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帶功而歸
謝淵平安無事的回到京都來，雖受了些傷，但總歸不致命。
魏將軍趕在年關前帶著大軍回到京都，一入京就入宮複命。
謝淵身為少將軍，且是平定匪亂、控製住鼠疫的主力，本該是一同入宮，但世子妃之事幾乎已是人盡皆知，皇帝也隻不滿了一兩句，倒並未說要責罰的話。
皇後派了人來看望顧錦枝，隻說讓人好好修養。眾人看著，也知道是皇上授意的，多半也是來看一眼謝淵，宮人見謝家世子確實是在世子妃床榻前守著，便放心回宮複命去了。
待眾人都走了幹淨，琉鈺將那魂燈拿在手裏，謝淵才上前輕輕抱起顧錦枝，向著站在門邊的謝夫人微微俯首。
“母親，兒子……”
謝夫人眼眶紅紅的，急忙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這魂燈之事，她已經知道。
“你隻管去照顧枝枝，府裏有母親在，不會叫無關之人去打擾了你，將她救醒才是最為緊要的。”
謝淵麵上有些愧意，但眸光卻依舊堅定。
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是他的不是，但他這條命是顧錦枝救回來的，不管如何，他都要救她。
土匪之亂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平息，且謝淵將那土匪窩一鍋端了，沒有留下半點隱患，沒有山匪作亂，南地百姓未來至少有十年不必擔心再有禍亂發生，這樣的功績已是不小。
且謝淵又在南地親自指揮當地州府控製住鼠疫，如今雖還未研製出徹底根治鼠疫的法子，但沒有更多人被傳染，到底是因著一開始控製得好的緣故。
如此前往南地之人皆受了封賞，魏將軍受封驃騎大將軍，謝淵也得了金銀、食邑，最重要的，是皇帝終於讓人準備謝淵的承爵禮，這是要將威遠候的爵位還給謝家了。
宣旨的太監拿著聖旨到了謝府，這一路上連恭賀的詞兒都想好了，到了謝府卻隻見長公主，不見謝淵，細問之下才知道世子妃病重昏迷，世子在旁照顧，已經是什麽都顧不得了。
謝家世子同世子妃恩愛之事在京都城中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這宣旨的太監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著長公主的麵兒念了聖旨，又奉上皇帝賞給謝家的東西，便打道回宮。
好巧不巧的，謝飛聞訊拎著酒來謝府找謝淵慶賀，便趕上這熱鬧，看著宮裏人大箱小箱的往謝府裏搬東西，這陣仗不小，引他一笑。
“咱們這位皇帝老爺，向來是會作麵上功夫的。”
這話有些嘲諷的味道，他身邊的小廝急忙勸他口下留情，可莫要叫有心人聽見了憑白惹來禍端。
謝飛依舊笑著，倒是也不開口了。
他這些年低調行事，連身邊之人在京中行事都小心翼翼；長公主帶著謝淵表弟到禹鄉那等偏遠之地避世多年，如此還要被人多番試探，其中苦楚也就他們自己知道。
也不知道父親同叔父要是料到會有這樣一日，可還會幫著那九五之位上的人那般拚命守衛這皇朝。
謝飛拎著酒進了謝府，卻被告知謝淵不在府上，謝夫人同魏將軍滿麵愁思的坐在前廳，像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大事一般。
“嬸嬸這是怎麽了？若有什麽難事，不妨說出來讓侄兒一同想想辦法？”
表弟妹的事兒他是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尋些補身的上好藥材來，可別的事兒若是有什麽能幫的，他自是不會推辭。
謝夫人歎了口氣。
“淵兒既承襲了爵位，自然是要接手城外那五萬兵馬的，隻是他要照顧枝枝，這五萬兵馬若是無人接管，倒是不好。”
謝夫人說得委婉，謝飛卻一聽便明白過來。
這些兵馬要是沒個人掌管著，最後隻怕又得落回那皇帝老兒的手裏，不過……
“直接交給魏大將軍好了。”
魏將軍當初也是跟在威遠候手下的人，對謝家再忠心不過，接管這五萬兵馬再合適不過。
謝夫人卻搖頭。
“驃騎大將軍手裏已經有三萬兵馬，若再加上這五萬，隻怕引旁人猜忌，到底不妥。”
雖未明言，但這喜歡猜忌的“旁人”除了當朝聖上之外也沒別人了。
謝飛一想也是，才轉頭想要問問這位一直沒說話的魏將軍可有什麽想法，可迎接他的是一雙滿帶激動的目光。
“這位便是謝飛小將軍？當初渭河之戰小將軍還救過我的命啊！”
謝飛：“.……”合著這人現在才看見他？不過渭河之戰？那時候他連十歲都沒有，隨軍也是跟著父親去玩鬧的，什麽時候救過人？
但這位魏將軍表示他想不想得起來並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他是謝飛便是。
“長公主！謝小將軍便是這五萬兵馬最好的將領！”
……
謝飛離開威遠侯府的時候還有些愣神，這來姑母府上一趟，怎麽就變成表弟的副將了？發生了什麽？
“當年我在渭河做了什麽？”
他愣愣問了身邊的侍從一句，身邊那人跟他多年，聞言也是抓耳撓腮的回憶，最後試探的開口。
“爬樹抓鳥、下河摸蝦.……還有別的嗎？”
雖說謝飛是謝家公子，可年紀小，又實在鬧騰，隨父去了渭河也整日不得安生，沒有半點將門虎子的模樣，能救什麽人？
謝飛一拍大腿懊惱。
“誒！被這人給套路了！”
……
東宮之中，太子站在窗前問身邊謀士。
“表弟如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承襲爵位，也算是如願了，隻是世子妃那邊，為何突然重病至此？”
謝淵能承襲，他自是為之高興的，但世子妃重病一事他近日才知曉，到底是什麽原因突然重病至此，且一直瞞著沒傳出半點消息來？
謀士正打算說什麽，身後便傳來一個清脆好聽得如黃鸝早鳴般的聲音。
“是因為表哥。”
白月走進來，示意四下侍候的宮女太監都退下，那太子身邊的謀士很是自覺的打算離開，白月卻又開口將他喚住。
“大人留步，白月有些事，還想請教大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