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第二十四章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葉韶景走在長廊上走往丁班時,冷不防的就被雲簡月給攔住了去路。
葉韶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都快往欄杆上貼著走了,可雲簡月故意跟她作對就是不讓她。
沒辦法,葉韶景隻能停住了腳步,無奈的叉腰看著雲簡月。
“月郡主,長廊那麽寬,你何必堵著我呢?怎麽說在這太學裏我也是先生,你不尊敬我就算了,好歹你別作妖吧。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嗎?”
雲簡月往前走了一步,離得葉韶景更近了一步,”葉女傅,別來無恙啊。你何必說話那麽難聽呢?你我二人本來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奈何你偏偏要幫著清嘉,那就別怪我將你與她視為一類針對你或者是怎麽你之類了。”
“月郡主,眼睛長著是用來看的,不是擺設的。”葉韶景不由自主的往後移動了一步,“清嘉公主是我的學生,僅此而已我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哦?既然不是一黨,那為何要幫她說話呢?難不成,葉女傅也是那種攀炎附勢之人嗎?”
葉韶景是服了,這人是哪根筋搭錯了嗎?
“我要做什麽事,用不著跟郡主你報備吧。月郡主看我不對眼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與我無關,我也無須讓你滿意。旁的不多說,要是郡主哪日被人誣陷或者是威脅了,葉韶景也定不會坐視不理。”
“不敢勞煩。既然葉女傅著急著走,那簡月就長話短說了。”雲簡月又走了一步,若有其事的提著,“這次的馬球賽,不出意外的話丁班肯定不會參加了吧。也是,隻會幹些見不得人勾當的一群人,還是躲得遠遠的為好省的再被人唾罵。丁班可不想我們甲班,在哪裏都有好名聲的。”
“參加不參加,對於月郡主來說,有什麽不同嗎?既然你都能說出這種話了,為何還要問呢?不覺得自相矛盾嗎?月郡主,以您的身份還是謹言慎行吧!”葉韶景完全就聽不下去她這拜高踩低的說辭,看不慣她那鼻孔朝天的態度。
可以說雲簡月完全觸怒到了她的逆鱗,但身為長者葉韶景不願跟她計較,旁敲側擊的提醒了。
“自然有,丁班的人品行不端讀書上一竅不通就罷了,連低頭認錯的態度都無,未免也……啊……”
雲簡月話還沒說完,右手就被葉韶景握住了扣在了她的背後,清晰可以聽見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
“葉韶景,你……你敢對我無禮!”
“月郡主,人都是有底線的!我可以讓你三分,亦可以犯你三分。一開始我就跟你說了我是這太學裏的先生,要管教你我還是有這個資格的。丁班的學生除了我可以對他們評頭論足,旁的人我萬萬是容不得說他們隻言半語的。”
“你……鬆開我!”
”再有下次,休怪我再無禮!讓開!”葉韶景鬆開了自己的手,神色嚴肅拍了下衣袖,看都不看雲簡月就走了。
丁班人看葉韶景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還以為是是要找他們什麽事了。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
“哦哦哦,失禮失禮,我忘記轉換一下狀態了。沒事,不是你們的事。”
葉韶景看到他們的神情,才意識過來自己的麵部表情有多凶,咳了幾聲理了理衣襟。
“走,上課。”
清嘉留心了一下,給了貼身宮女一個眼神,宮女就朝她點了點頭知道該怎麽做了。
校場上
慕容槐夏到了這裏如同脫韁了的野馬,了得的馬球功夫讓丙班人看的目不暇接。
“怎麽樣,你們還有誰不服的嗎?一起上吧。”慕容槐夏將球杆往肩膀上一靠,單手一拉韁繩,那身姿要說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一開始還給慕容槐夏下戰書,囂張跋扈的學子累的趴在馬背上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了,還不忘伸出個手默默地比了一個“你厲害”的手勢。
“女傅,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
“好厲害,教教我們吧。”
“誒,剛那個動作是怎麽做來著?怎麽球一下子就進去了呢?”
聽著學子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慕容槐夏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女傅我會的東西還多著呢!哪能每樣都亮出來給你們看啊,那我也太沒神秘感了。”慕容槐夏將球杆抵在了地上,雙手放了上去,“想跟我學藝可以,咱們來個飛花令。隻要你們誰能贏過我,我就毫無保留的把我的本事交給你們何如?”
“啊……不要吧……”
此話一出,學生們立馬哀怨了起來。
“幹嘛?想學本事還不讓我提要求啦!你們先自個琢磨琢磨吧,想好了再叫我啊~”
慕容槐夏一副得逞了的表情,聳了一下肩膀,準備轉身。
剛一轉頭……
“皇後娘娘,失禮了。”
學子們也紛紛走了過來,一齊行禮了。
“免禮。”
皇後微微頷首,麵帶笑意,“慕容女傅好功夫,本宮方才在後邊看的真切,著實是讓人歎為觀止。”
“娘娘謬讚了,槐夏不過是班門弄斧了。”慕容槐夏連連擺手,同樣的回了一個笑容。
要說這馬球,論京城裏麵的任何一個人人,都比不過她麵前的這個人。
不留痕跡的移開了視線,心中卻帶了些許的遺憾,微微歎氣。
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或許,她也有這個機會跟皇後好好的切磋一番吧。
算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吧,槐夏還是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皇後娘娘,既然來了,不上去打一場起不掃興?不知娘娘可否賞臉,跟槐夏比一場?”
