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褻瀆
我已為人母,我只想挽回丈夫的心,我知道自己的固步自封,可是阿澤,我不得不承認,他到底是我心中的第一選擇,阿洛是我的愛情,而你是我的信仰,因為你,我才沒有選擇墮落。
我找過很多理由,我對很多人說過為什麼是他?可能每次都是不一樣的理由,為了孩子,為了報復,為了其他的一切。
可是只有我知道,我這個人,容不得一點瑕疵,也不會有一絲將就。
我喜歡他,也喜歡你,但是更捨不得他,他就是我心中所想,命中救贖。
我靠近阿澤的耳邊用小時候常玩的啞語告訴他「阿澤,我的信仰」
我知道,他聽懂了。
回憶(小時候):
「阿澤,這是什麼?」
澤「這是神跡啊!三界的信仰」
「哦,什麼是信仰?」
澤「只敬,不愛」
「為什麼不愛?」
澤「不敢褻瀆」
「哦,阿澤的信仰是什麼?」
澤「你」
「為什麼?我不要」
阿澤摸了摸我的頭,保持沉默「阿落的信仰是什麼呢?」
「嗯。。,反正不是你」
澤「為何?」
「因為,我喜歡你啊!信仰,就不能褻瀆了,我想褻瀆阿澤,這可怎麼辦啊!」
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么?」
「當然」
「怎麼不說話了」
澤「落落,你會後悔的」
「我才不會呢,喜歡阿澤這件事永遠不會後悔」
澤「落落,我很欣慰,我真的捨不得,以後你後悔了,那樣的歲月,我該如何度過?」
阿澤,這樣的歲月熬過去了便是晴天,你總是不願意向命運低頭,而我早已屈服於命運。
看,阿洛來了,每當我搖擺不定的時候,他總能及時出現。我以為,我要等很漫長的時光,他才會回頭,發現我不在身邊。
他的懷中空空如也,想必他已經送公主回冥府了,他肯丟下娘親來找我,我應該知足了,可是,我是女孩子,我想要的是唯一,我能理解,卻忍不住吃醋。
我常常想,若是阿澤一定不會這樣,感情里最害怕比較,我知道,比較會讓這份感情越發艱難,可是,我只是普通女子罷了。
他看著我,手裡握拳,我太知道了,這是他發火的前兆,我瑟縮在阿澤懷裡,我不是怕他,而是,想讓他體驗吃醋的感覺,畢竟我這人睚眥必報。可是我又不敢太過放肆,我怕他走火入魔。
他就這樣望著我,看得我心中底氣全無,再加上阿澤毫不掩飾問責的眼神,我決定放棄我的求生欲,裝死。
算了,我累了,就這樣吧。我需要一個契機,離開的契機,我到底是要走的人。我閉上眼,聽見轉身的聲音。他要走?就這樣走了?
我睜開眼,他又憤恨的回頭,踱步而來,蹲下腰,伸出手,我知道,這是他的台階,也是他的底線。
我內心是詫異也是歡喜的,這不像他,卻是為我改變的他。離開阿澤的懷裡,圈上他的脖子,我看見阿澤眼底的失落,但隨即露出他很好,沒關係的笑容。我的心啊,太小,只裝的下一個,可是,它會疼,會為你疼。
阿澤,阿澤,我的阿澤。我其實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離開你,是我深思熟慮的權衡利弊,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多單純。
我曾試過一次,在你身旁,結局是,阿洛的黑化,初懵的墜落,以及他們全力以赴的報復,屠殺,血腥蔓延整個世界。你總說,相信你,邪不勝正,其實,不是的,世間向來強者為尊,當你被他踩在腳底的時候,我的求饒,卻成了你的催命符。我們都死了,輸的徹底,這個世界也死了,那般慘烈,所以我怕了,放手了。
我知道,你比他仁慈心善,你更加心懷天下,顧全大局。我想讓你成為三界之主,並非出於私心,而是,你值得。
我不再看阿澤一眼,這是他成為孤家寡人必須學習的一課。我看著風洛不開心的臉,伸手摸了摸,此時風洛的戾氣外放,可我驚奇的發現這一世,他的戾氣已收斂許多。風洛曾說過,我陪著他,愛著他,他就不怨了,不恨了,他想要的幸福,只是我,我不信,現在,我有一點相信了。
這一世,我會好好愛他,挽救他,挽救我們。風洛像個木頭似的,抱著我離開一言不發。我只好動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他低頭皺眉看我,這個眼神太過凌厲,很久未見了,我眼睛微眯,眼圈一紅,抱緊他,在他耳旁呢語「阿洛,我怕」。
他身上的戾氣便消散了。我得意的笑了,我覺得自己真厲害,你個小樣,看你以後還敢欺負我不?你的弱點,是我么?
