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往他房裏塞人
第五十二章往他房裏塞人
帶華璟回葉家完全是計劃之外的事情,葉韶景根本就來不及給他收拾出一個房間來呆著。
琢磨了一會,她頭也不回的抱著華璟來了葉舒棠的房間裏,反正這兩個都是男的也沒啥好尷尬的。
總不能放自己房裏吧,那就真有事了。
剩下的擦藥這些活,葉韶景也全部交給了羅錦書,畢竟她精通啊。
於是葉韶景心安理得的做了一回甩手掌櫃,回房間換身衣服。這衣裳上沾了華璟的血,全是腥味讓她受不了。
等葉韶景捯飭完回來,羅錦書不在了,剩下了一個葉舒棠。
“你做的好事?”葉舒棠真想撕了她,好讓她早點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你怎麽想的?往我房裏塞人!”
“不塞人塞什麽?牲畜嗎?那你更加想揍我了吧。”葉舒棠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懂。
“家裏那麽多的客房你不收拾出來給華璟,偏偏要安置在我房間裏?葉韶景,你故意的吧!”
“來不及啊這不是,誰能想到會帶他回來呢?他的傷耽擱不得必須救治,我還費了一番腦筋才決定送來這裏的。誒,總不能丟我房間裏吧,那老爹還不得把我皮扒了。”
葉舒棠被她說的話給噎住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反駁。
葉韶景插著手蹦了過來,站在葉舒棠的旁邊,“反正你們也是好兄弟,有啥好計較的?他都這個樣了,你還怕他行不軌之事?”
“我看你是別有用心!現在開始給我住嘴,我還能容忍你在我房間裏麵呆著。你再敢給我多說一句,我立馬把你扔出去!”
“誰稀罕在你房間裏麵呆著,等會我就走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還丟我出去。”葉韶景怕都不帶怕的,“華璟他身子沒好全這幾天,交給你了啊,我就不管了。”
羅錦書端著藥進來了,看到葉舒棠回來了,兩眼直冒光趕緊交代。
“葉少爺,這個是內服的,這個是外用的。我們兩個姑娘家多有不便,多謝你救我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羅錦書說完,伸出手拽著葉韶景就走了。生怕晚一步,葉舒棠就後悔把她們抓回來了。
“華璟啊華璟,我真是欠你的。”
葉舒棠挽起袖子用帶子綁好,打算先給華璟換了衣裳擦了血漬,再敷藥喂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跑了一段路,羅錦書和葉韶景都扶著腰,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
“葉舒棠照顧華璟洗漱吃藥,這畫麵太美了我都不敢想。得虧華璟不是女的,不然葉舒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葉韶景慢慢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
羅錦書總算是消停了,咳了幾聲,“師兄,你是沒看到你哥哥的表情,太逗了,值得讓人好好的品味品味。”
“你說我們是不是太不道德了點,直接丟給他了?”
羅錦書趕緊打消了葉韶景的惻隱之心,“葉少爺照顧才正常,畢竟他們是兄弟還都是男子。難不成師兄想去照顧?”
“不不不,我可不想給人說閑話,就葉舒棠吧挺好的。”
兩人忍不住又笑了一會,手牽手蹦躂著回房間去了。
太後宮裏
“事情都查清楚了?”太後握著團扇,不緊不慢地搖著。
皇帝搖了搖頭,“尚未完全查清,但好歹也理清了七成緣由。”
“七成?但我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想再繼續查下去了。”
“不瞞母後,這次事關朝局需得仔細謹慎,也非一時半刻可以捋清。現下,不要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足矣。”
太後放下了團扇,眸色深邃,“既然陛下已有打算,哀家不多說什麽了。隻是,下毒之事哀家了解了幾分,總有一種感覺是奔著葉韶景去的。”
“母後的意思是,此人煞費苦心的又是設局又是露出破綻,隻為了讓葉韶景與我們一同去園林?”
