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說走咱就走誰攔得住
第三十一章說走咱就走誰攔得住
雖然挺不想承認的,但是不得不說葉舒棠的球技的確很好。
葉韶景跟他打了一番,連球都沒有碰到,妥妥的完敗。
眼看著最後一球又被葉舒棠完美的打進了球門內,葉韶景才不負隅頑抗了,將球杆扛回了肩膀上。
“你厲害,我甘拜下風。”
葉舒棠轉過身來,單手握著球杆,“彼此彼此,我還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明明實力相差懸殊,你還能不被打擊到扛了那麽久,真有韌性。”
“雖然挺自不量力的,不過半途而廢也不是我的風格。”葉韶景伸出一隻手來,敲了敲肩膀,“你今天連一次都沒讓我了,我輸得這叫一個徹底,心裏也算是有譜了。到時候跟甲班他們打,就不會覺著丟臉了,誰讓在你麵前有過一回了呢。”
“那時候跟現在完全不同,圍觀者眾多,你這個葉女傅該是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認識了。”
“認識便認識,我又不識得他們。走吧,我餓了回去吃飯了。”
葉舒棠似是猜到了會有這一刻,從懷裏麵拿出了一包東西,丟了過去。
“先吃點墊墊吧。”
“誒,葉舒棠你今天轉性子了啊,咋那麽體貼了。”葉韶景早就餓了,手往衣服上蹭了幾下,拿了一塊點心就吃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騎著馬,慢慢的走往回家的路。
“你先前一天天的從太學回來都活蹦亂跳的,時常眉飛色舞的跟你房裏的婢女說著班級裏發生的事。怎麽今日,卻說出了厭煩感覺?”
“誰一件事情重複做,不會覺著煩啊?聖人都做不到如此更何況還是凡人。”葉韶景拍了拍手,把剩下的糕點包好塞在了懷裏麵,“其實我也不是嫌當女傅煩,是對那些沒事找事的人倦怠了。”
葉舒棠撥了一下被風吹散的發絲,“用你的話說,不是誰讓你不爽,你偏偏就要在她麵前礙他的眼嗎?現在竟變成了惹不起,這誌氣難不成被你餓的吃下去了?”
“你少來損我了,你要是喜歡隔三差五的就鬧點動靜出來,我滿足你讓你感受感受那滋味如何?我年紀大了,沒精力了,他們愛怎麽的就怎麽的本姑娘我不奉陪了。”
“你年紀大……你這話在爹麵前說,看他罵不罵你就完事了。”
葉韶景一點沒覺得有啥不對的,“又不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了,不能說老嗎?葉舒棠我還沒問你呢,好端端的你關心起這件事情,是不是圖謀不軌啊。從實招來,又有什麽壞水了。”
“隨口一問,看你也沒人可說,讓你發泄發泄。”葉舒棠實打實的賞了葉韶景一個白眼,“你才一天天的一肚子壞水,才看誰都這樣。”
“哦,那我明白了,神經搭錯一條了。”
“葉韶景……”
“我先走一步了!”
葉韶景一夾馬腹,麻溜的開跑了,揚了一陣煙塵。
葉家
“爹,我回來了~”
葉韶景一路小跑的到了客廳,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傳來了。
葉堯章應了一句,“知道了,聽見了。”
葉韶景風風火火的來了,拍了拍衣裳,坐了下來。
沒等葉堯章問先,葉韶景道,“哦,葉舒棠說他不餓就先回房間了,不用管他。”
“景兒,都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是喊你哥哥的名字?你就不能改改?”
沒等葉韶景開口,葉堯章擺了擺手,直接替她說了。
“算了算了,我說不動你,反正你也改不過來。”
“爹,我跟葉舒棠又不是從小生活到大的,他都沒對我盡過哥哥的責任,我們倆根本就不熟。”葉韶景剝著手裏的蝦,順帶答著,“然而我現在那麽大了自己能顧好自己了,更加用不到他了,那為啥要白白的給人家占一個口頭的便宜?”
“真是沒良心,看來今天那包點心是喂了白眼狼了。”葉堯章吹胡子瞪眼,替葉舒棠討公道。
“那是他良心未泯,與我何幹?再說了,他損我的時候爹你怎麽不說呢?”
