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第七十八章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羅錦書從皇後的宮裏出來，正往太醫院走去，冷不防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羅錦書順著視線往上一看，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呀！
不就是那個不管是武功還是說話都蹩腳，還跟著她和葉韶景幾個月的隱衛嘛。
“稀客啊，好幾個月都沒見著你了，偏偏今日遇上了。難不成，你是在宮裏麵迷路了來問路的？”
“不是不是，我才沒那麽蠢。這皇宮我熟的跟家似的，哪會認不著路不可能不可能。”隱衛揮揮手還邊搖頭，那模樣別提多逗了。
羅錦書來了興致，“那說說看，半路攔著我，有何貴幹啊？”
隱衛正色道，“自然是正事。”
“洗耳恭聽。”
“陛下讓我來帶你過去。”隱衛特意壓低了聲音，附在羅錦書的耳邊說。
“派人傳召一聲的事，怎麽整得如此神秘。”羅錦書檢查了下自己的儀容，“走吧，帶路。”
隱衛在前麵走著三步一回頭，單怕羅錦書半路開溜似的。
這一副小心謹慎的做派，羅錦書連連搖頭，咋就那麽想笑。
不過這路越走越偏，甚至能清晰感覺到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過。
如果不是看在這人是認識的份上，羅錦書絕對用針紮暈他跑了。
終於，到了一處破敗的屋舍，隱衛停下腳步吹了一個口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陛下就在裏麵，我就不跟你一起進去了。”隱衛欲跳上屋簷飛走，怕羅錦書害怕又停下來寬慰了幾句，“陛下有私事與你說，我不便旁聽。安心，你看都是我帶你來的那肯定不會是歹事。再說了你這身上還有針，誰敢惹你。”
“話挺多啊，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了？要不是看在認識你的份上，你早就挨了我的針了。”
“多謝羅醫女手下留情，小的不奉陪了。”
這下，他可真的沒人影了。
羅錦書呼了一口氣，拉起裙擺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庭院裏隻有皇帝一人。
但他並沒有傻呆呆的站著等羅錦書來，反而在一堆盆栽麵前遊走。
“羅錦書見過陛下。”
“免禮。”皇帝甩袖負背，轉過身來，“羅醫女來看看這些花，看看是否認得。”
“陛下高看我了，羅錦書隻對草藥熟悉，旁的不曾涉足。”羅錦書推辭了。
“朕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讓你看，這些你必定認識。”
皇帝都這麽說了羅錦書沒有法子再退卻，硬著頭皮走上前，觀察起盆栽裏麵這些飽滿旺盛的植物。
過了片刻，羅錦書抬起頭，心中儼然有了答案為何皇帝要傳召她了。
“羅錦書在來之前尚且疑惑，陛下何故不光明正大的傳召而要讓一個隱衛偷偷摸摸引我來。此事的確不該招搖，否則傳了出去勢必會引起一場風波。”
皇帝聽完很是讚賞，“羅醫女冰雪聰明，朕果真沒有看錯。聰明人與聰明人談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口舌。”
“陛下，羅錦書可否一問？陛下為何會留著它們養在宮中。”
“當年皇後就是中了它們的毒，救了七天七夜才撿回了一條命。”皇帝的臉上染上幾分哀傷，“朕養它們，是為著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初的一切。有朝一日，朕會從漠北那加倍的討回來。當然，朕也是為了能讓禦醫們研製出解它們的藥，以絕後患。”
羅錦書由衷敬佩，“陛下深明大義，倒是羅錦書想的狹隘了。”
“立場不同，看的層麵自是不同。羅醫女醫者父母心，讓朕歎為觀止。”
“陛下謬讚。既然陛下都已知曉，羅錦書便不隱瞞了。羅錦書對娘娘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娘娘以前中過毒，按理說她是絕對不會有身孕的。可是，如今的情形卻讓人措手不及。羅錦書猜想娘娘估計是中了另外的毒，而腹中孩子斷不會活到足以出生的那一日。所以，還望陛下的心中有所準備。”
“朕明白，亦是做好了準備。朕有兩件事想讓羅醫女幫忙，第一件萬萬不要讓皇後聽到任何有關此事的風言風語。第二件不管最後會演變到哪一步，都一定要替朕護皇後周全。”
第二件事羅錦書委實不想答應皇帝，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她不想蹚渾水。
“陛下……太醫院裏醫術高明的禦醫很多，陛下真的不用對羅錦書寄予厚望。有了希望就會有失望，羅錦書不想引起天子之怒想多活幾年，您饒了我吧。”
“太醫院中的有能之士固然多，但是朕真正能完全信任的唯有羅醫女一人。無論結果如何朕都不會遷怒於你，君子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羅醫女若是還不放心，朕可以寫一份字據蓋上印鑒，以此作保。”皇帝似是猜到了，特意說了一些話來穩住她。
“字據便不必了，做不到寫了也白寫。”羅錦書同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平日裏照顧娘娘的事羅錦書不再插手，交由擅長此症的禦醫接管，羅錦書隻在危急時刻出麵，不知陛下可能答應？”
“醫理上的事，朕完全是個門外漢既不懂也不會幹預。羅醫女認為這樣做更好，那朕準了便是。”
“多謝陛下。”
皇後宮中
皇後正坐在床榻上縫縫補補，皇帝躡手躡腳進來順手抄了一盞燈，提著它移到了皇後的身邊。
“屋內那麽暗，怎麽不多點幾盞燈？仔細壞了眼睛。”皇帝把燈放在了一旁，拎起衣角坐在了皇後的身邊。
皇後剛想起身被皇帝一掌按了下去，靦腆的一笑，摸著手裏的布料神色溫柔。
“臣妾看的清，多謝陛下體恤。”
“硬撐，哪裏看得清，朕看夫人的眼睛都快粘到布料上了。難不成，夫人被這布料勾了魂？能和它進行一番交流？”
“陛下又在說笑了。說笑便罷了，還總老拿臣妾醒脾，當真可惡。”
皇帝握著皇後的手，左右看了看，“可惡的人在哪裏？朕為何沒有見到？”
“陛下如今多大了？這行為舉止就不提了思想還怎麽會跟孩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