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可有染
衛朵兒感激應下,轉念一想,別的事不說,眼下倒就有一樁事需要顧錦枝幫忙的。
“不知姐姐能否替我去買些藥材來?”
顧錦枝一聽上下打量她,好看的眉毛撇在一起。
“宮中連個醫女都不配給你?”
她聽說皇後對衛朵兒很是冷淡,一些小事上也多有為難,但衛朵兒有聖上寵愛,宮中那些人不至於如此苛待她吧?
衛朵兒一看便知她是誤會了,急忙搖頭。
“醫女自然是有的,每日都來請安,隻是有些藥物,醫女不會給我,我也不能讓旁人察覺。”
說罷低頭看了看自己小腹。
顧錦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明白過來。
“你……不想要孩子?”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剝奪一個女子成為母親的資格,這件事情不小,衛朵兒應該想清楚。
但衛朵兒卻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頭。
“我自己被困在那四方牆內已是身不由己,何必再折騰另一人?況且,在宮中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尚不可知,何必勞心費神的懷胎九月,最後落個一場空呢。”
而且,若孩子的父親不能是祁玉哥哥,那她也不想要這麽一個孩子。
一想到每夜酣睡在身邊的那個人,她便忍不住的犯惡心,多少次尖銳的銀簪握在手中,若不是顧及衛氏一族上下,她便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同那人同歸於盡!
顧錦枝看了她片刻,半響也不囉嗦的讓琉鈺暗中去買藥,待琉鈺將藥買來,她還是多囑咐了一句。
“這藥傷身,日後後悔可來不及,你想清楚。”
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這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件殘忍至極的事兒。
衛朵兒點頭應下,將那藥包收好在身上,又謝過顧錦枝,這才出門離去。
時辰不早,也是該回宮去了。
顧錦枝站在窗邊看著衛朵兒的馬車走遠,琉鈺在旁看了半響開口。
“主子不必擔心衛夫人,大夫說那藥乃避子藥,日後不吃了好好調養身子,還是能有機會懷上身孕。”
顧錦枝搖搖頭。
“她不會要孩子的,她的一顆心都在太子身上,又如何會要旁人的孩子?可當朝聖上的後妃,如何能同太子有染呢?”
說罷愣了愣,又想起些事囑咐琉鈺。
“你去同雲重說一聲,讓他尋兩個人在衛夫人身邊照顧,莫要讓有心之人陷害,害了太子和衛夫人。”
雖說白虎道人已死,少有人能以那傀儡術操控人心智,但夜祁玄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是不得不防。
……
顧錦枝回府的時候天邊還剩一抹晚霞,是用晚膳的時候,屋中卻不見謝淵。
“少爺在竹林練劍呢。”
喜叔同顧錦枝稟報,顧錦枝略微有些驚訝。
“怎麽回事?夫君向來都是清晨練劍,今日怎麽這個時辰去竹林?”
喜叔也不清楚,隻是猜測:“雲大人尋了把上好的寶劍回來,或是少爺瞧見了來了興致,便去試一試新劍。”
這解釋也能說得過去,顧錦枝點點頭便笑著往竹林跑。
“是什麽樣的寶劍?我也去看看!”
白衣勝雪、劍舞如風。
顧錦枝站在石道上看著林中翩飛練劍的身影,眼裏的崇拜之意都快溢出來了。
待謝淵一段劍舞結束,顧錦枝歡快的拍著手跑過去。
“夫君好厲害!”
謝淵見她過來,將劍遞給雲重收起來,便同她一起往回走。
“今日又去錦簇了?”
顧錦枝急忙點點頭,心裏還念著方才謝淵所舞招式。
“方才那一套劍法當真好看!從前怎麽沒見你練過?我能不能學?夫君能不能也教教我?”
謝淵揉了揉她的額發。
“這套劍法招式過於淩厲,看著好看,若練的不好,容易傷到你自己,日後尋到適合你的劍法我再教你。”
顧錦枝眨眨眼很是乖巧的應下。
晚膳之後她將明日要吩咐人拿來院子裏查看賬簿目錄寫好,正準備拉著謝淵去後院看看她種的果樹,抬眸卻見謝淵坐在案前看著一本兵書。
顧錦枝才察覺出不對勁來,這幾日謝淵對兵法似乎很是癡迷,稍微有點閑暇時間便看兵書,今日她去竹林,謝淵便收了劍,像是不願她看見他習武一般,這是怎麽回事?
她上前從背後抱住謝淵脖頸,低頭在他肩上蹭了蹭。
謝淵氣息一頓,一手握兵書,一手將她拉來懷中抱著,見她還是不安分的鬧騰,便緊了緊手上力道,不叫她再挪蹭。
“枝枝別鬧!”
顧錦枝聞言扁了扁紅潤的雙唇。
“兵書枯燥無趣,夫君還整日拿著看,不如看看我吧?我比這書好看!”
說罷嬌俏的向著謝淵眨了眨眼睛,謝淵無奈,從一旁拿了她喜歡看的小說話本。
“乖,看會兒話本,一會兒陪你玩。”
顧錦枝卻不依,將他手裏的兵書搶過去抱著。
“不要!夫君這幾日好生奇怪,又是沉迷練劍、又是徹夜看兵書的,可是發生了什麽事不讓我知道的?不說清楚,今日這書便不還你了!”
謝淵看著她,半響拉過她的手,顧錦枝下意識想要縮回去,謝淵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便將她長長的衣袖撩開,露出那包紮得嚴實的白紗。
“這是什麽?”
謝淵看著她,手下動作輕柔,不至於弄疼她,卻也是叫她掙脫不開。
“這個、這個是不小心劃到了,我怕留疤便包得嚴實些!不是什麽大傷.……”
看著謝淵明顯不信的目光,顧錦枝有些心虛,她這幾日衣袖遮得如此嚴實,謝淵是怎麽發現她手上有傷的?
難道是琉鈺?
她立刻向琉鈺看過去,琉鈺卻是滿臉無辜。
謝淵揮揮手,示意琉鈺同雲重都出去,待房中隻剩二人的時候,他才細心將那包紮傷口的紗布解開,又從一旁拿出上好的金瘡藥。
“若不是半夜裏碰到你的手臂聽到你輕呼,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顧錦枝睜大了眼睛。
“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我沒感覺到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