“哀家隻是猜測,做不得數。”
“母後說的在理,這點兒臣倒是疏忽了。”皇帝摩挲著指尖,將先前發生的一些事串聯在了一起,“讓葉韶景一同前往園林還是葉舒棠提議的,不過兒臣當時尚在考慮當中。如今的種種,卻讓兒臣不得不答應了。”
太後留了個心眼,但看皇帝隻是閑談並無上心,便沒有說出口藏起來了。
“葉女傅跟著便跟著吧,有她在清嘉更高興。看在她為太學盡心盡力的份上,這份賞賜也是應該。”
“確實是她該得的。”
出了太後的寢宮,皇帝暫無政事纏身,起了四下走走的心思。
還沒走多遠,隻見一個孔明燈從遠處緩緩升起。
皇宮裏麵禁火燭,誰這麽大膽敢做這個玩意。
皇帝加快了腳步,順著這個孔明燈升起的方向,趕了過去。
今日,慕容槐夏聽說葉韶景他們班要做孔明燈,於是乎死皮賴臉的帶著她班的學生要參加進來。
葉韶景大方的答應了,人多一些也熱鬧些。
孔明燈畢竟是紙糊的,再加上裏麵又有燭火一不小心就會燒起來。葉韶景考慮到這個,再加上太學沒有足夠空曠的地方讓他們操作,就帶著他們找了一個四周沒有樹木的地方。
“你的手還挺巧的。”慕容槐夏靠在葉韶景的身邊,讚歎了一句。
葉韶景將手裏的繩子一圈圈的繞起來,孔明燈就被拽了下來落到了手中。
等葉韶景吹熄了裏麵跳動的火苗,把孔明燈團在一起後,才回應了慕容槐夏。
“多謝誇獎~你呢?死纏爛打的來了,不跟他們一起做一個?”
“不了不了,手工這種東西我完全不在行,不要去丟人現眼了。”慕容槐夏可不想上演她這拙劣的動手能力,直接回絕了,“我就看著好玩,這幫小崽子也都躍躍欲試,這不就跟來了?”
“你馬球打的好,那些能把人嚇死的玩意用的好,已經足夠了。起碼,這兩樣我還學不來比不過你。”
“誒~這話我愛聽!那玩意也不難,要不我教教你。”
葉韶景也學著慕容槐夏的語氣,拒絕道,“不了不了,這是你的拿手絕活。若是給我學去了,你豈不是會丟了飯碗。”
“什麽嘞,又不靠這個吃飯……”
“參見陛下!”
學子們看到皇帝來了,都理好衣裳到皇帝麵前跪了下來。
慕容槐夏和葉韶景聽見喊聲,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跟學子們跪在了一排。
“都起來吧。”
皇帝看到葉韶景手裏麵攥著的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哼了一下。
算她還懂規矩,沒讓人抓著把柄。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回陛下,葉韶景正在帶著他們做孔明燈。知行合一,方能讓學子們記得清楚。”葉韶景沒想著碰到個硬茬,在人家發話之前,先把該說的說了,“葉韶景記得宮規,故而所有的孔明燈下方都會係著一條線,等它們飛上天還能被拽下來不會隨意飄蕩引起火災。”
“看來是長記性了,不過朕很好奇一點,你教他們讀書便罷了為何連這些都要做?”
“一昧枯燥的讀聖賢書,誰不會厭煩?隻會讀書,四肢不勤又有何用?陛下難道不是深諳此理?”
“你就什麽都有理了,長了一張嘴就隻會叭叭了。”皇帝眼瞅著在這裏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朝葉韶景一揮手,轉身而去。
葉韶景跟慕容槐夏交代了一句,“你看好他們啊,我馬上回來。”
“去吧去吧,交給我。”慕容槐夏揮揮手,趕她了。
兩人到了一處亭子,皇帝先坐了下來然後給了葉韶景一個眼神,葉韶景也不故作矜持了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還記得不記得回太學前答應朕的事情?”
“自然記得。”
皇帝又問,“既然記得,為何不見你有何作為?甚至連一點緊張的感覺都無。朕還當你全部忘記了,反正也不上心。”
“陛下腦洞之大,不去寫個腳本什麽的未免可惜。陛下可有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怎就知道我沒有為了尚書房的考試而苦惱?”
