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刺殺
胡東城輕易得手，子息興致很高，一晚上都在城樓之上，沒有任何睡意。屠伴隨在他的身邊，除此之外就是獵獵西風。
子息不明白為什麽當他拿下這座城之後就刮起了風，難道是上天在告訴他他這麽做是錯誤的麽，這讓子息心中很是不悅。
子息一人坐在桌前，看著遠處，手中握著酒杯，酒入豪腸卻絲毫愁緒不得消。屠不喝酒，他就隻能一人獨飲。
他舉著酒杯，酒杯中倒影著疏離的月，讓子息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回到了離，回到了雍宮。手一揮，酒傾灑，酒杯落地。
“酒杯髒了，再拿一隻來！”
屠沒說話，很快就拿了另一隻酒杯。
子息倒酒，一杯一杯的喝著，眼中所見景物似乎都帶上了酒意。
“太子殿下還是回去休息吧！”
許久未說話的屠突然說了一句，子息手中的動作卻未停下。
斟一杯酒，望一眼天下，隻有這樣才能有繼續下去的理由。
“醉了隻會讓人更看清你的脆弱，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自己喝醉！”此話一出子息倒是驚訝了一下，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他意外，但想了下，這也是屠能夠說出來的話。
“那你認為我醉了麽？”
“酒未醉，心早已醉了。”
“你是在觀人之眉眼揣測人心麽，不過，你說的很對，你讓我再次看到你的能為了，屠，我還能帶你走多遠？”
“隻要太子願意，屠欣然跟隨。”
子息站起身來，身體晃了晃，扶住身邊的屠，“本太子的確是醉了，扶我回去吧！”
“是！”屠應道，隨即扶著子息去休息。
城樓之上，酒意未散。
因為昨夜醉酒，子息倒是有個睡覺的最好的理由，他吩咐屠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擾他休息，屠便不讓任何人進入。吳義和吳恪想要見子息他不允，吳義以武藝恫嚇他，他也是無動於衷。
吳氏兩兄弟見不到子息，隻好自行解決城中事宜。
拿下胡東城的速度很快，城中也沒有太大的動靜，恢複了水源的城又活了，似乎這座城隻是換了主人而已。
正因為如此，城中也沒多少事情需要處理，兩人合計了一番也就將事情都辦了。
淩楚雖然一直跟隨著離軍，但是畢竟隻是一個大夫，也就更沒什麽好做的了。得了空他直接在城中逛了逛，順便看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藥材。要是以往，子息會很希望在城中走走，但是現在的子息已經不會這麽做了，他不願子息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就沒想到要讓子息和自己一起。
逛了一會兒淩楚覺得實在是沒什麽好逛的了就準備回去，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了酒樓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子息倚著窗，悠然的喝著酒。
昨日便喝了很多酒，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喝酒，淩楚不知道子息在想什麽，直接衝進了酒樓。
子息休息夠了就讓屠在門口繼續守著，自己則從窗戶出去，來到了酒樓，卻沒想到會被淩楚碰到。
淩楚看到子息，直接就從子息手中搶過酒壺，子息也不搶，仍由淩楚江酒壺摔在地上。
“你這是怎麽回事兒？”
“沒什麽，就是想喝酒。”
“怎會沒什麽，你一進城就很奇怪，到底是怎麽了？”
子息不說話，頹然坐在地上，靠在牆上，就再無動作。
淩楚不知道子息突然之間是怎麽了，他上前，抓著子息的肩膀，“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了？”
“你說我真能將劍刺向祁昂的心口麽？”
淩楚沒想到子息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我有辦法殺祁昂，我可以讓他馬上死，可是當有人告訴我我可以這麽做的時候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淩楚，你告訴我我能麽？”
之前子息突然離開離去往敖，當時他們知道子息是為了力克敖才去的，可是都因為子息受重傷而忘記了子息前去敖國的目的，現在想來梵希之中已經有了敖的力量。
即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淩楚還是無法回答子息，對立的兩人在不斷的背叛中還剩下什麽他真的不知道。
“敖失去祁昂便是失去了最大的力量，靜王雖然是九淵三大名將之一，畢竟年事已高，帶兵打仗無法維持太長時間，沒了祁昂和靜王，敖不在話下。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怕我會後悔。”
在子息進城的同時敖國之內也傳來了消息，祁昂就快到達敖，而刺殺也準備就緒。這本是子息最想要做的事，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就讓上天來決定吧！”
如果一切的事情無法抉擇，就讓上天來告訴他們什麽人還要活著，什麽人必須死去。
子息明白淩楚的意思，他慢慢的站起身來，“那就讓上天來決定吧！”
隨後的一段時日，離軍在城中休整。本來行事匆匆，似乎要在一夜將將雲國夷成平地，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好在太子子息並沒有忘記此行目的，在休整之後，子息帶著離軍向著下一座城益陽出發。同時，敖國再次傳來消息，祁昂遇刺，卻未被殺，已經順利回到了敖。
子息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上天做出了選擇，他讓祁昂活了下來。失去了這個機會，想要殺祁昂會變得更難，子息不知道這會不會讓自己的後悔，但是不管是否後悔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上天既然選擇讓祁昂活著那就看未來到底是什麽樣的，益陽才是他現在最該關心的。
子息不斷的前進，祁昂則回到了久違的家鄉，當他踏入梵希的時候他覺得這裏是唯一能讓他心安的地方。
一進入敖就遭刺殺，本以為死定了，卻遇到了彌清，雖然受了傷，但到底沒什麽大礙。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人，祁昂卻隱約感覺這些都是子息的人馬，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卻逼迫自己正視現在的子息。對於這件事情祁昂唯一慶幸的是彌清回到了他的身邊，這讓他壓抑的不快一時間都消失了。
一回到城中，祁昂就去見敖君，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會被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