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顧家少年
諾大的一個演武場裏兩道身形縱橫交錯。
一道強，一道弱。
王之本瞧著對麵這位少年不像是想要sha自己，就是單純的想揍自己。
王之本今進宮著急，短刀貫日交給了阿德，此時身上連根針都沒有。
奇怪的是那少年也僅僅出劍一次，之後便把劍甩到後方，準確無比的甩進了劍鞘之中。
此等功力深厚，之前到是少見。
“我大哥你有事情事情行不行？不話算哪門子事？”
王之本實在有些窩囊，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最重要的是他連對方為什麽想要揍自己也不清楚。他看得出少年修為比自己高的多，偏偏對方好像壓低了境界，以同等境界在和自己交手，這就更加奇怪了。
這不是折磨我嗎？王之本心想。
對方的招式王之本堪堪能夠抵擋，卻絲毫沒有反擊能力，左眼已經挨了一拳，雙臂已經有些發麻。
少年卻是越打越沉穩，直拳如風，肘擊力大，右腳登一擊，招式連貫迅猛。
王之本雙手交叉於身前，在和鞋底緊密接觸後，徑直飛出去兩丈多遠，身體在空中翻轉一周，落地後又滑行一丈後，才將將停穩，還沒來得及起身，那少年又棲身近前。
王之本嘶吼道，“再不停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少年哪能因為王之本的一句話就停手，拳風再起，直擊王之本胸口。
“老黃去叫人來！”
老黃在一旁看熱鬧，王之本這一喊他立刻起身往後院跑。
王之本無故挨揍心中正是憤懣，咬牙發狠不再躲閃，竟是以傷換傷的打法，直拳砸向少年胸口。
兩人各自挨了一拳，少年倚仗修為高，後撤一步，左手捂住胸口清咳一聲。
王之本有寶甲護身，即便如此也是後退五步才穩住身形，胸中一股悶氣，難受至極。
“你到底想幹嘛？”
王之本話有些虛弱，眼睛直勾勾盯著少年，恐怕他再次出手。
少年這次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一絲玩笑掛在臉上，好似並不在意自己也挨了一拳，“你也沒有那麽厲害嘛，境界實在是太低了。”
王之本雙手無力垂於身體兩側，因為疼痛胸口劇烈起伏。
“你到底想幹嘛？”
王之本還不清楚對方底細，一絲都沒有放鬆。
在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什麽時候又得罪人了？
少年微笑著叢懷裏掏出一瓶丹藥，隨手拋向了王之本。
“回去自己擦擦，專治跌打損傷。”
王之本手裏拿著藥瓶看一眼就認出來了，“你怎麽也有這種藥？你和顧惜時什麽關係？”
藥瓶瓶身是淡淡的青色，烙有一座青山圖案。
“哎呀不好意思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顧延，家裏排行老四，是顧惜時的四哥！”
顧延再次上前兩步，伸出左手打算和王之本握手。
王之本被顧延的動作嚇了一跳，後撤了一大步，做出防禦的姿勢。
“幹什麽啊，不打不相識嘛，我也是沒辦法，出門前家裏某人交代一定要揍你一頓，我也早就聽聞你的大名，手癢癢的很呢？”
王之本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是顧，顧家人。
“哈哈哈，原來是顧四哥啊，早嘛，你瞧瞧我這出手也沒輕沒重的，四哥你傷著哪裏了嗎？”
王之本一臉笑嘻嘻，把剛才挨揍的場麵拋到了九霄雲外。
顧延也是一臉惋惜模樣，恨不得再來一次，“哎呀，你看看我也是沒輕沒重的，你哪裏傷著了嗎？聽妹你早入四境，我看也就頂多二境啊，怎麽？是我不值得你出手嗎？”
王之本聽這話臉上一僵，心想老顧你把我坑的好慘。
“王爺？”
一旁老黃帶著幾個家丁跑了過來，看著兩個人大眼瞪眼，不知道該怎麽辦。
老黃挨著王之本聲問道，“打嗎？”
王之本險些被氣死，心想就咱們幾個蝦米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打嗎？這還用問嗎？
一把攬住老黃肩膀，王之本眉毛跳動了一下。
“啊？老黃啊，快帶著顧四哥去休息，我們切磋的很累的。”
“不用，我們先去找妹，她還有事情和你。”
不顧王之本反對，顧延執意拉著王之本離開了演武場。
“疼……胳膊疼。”
“別那麽嬌氣嘛，你這樣讓我怎麽和妹交代？”
兩人先後來到顧惜時房間，一個意氣風發，一個病病怏怏。
“四哥你怎麽回事？下手太重了。”
顧惜時一邊為王之本擦著傷藥，一邊埋怨顧延。
“沒事沒事，正常切磋嘛。”
王之本閉著一隻眼睛，還不忘給別人台階下。
顧延手裏拿著蘋果咬了一口，指著王之本道，“這還能怪我？你不是他有四境修為嗎？我才用了一半力氣，他就這樣了。”
顧惜時不再理會顧延，輕聲問道，“疼不疼。”
“剛才還很疼，經過你這一擦，就不疼了，對了，你有什麽事要和我？”
顧惜時停下手中的動作，情緒有些低落。
“祖母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你祖母病了？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打算明就走。”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突然要離開，心中有些不舍。
