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敘仇
“祁玨,我知道你命苦。”周銘轉身,留下一個背影,微微側頭道:“但是三年前的事,誰也不上誰對誰錯,你們幾個家族沒抱什麽好心思,本來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惹的人不對罷了。”
周銘收劍,扶起顧乘,自顧自的道:“江南祁玨,你也算是年青一代中比較優秀的了,沒必要把餘生都賭在仇恨上。”
兩人剛剛邁開步子,隻聽祁玨哽咽著道:“周掌門,我不服啊,我真的不服啊!您是年輕的茅山掌門,在圈子裏是最頂尖的存在,縱然我們冒犯的是您,您也不會幹出這種事吧!他憑什麽啊!我真的不服啊…為什麽…分明那麽多人都是無辜的…”
顧乘忍不住回頭。
祁玨的肩膀還在流血,他就那麽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泣不成聲,身上布滿了塵土,仿佛生來就那麽卑微。
“祁玨。”周銘冷靜的道:“你沒錯,不過是祁家選錯了。”
“祁玨口中那位…”顧乘聲問道。
周銘搖了搖頭,然後笑道:“顧乘,如果你們這代年輕人能出頭,那麽都要感謝那個人,是他改變了這個圈子的格局。”
顧乘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半晌後問道:“那你呢?”
周銘嘴角抽搐兩下:“我都茅山掌門了我還得怎麽出頭,對了你怎麽和這家夥走到一起了…”
兩人並肩而立,回到周銘房間。
“我呢…隻可惜肖鳴飛已經被抓起來了。”周銘點了點頭看向顧乘。
“沒辦法了嗎…”顧乘嘴唇顫抖著,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肖鳴飛被抓,白禍林承安重傷,周銘根本不可能出手,而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放心,他會來的。”周銘念叨著。
顧乘疑惑的歪了歪頭。
“兩千年前有老子和鬼穀子,一千年前有袁罡,三百年前有餘刹,如今有他…”周銘悠悠道來,緩緩閉眼。
周銘睜眼,目光燦燦道:“我有我道,本心長存。”
竹樓
這是囚禁肖鳴飛等人的地方,由十二名龍虎山弟子把守。
“我林啊,你能不能別嚎了…”肖鳴飛煩悶的道。
林承安躺在地上,周身都被捆綁起來,痛苦的道:“大哥,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吧,這繩子勒死了…”
白禍倒是很淡定:“你能不能歇會兒,不累啊,繩子他們用麻油泡過了,你肯定掙脫不開的。”
“你放屁!他怎麽掙脫的!”林承安看著肖鳴飛哇哇大叫。
“行了別念叨了,能給你解早就解開了好嗎。”肖鳴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白禍看了眼肖鳴飛手腕上兩道極深的血痕,幹澀的道:“飛哥,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太可怕了。”
“別話了,我這不想辦法給你倆解開呢嗎。”肖鳴飛從白禍兜裏拿出香煙放進嘴巴裏嚼了嚼,沒兩下又吐了出來,然後罵道:“連個火機都沒有。”
“我剛可聽樓下那幾個張文傑和左飛打算把咱們的手筋腳筋都挑了,你不怕啊?”林承安也不叫喚了,而是無奈的坐起來。
“挑吧挑吧,反正你倆三年前就被挑過一次了。”肖鳴飛很看得開。
“我靠,你真忍心啊,很疼的好不好,我倆上次差點死了。”林承安哭喪著臉道。
肖鳴飛翻了個白眼道:“您多厲害啊,君子清風林承安啊,當年那白袍穿著扇子揮著多帥啊,你怎麽不君子不清風了?”
林承安賠著笑臉道:“啥君子清風,在我肖二爺麵前我永遠是個老弟兒,二爺您看您就幫我解開唄。”
“我也想啊…問題我刀被拿走了啊。”肖鳴飛非常心疼的道。
“要不…我下樓搶刀回來?”肖鳴飛稍加思索道。
白禍無情碎夢:“別做夢了,你的刀不是在張文傑手上就是在江子航手上,周銘都碰不到,會在那幾個弟子手上?況且,就算有刀你也不一定能打過張文傑,何況赤手空拳了。”
肖鳴飛盤膝而坐悶聲道:“那你怎麽辦啊。”
他們三個可以是大敗而歸,本來想偷偷帶著趙根生走,龍虎山的人看的死死的,本來和江子航鬥的好好的,左飛那老家夥又直接帶著全真七子上來插了一手,刀還被張文傑搶走了。
“張文傑…張文傑…龍虎山…百年基業都毀在這不要臉的老狗身上了…”肖鳴飛恨恨的道,想當初龍虎山和茅山可都是正派之首,隻是這張文傑的人品實在是不怎麽樣,為人更是極為奸詐。
肖鳴飛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家夥身上吃虧了。
奸詐就算了,可偏偏此人實力還極強,這更讓人無可奈何了。。
“要是三爺在這兒就好了…”白禍突然聲音極低的了一句。
肖鳴飛也是一頓,然後歎了口氣:“是啊,要是宇軒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