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裏都是騙人的王儲駕到
“不是現在。”安徒生說, “你是布林鎮土生土長的人, 既然已經發現了自己跟別人不同的地方,想必你也該知道自己並不是普通人。”
“我……我知道。”格爾達低下了頭, 拽了拽自己皺巴巴的衣腳, “我聽說,像我這樣有特殊能力的,如果以後運氣好的話能夠成為超凡者。”她沉默片刻,接著說道, “我也知道沒有人照料,就算小時候有些特別, 也許根本活不到長大。”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安徒生說,“格爾達, 你今年多大?”
“七歲。”女孩說。
“在你十五歲前, 我可以向你提供免費住宿和食物,期間也許我會請你幫忙感應一下某些人的氣息, 但絕對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中。”安徒生說,“平時如果你想要學習知識,也可以請教我和圖裏帕。”
“當然,在你陷入危險中時, 我們也會出手幫忙。”
“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格爾達問道。
“等你真正超凡後,我想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安徒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注意到了格爾達有些恐慌的眼神,解釋道, “不是什麽古怪的組織, 我也沒有想要去密謀什麽, 隻是我希望凝聚更多像你我這樣的人,在我們陷入危難時會有可靠的夥伴和朋友伸出援手。”
“互助會嗎?”格爾達咬了咬嘴唇,“我能問問,您是哪種超凡者嗎?”
安徒生舉起了右手。
幾縷綠色的能量猶如蛛絲般從他指尖散發而出。
能量纏繞上了放在桌上的常青樹樹枝,樹枝上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扭曲了起來。很快的,那些枝葉像是有了生命般,相互纏繞著,最後形成了一個漂亮的樹冠。
白色的梔子花在綠葉中慢慢盛開,星星點點,十分好看。
淡淡的花香衝淡了客廳裏新牆漆的味道。
格爾達睜大了眼睛。
她伸出手,小心地碰了碰那些小白花,又放在鼻子下使勁聞了聞。
“您是種樹的!”格爾達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安徒生,“我知道,您是種樹的!您果然是好人。”
圖裏帕捂住嘴輕輕笑了起來。
“是森林巫師!”安徒生糾正道,“你的回答呢?”
“我答應!”格爾達說,“我們鎮子上經常會有巫師大人們經過,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噴火的巫師脾氣最不好,灑水的巫師奇奇怪怪的,穿白袍子的巫師誰都不敢靠近,拿著水晶球的巫師最喜歡騙人,肌肉發達的巫師老是打架……隻有種樹的巫師最好。”
“對對。”小胖子卡伊偷偷摘下一朵梔子花,丟進嘴裏嚼了嚼,“去年聖誕節,我們鎮子上的大聖誕樹不知道被誰放火燒了,多虧了種樹的巫師大人,才把那棵樹重新變活了過來。”
“……”安徒生無奈地歎了口氣,“那麽咱們就簽訂契約吧。”
他能說什麽呢?
布林鎮果然是整個丹麥知識水平最高的地方,就連普通人,見識也比別的地方要強一些。也許,這也跟布林鎮對於所有的知識類別都采取著包容的態度有關吧。
這是一份最簡單的契約。
上麵規定了雙方的義務和權利,一目了然,沒有什麽複雜的地方。
安徒生和格爾達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安徒生留下了一抹自己的精神印記,格爾達則咬破了食指,在她名字的上方印上了個血指印。
由於格爾達現在隻是普通人,契約不能自行燃燒,安徒生找出了火柴點燃了它。
在那張薄紙化為灰燼的瞬間,安徒生感到一縷極輕意念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知道,契約正式成立了。
也許是簽訂了契約,雙方變成了“自己人“的原因,格爾達也終於問出了一直讓她疑惑不解地問題:“先生,您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勁兒?我是說,讓我加入您組織的事情。我和卡伊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就算我有些特殊的地方,可如果您采用強迫的手段逼我答應,甚至讓我簽訂下苛刻的契約也是可以的。”
“也許是因為……我知道那種被人逼迫到沒有選擇而不得不接受的感受吧。”安徒生笑了笑,“況且世界上根本沒有毫無漏洞的契約,如果我趁著你年齡小欺負你,那麽按你的性格肯定會在長大後拚命反抗。我需要的是盟友,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格爾達點點頭,似懂非懂。
她的目光轉向了圖裏帕,小心地問道:“那麽您呢?您是穿黑衣的巫師大人嗎?”