“那是你該。不扯了,你告訴我,陛下今日召你是為了何事?”
“能為了什麽事,我在班裏打了他的手,報複我唄。”
啪嗒一聲,葉堯章手裏的筷子掉了。伺候的婢女們險些站不穩,摔在了地上。
“誒呀別那麽吃驚,我就嚇唬嚇唬了他壓根沒打到實處,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還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也沒缺胳膊少腿的。”葉韶景俯下身撿起了筷子,側身遞給了婢女,“回神了,幫再整一副。”
葉堯章很快恢複了過來,畢竟在官場多年練出來了。
“陛下仁慈,不與你計較小節。你給我長點心,這種事是你能做的嗎?別忘了陛下的身份,他可不是你手下的學子。”
葉韶景癟了癟嘴,吃了一隻蝦,“長記性了,反正以後未必能見到了。他也沒饒過我啊,不照樣讓我端了一個時辰的茶盞。”
“隻是罰你這個了?”
“對啊,還說了月郡主的事,不然找我做什麽。”
葉堯章看葉韶景沒這心思編謊話,心中的不安漸漸的消散了。
宮裏這個是非之地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就葉韶景被皇帝喊去的事,已經被人說成了麻雀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也是,不然還能找你什麽事。”葉堯章也拿著一個蝦開始剝了起來。
“我沒這本事成皇家媳也根本就不想,旁的人擠破腦袋想去讓她們去就是了。”葉韶景說的太多都煩了,“至於不好看的臉色,我今兒在太後那就領教過了,不爽是肯定的畢竟我啥都沒幹嘞。誒,夏蟲不可語冰,我懶得說讓他們想去吧。”
“你的確不適合到烏煙瘴氣的皇宮,委屈自己過活。爹在官場久了深諳其道,同樣不想你牽扯進去。”
“是吧,咋倆想一塊去了。我還做了一個決定,跟你說說?”
“說唄。”
“我呢著了葉舒棠的激將法,糊裏糊塗瞎貓碰上死耗子當了一段時間的女傅。結果大事還沒做一件,事反倒出了不少。現在我明白了我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想退出歇一歇,好好的到處玩玩。”葉韶景說的十分輕巧,她沒來京城前的日子一切都很好,那就是她想過的日子。
葉堯章的神色變了變,他不相信葉韶景的這個念頭是空穴來風。
“若你真的有所打算,爹都尊重你。日子是自己過的,本就要自己過得安心才是。爹隻是,怕你受了影響心情不好。”
“不至於不至於,有些累了而已。”
吃了飯,葉韶景拉著羅錦書躺屋頂上看月亮了。
“晚飯吃的還好?沒人克扣你的吧。”葉韶景翹著一個腳,雙手枕在腦後。
羅錦書平躺著,雙手疊放在身前,“我來做客的,又不是犯人,誰來克扣我的啊。自然是你們吃啥我吃啥,不能讓開小灶而已。”
“你想開小灶可以啊,等我忙完了這一段時日就帶你出去。咱們大吃特吃,該買啥買啥,你看怎麽樣。”
“師兄,你想的是挺美的。丁班的那群人,除了你以外誰能管的住?太學裏的人能那麽容易讓你走的掉?我是絕對不信的。”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哪裏走哪裏。你師兄那麽能耐,沒人能攔得住的。我在那裏呆著不舒服了,就想換個地。”
“嗯嗯嗯,此言不假。”羅錦書讚同的點了點頭,她亦是不喜歡被約束的人,“呆的不爽快了咱就走,天下之大哪沒有容身之地。自己都不能讓自己鬆快了,誰來顧及你。”
“跟你聊天就是暢快,想說啥說啥。”葉韶景騰出一隻手來擦了擦臉,明顯覺著困了,張大了嘴巴,“要這人都簡簡單單的,多好。非得你算計我我折騰你,累不累。”
“人心複雜,千年如此。咋倆一個地兒來的,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
“還是在無多山的日子舒服啊,真不知我下山來幹嘛呢?誒,等我回去了,華老頭肯定又要大呼小叫了吧……”
葉韶景側過身,眼皮子越來越沉,最後睡了過去。
“得虧現在是夏季,不然在屋頂上睡一晚上,非得著涼。”
羅錦書緊接著打了個哈欠,靠著葉韶景側過身也睡了。
安陽家
這幾日華璟都會準時的來這裏給安陽瑞真換藥檢查眼睛,安陽瑞真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璟院判,有勞你了,瑞真不知如何報答。”
華璟隻當安陽瑞真是自己的一個病人,從沒覺著麻煩。
乍聞這一句,愣了愣。
報答?職責所在,需要什麽報答?
