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先教訓了再說
“二夫人言重了，我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您怎麽就生氣了，我也是看您又要顧及府上又要管鋪子的累得慌，這才主動跟您說讓您少操點心，您可別誤會我的意思。”
眼看二夫人臉色越發難看，蘇錦繡也站了起來，昂首挺胸不卑不亢，“我們那些鋪子要不靠著長輩，也做不到今日，我們小輩的再怎麽著也離不開長輩幫忙，可您也不是欠著我們的不是，家裏的鋪子多得數不過來，您要管的事兒可多了去了，我們都成家了還事事指望您，您哪吃得消呢，堂弟堂妹的婚事也還等著您操心，這個可比鋪子要緊得多呢。”
她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的，二夫人找不著反駁的點，心裏又不甘心服了她，四目相對暗暗做著眼神較量，卻又發現蘇錦繡的眼神裏也透著股不服的狠勁兒。
二夫人心裏驚訝，從未見過這個年紀的丫頭眼睛裏有這樣的情緒，可見這個蘇錦繡是個有點手段的。
隻不過，一個小小庶女不過靠著親娘幫忙使點計倆嫁到程家來，要跟她這個在程家掌權多年的人作對，還是嫩了。
二夫人心裏思量了一陣，看向蘇錦繡的目光漸漸從驚訝變成了探究，而後又漫上了捉摸不透的笑意。
本就是演戲為生的蘇錦繡何嚐沒有發覺二夫人這番情緒變化，見她這一笑就知道她又要出招了。
“你說這話倒也對，隻是我這些年幫著姐姐姐夫打理府上事務，向來是忙活慣了的，這手頭的事要是說放下就放下了，還真不適應，再說你跟程嬰兩個人年紀都輕，他身子又是那樣弱，我又怎麽好把事兒一下子推給你們？總得給你們點時間把本事都學硬實了才好放權，這次換人的事兒是我這個做長輩的沒知會你們，往後凡事我提前跟你們說，這下你可放心了？”
蘇錦繡聽完心底冷笑，這婆娘是打算不作死程嬰就不放手？已經把鋪子裏搞得烏煙瘴氣的了，還要抓著權柄不放？她這是把程家當成她自己的菜園子，什麽都想說了算？
真是個貪得無厭又惡毒的老巫婆。
“二夫人，這哪是我放不放心的事兒，咱們可是一家人，我跟您說這麽些話是想告訴您，我跟相公既然已經成了家分了產業，就不該像以前那樣事事依靠長輩，您總這麽替我們操心，費了力氣把鋪子做好了，我們等於是白拿鋪子的收入，心裏怎麽過意得去？”
二夫人再要開口，蘇錦繡緊接著說道：“再說了，二夫人您老這麽幫著我們，讓父親知道我們自個兒的事兒平白讓您操心，我們夫妻倆哪還有臉去見父親？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二夫人您且放手讓我和相公自己造化，您把心思好好放在其他鋪子上多賺些銀子收在自個兒賬上，豈不比您白費心要好得多？”
這話裏半真半假，假勸真諷的，二夫人聽得心頭很不是個滋味，當即忍著不滿反駁道：“白費心思？我可不覺得，你們想讓我放手給你們自己造化，倒是拿出點本事來讓我放心，你一個從沒接觸過生意的人，跟程嬰這樣體弱的來管這麽些產業，誰敢放手呢？”
她便隻抓著程嬰身子弱，而蘇錦繡又沒做過生意這兩點來作借口，蘇錦繡聽得耳朵都膩了。
“您說得不無道理，可我雖然先前沒做過生意，近來跟相公學了不少，老太君和父親母親商議之後肯分產業給我們，也是信得過我們，二夫人您若是覺得此事不妥，不如我們就去找父親他們一起再商量商量如何？”
既然二夫人這麽喜歡管程嬰的閑事，那就讓程家管事的都知道這件事也無妨，正好把她幹的好事也抖到老太君麵前去，老太君疼愛程嬰，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容忍二夫人做出這種損害程家利益的事情！
二夫人聽蘇錦繡把老太君都牽扯出來，想到自己幹的事情見不得光，頓時便氣急敗壞，指著蘇錦繡就叫囂：“我幫你們還有錯了不成，竟然還敢拿老太君和老爺來壓我？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矩，把我這個夫人當成什麽了？”
蘇錦繡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非但沒有慌亂，反而覺得好笑，這臭婆娘還真是戲精，演了這麽久才肯說心裏話。
“我隻是說二夫人您對我和相公被分得太多家產有意見就去找決定此事的人商量，並沒有不敬的意思，您這麽生氣是為何？”
二夫人冷笑一聲，看著蘇錦繡的眼裏隻剩下單純的惡意，“你一進門就拐彎抹角地出言諷刺，現在還膽敢警告我，你知不知道連程嬰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
蘇錦繡一聽便知道她想用不孝這個爛借口來懲罰自己，倒也不裝乖了，索性也跟她撕破臉皮。
“我相公跟二夫人您怎麽說話我不感興趣，我隻想澄清我一沒出言諷刺，二也沒警告您，隻是想讓您往後別再管我相公名下的鋪子罷了，您要是願意那我這個小輩自然一如既往地尊重您，您要是不願意，我也隻好帶您跟老太君他們說說這事兒，把問題解決了，從頭到尾也沒說您一個不是，您可別跟我動怒啊！”
蘇錦繡越是氣定神閑，二夫人越覺得挫敗，竟然說不過這麽個丫頭片子？
看她似笑非笑的樣，二夫人氣得捏緊拳頭，一看她身邊隻帶著個丫鬟，索性怒斥起來：“那幾家鋪子原本就是我在打理，照你這話分給程嬰就輪不著我伸手了，我這個長輩你們用得著的時候就可勁兒使喚，用不著就往外推，還要到老太君麵前去告我的不是？我告訴你，這事兒說到老太君那兒去別汙了她的耳朵，你這麽個不孝的媳婦就合該挨教訓！”
蘇錦繡看著二夫人顯露了潑婦的本性，自己也有些忍不住怒火了，但想著這地方的人封建，也不好跟二夫人說過火的話，便冷冷說道：“二夫人說我不孝，可有什麽證據沒有，再說我身為大房的兒媳，您來教訓我恐怕不合適呢。”
二夫人聽罷卻得意地笑了起來，精明的眸子裏滿是傲氣，“大夫人是我的親姐姐，你說我教訓不了你？先教訓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