房間裏很安靜，隻有咯吱咯吱咬蘋果的聲音。
“那我等你回來，你祖母病好了記得給我寫信。”
王之本笑著道。
“好！”
一夜未眠，王之本和顧惜時在屋頂坐了一夜，破曉時顧惜時回了房間收拾東西，王之本就在門外等著，看見顧延從遠處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早啊！”
“早啊，顧四哥。”
顧延圍著王之本轉了一圈，嘖嘖道，“可以啊，一晚上傷就好的差不多了，根骨不錯。”
顧延以一副長輩看晚輩的眼神看著王之本，雙手不停的揉捏著王之本的手臂。
“你的刀呢？拿出來咱們切磋切磋，看看是你的刀式厲害還是我的劍法厲害，免得你不服氣。”
一聽到要切磋王之本趕忙拒絕，開玩笑，明擺著挨揍的局麵傻子才往前衝，“下次下次。”
“行吧，那你可別忘了啊！”
“忘不了，你放心吧。”
顧惜時的行李本就不多，這次四哥來又是急事，草草收拾完畢，邁步走出房門。
還是一身男裝，隻不過頭發散開，沒來得及束起來。
“都收拾好了？”顧延接過顧惜時肩上的包袱，又看了一眼王之本，“我在外邊等你。”
顧惜時點頭，顧延轉身往外走，臨走前拍了一下王之本肩頭，道，“時間不多了。”
朝陽順著樹枝一點一點的往上爬，漸漸登上了樹梢。
“我這裏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經過短暫的安靜，王之本先開口。
“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然後去鴻山找你。”
顧惜時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輕聲道，“我知道，我就是回去看一眼祖母，會很快回來，對了這個送給你。”
顧惜時從口袋裏拿出一柄劍掛飾，劍通體碧綠，其中似有一縷靈氣流轉。
“這是父親給我的，據可以保平安還能助眠，王之本，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王之本接過劍，一把攬過顧惜時，讓兩個人距離更近一些。
“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下次再看到你可不許比現在瘦。”
顧惜時抬頭看著王之本，壞情緒煙消雲散，臉上難得有些笑容，“怎麽會瘦，我現在吃的可多了。”
“那就不能再胖了，哈哈！”
“討厭！”
牆外顧延雙臂環胸，嘴裏叼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枯草枝，在門口左右踱步。
“差不多得了，抱了多長時間了，鴻山路途遙遠，抓緊趕路吧。”
在府宅門口，顧惜時現在台階下邊，王之本現在台階上邊。
“不用去送我了，不然我會舍不得走的，你就在這等我，等我回來。”
王之本輕輕頷首，“好，我等你回來。”
顧惜時不再猶豫，轉身上馬隨著顧延離去。
“等我回來！”
“一定！”
兩人兩馬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當中，王之本卻遲遲不肯離開。
……
顧惜時兩人出了上京城南門，順著官路一直向南。
“妹，你怎麽把碧魂留給他了，那可是父親給你的，那子對你就這麽重要嗎？”
“重要啊，非常重要。”
“好吧，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咱們趕路吧。”
顧惜時回頭遠望上京城，在那上京城城頭，好像看到了一個人，視線瞬間模糊。
……
顧惜時走了，王之本一人來到了鄒老四的麵館，一聲不響的坐到了椅子上。
鄒老四端著一碗剛做好的辣片湯做到王之本對麵，吃麵的聲音非常大。
“師弟啊，這是怎麽了？”
王之本低著頭，唉聲歎氣的道，“四師兄，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
鄒老四把麵碗推到王之本跟前，勸道，“怎麽是你一個人呢？老六在這我也在這，你五師兄沒幾就從山裏回來，再了那丫頭又不是不回來了，人家不是給你留了把劍嘛。”
王之本抬頭問道，“四師兄你竟然監視我？”
“沒有沒有，就是路過剛好看見。”
鄒老四著伸手又想把麵碗拉回來。
王之本惡狠狠的搶過麵碗，大口大口的喝著麵湯。
“對了四師兄，那個顧延你能打的過嗎？”
鄒老四身體向後靠，雙臂環胸淡淡道，“不分生死他比我厲害，分生死我比他厲害。”
“這是什麽話？到底誰厲害？對了，四師兄你是什麽境界？”
“意思就是半斤八兩，至於我什麽境界，八品不到，厲害不？”
王之本嘴裏嚼著麵片，話有些敷衍，“厲害厲害，才八品不到啊？”
“才八品不到？你知道八品多厲害嗎？”
“多厲害？能搬山？能填海？”
“那倒不至於，總之已經很厲害了。”
“那師兄你豈不是很厲害？”。
“當然！”
“吸溜吸溜，麵湯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