冥府里,阿洛把我放下,擔憂的看著床邊,我很累啊,身體還未復原,想找個地方坐下,只可惜,我的虛偽戰勝了身體的疼痛。
怎麼滴,雲裳公主還躺在床上,彼岸在醫治她,我作為兒媳婦,再累再不適,確實得做做樣子,畢竟是阿洛的娘親。
我只好,將力轉移到阿洛身上,彼岸診治完就看見,我癱在他哥懷裡。那個一閃而過的白眼我看見了,不過全當沒看見。
其實,我覺得吧,這事冥王有權利知道,只是他們似乎不打算告訴他。以前,我肯定不再發言,可是我的觀念便了,不是一家人么?
「我覺得,應該通知冥王」
他們倆吃驚的看著我,我挑眉,不至於吧?要家暴?反應這麼激烈?大不了當我沒說過。
阿洛思考了一會,忽然狠狠的抱著我親了我一口,我一臉懵逼。他說「去告訴他」
我挑眉?誰告訴誰?讓彼岸去告訴冥王?敵不動我不動,反正不是指使我。
阿洛轉過身,質疑「還不去?」
彼岸說「我呀!」
阿洛不置可否,彼岸想爭執兩句,最後默默的翻著白眼。我心裡居然有一絲竊喜,我的地位超過了彼岸!那超過床上的人豈不是指日可待了。
忽然,心情豁然開朗,本來想藉此吵一架,然後離開的,沒想到,他變了,我竟不好下手。女人的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想要的不過是個態度。
彼岸撇了撇嘴,恭順的退下,她也是支持這個決定的吧,畢竟,三個孩子中,唯獨她還能跟冥王說上幾句話,得到父親關愛。
感覺天底下的父親向來都疼女兒,況且冥王有權知道,他的妻回家了,自我放逐洪荒很多年了,再過一段時間便會畫地為牢,永困於洪荒。
彼岸剛出門便回來了,她帶來了雲裳公主大概最不想見的人,冥界帝師,孟瑤。
風洛淡淡的點了頭,我有些遲疑,便垂了垂眼,算是打了招呼。
不過她沒空理我們,直接為床上的人診治,聽帝君說,她們曾是要好的姐妹。
我一直有個疑惑,為何孟師傅要在暗無天日的冥界進行自我放逐,現在看來,雲裳公主是她自我懲罰的原因之一吧,她看雲裳公主的眼神有愧疚。
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點,她倆應該是死對頭,至少明面上是的。為何風洛和彼岸,放任孟師傅對雲裳公主上下其手?
孟師傅果然不簡單。
只是沒想到,孟師傅為了救雲裳公主願意割捨神格。而後她取出雲裳公主的寒蛟膽帶著虛弱離開,風洛示意彼岸去看看,彼岸也跟隨者孟師傅的腳步離開。
我看著風洛,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如果我的母親被我師傅害成這樣,我是萬萬不會這樣大度的。不過是不是孟師傅害的還不一定就是了,誰也不知道所謂真相。
我這才發現,以前的日子,專註於自己的苦難,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倒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我太累了,現在我需要休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信任阿洛,在他身邊,我的警覺意識已關閉,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身體警示累了,就馬上倒下,一點緩衝的餘地都沒有,臉著地可怎麼辦呀!
幸好,阿洛扶起了我。
當我昏迷,我居然久違的來到意識界,熟悉的感覺,初懵?
黑暗中,初懵走了出來,陰森恐怖,我警覺了些許,該不會是黑化了吧。
我立即拉住她的手,先束縛住她,探查情況,裝作關切的樣子,問道「阿懵,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抱住我,趴在我肩頭上,不知道做什麼?我的身體一直保持緊繃,我怕她弄死我,可是她卻說,「落落,有人要殺我」
「誰?」
懵「不知」
「為什麼殺你?你受傷了嗎?」
懵「不知,但我猜因為像你」
「你傷到被打回原形?」
懵「受了很重的傷,差點打回原形」
「那你這是?」
懵「我把你的容器藏起來了,自己逃了」
「那個容器豈不是死定了?」
懵「應該不會,沒有魔氣纏繞,應該不會被發現」
「看來,你還是挺在乎那個容器的」
懵「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
我翻了個白眼,「我信你個鬼」
懵「愛信不信」
初懵對阿澤的愛,怎會輕言放棄,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差點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