“安陽太傅過慮了,大夫對待病人本該如此。華璟無須什麽報答,安陽太傅的眼睛能盡快的好起來就是最大的回報了。”
華璟莞爾一笑,拿起紗布問道,“安陽太傅為何會想到這個?”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安陽瑞真倒是不解了,但他想起了葉韶景說的反應過來了,“抱歉是瑞真失禮了,忘記了璟院判是在宮裏居住多年的人了。”
“十幾年了吧,甚少遇到跟安陽太傅這樣的人,一時之間倒是不習慣了。”
“在太學時,璟院判來都是例行公事,甚少交流過。”安陽瑞真笑道,“若不是這次的事故,我跟璟院判還不會有這麽深的交集。”
華璟對安陽瑞真有些了解是個謙謙君子,話便多了一些,“世事無常,人生路上會發生什麽事,都不是我等能夠預料到的。”
“璟院判雖給人一種生人勿擾的感覺,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瑞真才知璟院判是外冷內熱。”
“安陽太傅這樣想,那就當華璟是這樣的人吧。”
隨後,兩人都不再言語了。
“安陽太傅恢複的不錯,再過兩日就可以拆了紗布了。”
“好,有勞。”安陽瑞真聽著華璟收拾東西的聲音,默默的坐著十分的安靜。
華璟破天荒的多言了一句,“安陽太傅沒有別的想問華璟嗎?”
“沒有,瑞真相信璟院判的醫術。”
“告辭。”
華璟背著藥箱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耳朵裏充斥著周圍熱鬧的聲音,但他的心中十分空蕩。
莫名的有這樣的感覺,讓他倍感意外。
明明他對這種事情已經淡然了,明哲保身是他秉承的一個理念,但為何這次竟然讓他想去多管閑事。
不過,最後這個想法還是被他的理智給壓下了。他賭不起,他沒有家世背景能夠支撐他去做這件事情。
…………………………
慕容槐夏本來在房裏休息,婢女進來給她遞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而且信紙上也隻有一個地址。
慕容槐夏思索了片刻,照著上麵所寫的赴約了。
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站在了她的麵前,慢慢的拉下帽子,露出了真容。
“清嘉公主!”慕容槐夏趕緊看了看周圍,拉著她進了旁邊的一片樹林。
慕容槐夏幫她拉起了帽子,罵道,“公主,你怎能私自離宮?膽子真大。”
“我有通行令牌自是不怕的。”清嘉笑了笑,“父皇特許的,慕容女傅不必擔心。”
“哦~還有這種事,嚇了我一跳。”慕容槐夏拍了怕胸口,鬆了一口氣。
“女傅,清嘉冒昧打擾是想問你一事。”
“有什麽事在太學裏不能問嗎?非得用這樣的場合。”
清嘉的語氣急了些,“怕來不及。葉女傅這段日子離宮,究竟是為了何事?”
“沒什麽大事,誰還沒點事情呢?清嘉公主不必太過上心,葉女傅不告訴你們是有她的理。我沒得到她的許可,可不能說。”
“為何?”
慕容槐夏雙手環抱在身前,一挑眉,“因為我說了也沒有用啊,你們丁班的人不是說打死也不會去做那件事嗎?”
“明白了,多謝慕容女傅。”清嘉聽懂了慕容槐夏隱藏的意思了,行了禮。
“明白沒用得去做,葉女傅是難得的一個替你們想的女傅,你們實在不該辜負她。近來多件事情糾纏在了一起,如果你們能體諒她或許她能轉變想法。”
慕容槐夏拍了一下清嘉的胳膊,“我先走了,你快些回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