“不是呢。”圖裏帕慢悠悠地說道,“我隻是一位熱愛科學的科學家。”
說話間,他對著格爾達露出了個緩慢的微笑。
也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用玫瑰花精的生機延續下來的,圖裏帕的外貌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他略顯蒼白的皮膚變得毫無血色,而那雙淺茶色的眼睛則一天天變深變紅。玫瑰花精誕生前出現的短短瞬間,讓安徒生看到了花精那種雌雄莫辯的驚人美貌。在玫瑰花精的影響下圖裏帕本來稍顯柔弱的五官變得更加精致了。
但他棕色的頭發卻慢慢喪失了原本的光澤,變得暗淡起來,像是支撐他體內的生命能量判定表皮毛發毫無用處,幹脆斷掉了營養的供給一樣。
這也使圖裏帕的皮膚變得極其細膩起來,光滑的胳膊上,連一根細微的汗毛都看不到了。
種種變化加起來,讓圖裏帕在靜止不動時,看起來猶如出自名家的大理石雕像,美得詭異,不似活人。
格爾達在麵對圖裏帕時,隻感到了一種本能的恐懼感,幾乎不敢多跟他說話。
她心中已經判定,冷冰冰的圖裏帕一定是傳說中的黑衣巫師。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溫柔的森林巫師會跟他成為朋友。
“格爾達,以往王儲殿下有沒有參加過鎮上學院的開學典禮?”安徒生拿起了花冠,輕輕摸了摸上麵殘留不多的小花。
“沒有,這還是第一次呢。”格爾達感到圖裏帕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微微鬆了口氣,“所以鎮子上的人都開心極了。外麵已經開始清掃路麵了,商人們似乎決定共同出資裝扮下鎮子。我們沒有什麽錢,冬天的花實在是太貴了,所以隻能找一些看起來不錯的樹枝,把它們編成樹冠的樣子。”
第一次來嗎?
又剛好是參加斯拉格爾斯學院的開學典禮。
這是巧合還是……安徒生心中略有些不安。
王儲殿下對待他的態度太過和藹了。又是禮物又是獎學金,讓他隱隱覺得,也許王儲殿下知道了些什麽有關他和石心的事情。
那麽,在王儲殿下的情報中,自己和石心又是什麽關係呢?
安徒生隻覺得喉嚨有些發癢,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後卻發現水冷得令人打顫。
王儲殿下的影響力是無與倫比的。
安徒生帶著圖裏帕出門散步的時候,再一次感受到了這一點。
街道上來往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采,穿入耳中的議論聲,幾乎都是關於王儲的。
“漢斯,就是前麵的店鋪。”圖裏帕戴著帽子和圍巾,在外依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坎沒扣藥劑店?”安徒生推著圖裏帕,走進了這家有著奇怪店名的鋪子。
裏麵除了各種藥劑以外,還有些安徒生也認不出來的古怪原料。
圖裏帕購買了不少東西,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做化學實驗的玻璃瓶和支架。付完錢後,店家看圖裏帕坐著輪椅,就主動提出了幫他們送到家裏去。
安徒生本來還打算去趟麵包店的,可是一出門,滿街的人讓他嚇了一跳。
人們從大街小巷中湧出,手裏舉著彩旗,孩子們手中拿著幹淨的樹枝。學生們像是說好了一般,全都換上了自己最好的便服,所有人說個不停,店鋪裏的店員們也全都擠在了櫥櫃前,不停朝著外麵張望著。
中間的大路則被人們留出了空隙。
所有人翹首以待,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安徒生護著圖裏帕,想要推著他重新回到藥劑店中。可是他們的身後擠滿了人,隔著玻璃,安徒生看到小小的藥劑店裏似乎也滿是人。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號角聲和由遠及近的歡呼聲,安徒生心中歎了口氣。
這樣的陣仗他也曾經經曆過一次。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儲殿下提前到了。
沒過多久,幾排黑衣黑馬的士兵出現在了路口。他們後麵是幾輛懸掛著皇室標誌的馬車,車窗打開,裏麵的人正微笑著對路邊的群眾微微揮著手。
歡呼聲猶如煙花般猛然炸開,排山倒海般地席卷了整個鎮子。
安徒生被震得耳朵發麻,覺得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抬頭就看到了王儲的馬車正好從他麵前走過。
王儲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麵對著這些熱情的民眾並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安徒生覺得王儲似乎看到了自己。
那雙藍眼睛微笑的弧度大了一些。
不過馬車很快就走了過去。
人群跟隨著王儲的馬車,緩慢地向前移動著。
漸漸的,原本擁堵的街道開始恢複起了正常的樣子。安徒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依舊熱情地跟隨著王儲馬車的民眾,有些想要離開太過喧鬧的街頭。
“圖裏帕,你在看什麽?”安徒生發現,圖裏帕正盯著遠去的馬車,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沒什麽。”圖裏帕轉過頭,對著安徒生挑了挑眉,語氣愉悅地說道,“我剛才看到了頭牌先生,他也來了。”
安徒生立刻反應了過來。
圖裏帕指得應該是克魯索伯爵。
“你別衝動。”安徒生有些著急,他推著圖裏帕走到了周圍無人的角落,低聲說道,“他是跟著王儲來的,他們周圍有很多的侍衛,並且肯定有超凡者在暗中保護。”
“別擔心,我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圖裏帕低頭微笑,“走吧,咱們回家吧,我晚上還有一些實驗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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