,在何淑懿耳邊嘀咕幾句,又跟女老板確認必須補差價,才能續住後,便要求女老板把剩餘的房費退還給他們。女老板也不含糊,將餘下的房費如數退還給了趙何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