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去官府

  這回蘇錦繡可是再也忍不了了，任連翹怎麽阻攔她，她強行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你們在這兒吵吵嚷嚷半天，我在裏頭聽得是雲裏霧裏，敢問三位大娘是何身份，我蘇錦繡怎麽招惹你們了，竟然不由分說就給我安了個掃把星的名聲？”


  那幾個婦人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罷了，被蘇錦繡叫了一聲大娘頓時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蘇錦繡也沒給她們反駁的機會，繼續懟起來。


  “我們蘇家怎麽著也是官宦之家，我祖父乃是朝中大學士，我蘇錦繡雖是二房庶出，也是蘇家的千金。當年兩家約定婚事之時也並未指明要將蘇家哪個女兒許給程家，你們憑白無故誣蔑我冒充長姐，已屬誹謗我蘇家名聲，拿不出真憑實據還膽敢誣蔑我克夫，當著眾目睽睽說我蘇錦繡是掃把星，敢問你們幾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有意要在這兒鬧事破壞蘇程兩家的親事？”


  “口口聲聲說我蘇家居心不良，我看幾位大娘才真是潑婦蠻橫無理，莫不是在哪收了旁人的黑錢有心要來惹事的？”


  三個婦人被兩個丫鬟懟得正在氣頭上，不想這新娘子一出來又是這麽言辭激烈，本來她們也沒安好心，不管蘇錦繡說得多麽有道理，趁著當家長輩不在，她們倒好趁機把事情鬧大，要是把這蘇家姑娘攆出去，她們的位置穩固了不說，還能順便占了蘇家的嫁妝，可謂是一箭雙雕。


  至於今日程府來了多少客人觀禮，她們的言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這對於她們來說遠沒有利益重要。


  三個婦人互相瞧了一眼，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嘲諷挖苦起蘇錦繡來。


  “你少胡說八道，我們是程家的人，怎麽會做這種事，你這個掃把星一出來就對我們這般不尊重，我看你才不是好人！”


  “就是，我當什麽樣的主子才會教出這麽兩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果不其然主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瞧瞧瞧瞧，這戾氣隔著蓋頭都熏人，大少爺本就體弱多病，要是娶了這麽個母老虎日日伴在身邊，隻怕是有害無益啊，依我看今兒個反正拜堂是拜不成了，接回來的還是個冒牌貨，不如給蘇家送回去！”


  連翹和七巧跟她們吵了一大陣子，本就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更是惱了。


  “你們算什麽東西，我們蘇府的千金輪得到你指摘！我家小姐肯嫁到程家，那是給了程家天大的麵子，你們這三個蠻不講理沒臉沒皮的，哪涼快哪呆著去吧，少在這兒礙眼！”


  三個婦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被連翹這一懟，反倒是比先前淡定了，一個個的望著花轎後頭裝滿嫁妝的馬車眼放精光。


  “連翹，別跟這幾個東西費話，你進去請程家老爺出來，今兒個新郎官病了出不得門，這家主怎麽著也得給個說法。他放三個瘋婆子在門前丟人現眼著實欺人，他們怠慢我蘇錦繡便是對蘇家不敬，我倒要看看這程家老爺是何等風度，家風竟如此不堪！”


  “是，小姐！”


  連翹白了那幾個婦人一眼，兀自往門裏走去，卻被她們身邊的下人攔下。


  “你們主子是個掃把星，你這丫頭也身帶晦氣，程家不容你來踏足！”


  領頭的婦人嘴上這般說著，另外兩個卻在一旁吩咐下人到後麵卻搬蘇錦繡的嫁妝了，七巧見狀忙示意自己那一大家子護住嫁妝，這一家人也不是吃素的，死死堵在馬車麵前不給程家下人半點偷襲的機會。


  “你們三個還真是沒臉沒皮，嘴上要把我們趕走，又讓人來搬我家小姐的嫁妝做什麽，好家夥，你們程家是這麽認錢不認人？”


  蘇錦繡聽七巧這一說，簡直三觀被程家震得稀碎，一邊趕她走一邊叫人搬東西？感情這幾個潑婦在這罵街找事，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唄？臭不要臉！


  “我蘇錦繡帶著嫁妝來程家，可不是來吃虧的，別說你們幾個瘋婆子，就是程家當家的人想吞了我一分好處，也得問問我們蘇家答不答應！你們要是再胡來，便是毀了蘇程兩家的親事，於我蘇錦繡無礙，我隻需帶著嫁妝原路返回便是，隻是你們程家大喜之日新娘還沒進門便被氣走，這事兒說出去怕是會令程家大少爺更難找到好親事了。”


  三個婦人見奪她嫁妝不成反被威脅，臉色甚是難看，可到底是要錢不要命的主，竟又想出餿主意來。


  “你甭跟我們扯這麽多廢話，大少爺是被你克出急病的，蘇家理應要賠償，你這個人程家要不得，這些嫁妝倒是正好賠了我們程家的損失！”


  “就是，一個個的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去把東西給我搬進去！”


  蘇錦繡被這些潑婦的不要臉再次震驚並惹怒，“你們可真夠不要臉的，莫不是今兒個大喜的日子還要我去報官嗎？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到了公堂之上，你們幾個蠻不講理的這套可就不管用了？”


  提及見官，三個潑婦不免心虛，但她們眼紅著蘇家豐厚的嫁妝，還想最後再掙紮一下。


  “報官？嗬嗬，是你們蘇家毀約在先，不怕你報官，看是誰倒黴！”


  接連的挑釁令連翹氣憤之極，“小姐，咱們現在就去報官，看她們能囂張到幾時！”


  “成，那就去官府！”


  蘇錦繡說著便伸手要掀蓋頭，反正看情形這程家著實太low，鬧上官府去婚姻黃了也對她沒多大壞處，何況誰想跟個病秧子過一生啊？


  可就在這時，門裏卻傳來了另外的人聲，聲音聽上去溫厚些，顯然是中年婦人。


  “老二家的，這怎麽這麽吵鬧，讓你們接新嫂子這麽久還沒接進去？”


  三個婦人見了來人，一改剛才潑婦麵目，無比乖巧地行禮：“老爺，大太太二太太，還有幾位姨娘來了？蘇姑娘正為大伯的事生氣，我們姐妹幾個嘴笨，勸著勸著便吵起來了……”


  太太？哼，這唱白臉的鎮不住場麵，終於換上唱紅臉的了。蘇錦繡收回揭蓋頭的手，打算看看程家太太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