“你少來朕的麵前裝這一套!你會苦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剛跟學子們一起玩,不還挺高興的?”皇帝一個沒忍住,想的什麽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來了。
葉韶景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裏在默默地嘀咕,“陛下這是吃錯藥了?什麽時候他倆這麽熟悉,連語氣都變了……”
皇帝亦是後知後覺,可這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了,那就說出去了吧。
葉韶景豎起手指來發誓,著實是整無奈了,“陛下,天地可鑒,我葉韶景絕對是把此事放在心上的。具體該怎麽做我心裏都有數的很總能看到的,犯不著為了沽名釣譽裝樣子騙人不是?”
“這麽說,朕還得誇獎你不成?還是朕冤枉你了!”皇帝挑了挑眉毛。
“好好好,陛下一點錯都沒有,是我錯了。我就該時不時在陛下麵前唉聲歎氣怨天載道的,這樣才能顯露出我的上心。”
到最後葉韶景實在是哄不下去了,爆發了不給麵子的反擊過去了,這才是她的性子,“陛下,你是比這些學子的年紀還要小嗎?怎麽好的不學盡是學了一些無賴樣。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來為難一個女傅,開國以來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來。太學既然由我管陛下隻管看結果便可,達不到該怎麽罰怎麽罰陛下一點都不吃虧。我也是鬱了悶了,陛下瞎操心我在不在乎這件事作甚,是鹽吃多了太閑了嗎?”
“你這嘴皮子一張一合能說出這麽多話來,還說的如此溜。朕看你,別做女傅了幹脆說書去算了。”
“哪一天在太學混不下去了,我一定考慮入這行。”
說來也是奇怪,皇帝每回見著她倍感輕鬆就想跟她鬥嘴。
這其中不摻假任何的雜質,清清白白的如同泉水一般。
葉韶景同樣沒把他的身份當回事,既然都開涮了,那就涮完再考慮別的。
“朕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的回答。朕讓你跟著去皇家園林,你是不是打心眼裏不高興不想去?”
葉韶景斜著眼睛憋著嘴,答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陛下都把答案說出來了,我還犯得著騙嗎?”
皇帝也真對她是無奈,一個頭兩個大,“其他的人都求之不得,偏偏到你這就成了為難。你這人是怎麽長的?怎麽就處處都喜歡跟別人不一樣?”
“我為什麽要跟別人相同,我就是我。陛下也一樣就是陛下,做不到變成另外一個人。有什麽好接受不了的,就是見得太少了。”
“你還有理了!”
“葉韶景本就有理!如果陛下能跟別人變得一模一樣,那麽我也一樣可以。如今陛下都做不到此舉,又何必來為難我去做?這樣,未免有失公允。”
“你要身什麽公允?”
“為什麽不要?我又不是軟柿子好捏。”葉韶景看聊的時辰過長了,先站起身來,“陛下,葉韶景還得回去看那幫學生,恕我失禮先行。”
皇帝也趕她了,“去吧去吧,早點走省的耳根子不清淨。”
“葉韶景遵旨。”
葉韶景回來的時候,學生們都做完了。抬頭看著一盞盞飛上天的孔明燈,葉韶景的嘴角無形之中勾了起來。
“誒,若不是有宮規束縛著,這燈還能非得更遠。”
很快,就傳來了學子們遺憾的聲音。
慕容槐夏道,“你們本來就是一群潑猴,誰都管不住了。真要一點規矩都沒有,你們還不得給我拆房頂上天!快收拾收拾,回去了。”
“槐夏,你還知道規矩怎麽寫啊。我一直以為,你都忘了它們了。”葉韶景飄過來,湊在她的肩膀上,“不容易不容易,百年難得一遇。”
“別以為指桑罵槐我聽不出,慣會這一套了。韶景,你能不能換點別的,我對你的招數都了如指掌了。”
“誒此言差矣,招數舊歸舊管用就成,更何況你還吃這一套。”葉韶景指正道。
“我是讓著你,別不識好歹。走了!還不走留這裏喂蚊子嗎?”
對著葉韶景,慕容槐夏一樣樣的直接開噴。
要說小孩,他們兩個也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