“本宮都好多年沒有碰過球杆了,就不上去貽笑方家了。”皇後並未覺著她的話有何不妥,反倒頗為耐心的解釋著,“這技藝丟了容易,重新撿起來難,一時半會也學不起來。”
“當真可惜,槐夏還想一睹娘娘的風姿。”
“那怕是要讓慕容女傅失望了。慕容女傅,倒是沒看到葉女傅在此處。她一向好動,這次怎的耐得住性子了?”
慕容槐夏搖搖頭,遺憾的答著,“韶景她啊,她哪哪都好都會,唯獨就是不會馬球。況且丁班的人對此亦沒興趣,韶景就更不可能在此出現了。”
“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葉女傅不會打馬球也是情理之中。”
丁班為何不想打,皇後心裏如同明鏡,多說無益。
“慕容女傅,不知本宮可否打擾你一會?”
“娘娘客套了,請。”
兩人慢慢的在長廊裏走著,宮女們浩浩湯湯的跟在後麵,遠遠看似將這長廊填滿了。
“上回,本宮和母後想去太學裏聽慕容女傅講課,未曾想沒得到這個機會。”皇後其實也對此好奇,便多問了幾句,“不知,慕容女傅可是時常帶著學子們出去?”
“娘娘單獨的找槐夏說事,總不會是對這事記恨在心吧。”慕容槐夏深知皇後的脾性,說話便隨意了些,“皇後娘娘恕罪,槐夏不是有意的,若是提前知曉娘娘和太後要來,一定好好的在太學裏麵呆著。”
皇後對她也是不能不服,“一個敢接丙班的女傅,你還能怕本宮怪罪你?別演了。”
“是~娘娘的話槐夏不敢不從。槐夏的確是常帶著他們出去,畢竟一昧的把那些枯燥乏味的文章塞到他們的腦子裏麵,那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實踐一番自己去理解體會,豈不是記得更加的深刻。”
說到這個慕容槐夏的話匣子就被打開了,劈裏啪啦講了一堆。
“這些皇孫貴女們,都是表麵風光實則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他們雖然不用為自己的衣食考慮,但也不該連基本的生活技能都無。我不過是借著帶他們出去的機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是‘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恒念物力維艱’。”
“難道不是慕容女傅自己貪玩,才借著這個又偷懶來堵住悠悠眾口的?”皇後聽她說的那麽振振有詞,可就莫名的十分不信。
她雖沒有與慕容槐夏多次接觸,可慕容槐夏的性子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慕容槐夏幹笑了幾聲,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比了比,“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因素在裏麵,不過玩歸玩鬧歸鬧,娘娘明查正事上槐夏可沒馬虎過。”
皇後娘娘忍不住的笑了下,又問,“你想如何教,本宮自是不會多加幹涉。不過,本宮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慕容女傅心懷的究竟是怎樣的教學之道?”
“皇後娘娘,其實槐夏心知太後和陛下設立太學的目的為何,亦知將學子們分三六九等設了四個班後,而丁班和丙班依舊存在學子未被逐出的緣故。”提到這個,慕容槐夏連歎了幾聲,“既然來了,不管是有心無心都該試一試。我看他們並未盡自己的全力,如若盡了全力還是這副模樣沒有改變,那麽他們確實不是讀書道路上的人。那麽槐夏便不會再強求,槐夏的教學之道,便是如此。”
“所以,慕容女傅現在,就是在實踐的階段?”
慕容槐夏點了點頭,“是。”
“那……要是到最後,他們做出的跟你想的並不一樣,慕容女傅不會失望嗎?”皇後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慕容槐夏。
“他們與我而言本無關聯,我也不是生養他們的人,為何要為他們有什麽情緒。皇後娘娘,還沒到最後一步時,槐夏無法明確表明自己的想法,還請娘娘恕罪。”慕容槐夏往後退了一步,向皇後行了禮。
“隻願,他們不會辜負慕容女傅的期望吧。”
葉家
葉舒棠看葉韶景靠著柱子站在自己的房門前,心裏就湧起莫名其妙不好的感覺。
“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
葉韶景緩緩的抬起了眼皮,離開了柱子,正經的站好。
“你回來的可真慢,等得我都快睡著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好端端的不回你房裏備課,又腦子抽抽了要到我這來?”葉舒棠往前挪了幾步,下意識的用腳踩了踩,確定地麵下是實的沒有被刨空才放下心來。
葉韶景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小動作,特別的想笑,“誒,你以前是不是被人這麽害過?不然,咋那麽有經驗?”
“別給我扯來扯去的,趕緊的,來我這有何貴幹?”
“不幹什麽,聽說你馬球打的很好,想讓你教我幾招。”
“你?”
“嗯。”
“想學馬球?”
“嗯。”葉韶景挑眉。
葉舒棠才不合她的心意,“不。”
“嘿!”
“快走,別在這礙眼。”
“由不得你拒絕。”
葉韶景朝他撲了過來,葉舒棠就跟她過起招來了。
這貨力氣還挺大!
葉舒棠被打中了一拳忍不住吃痛,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就不留餘力的還了回去。
可惜,到最後兩人隻打了一個平局,臉上都掛了彩。
“嘶,葉舒棠你可真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葉韶景摸了一下臉,幽怨的看著他,“怎麽說我明天還要去上課,你就讓我破相去?”
“還說我,你以為你自己下手很輕嗎?我都拒絕你了,你還要用武力來威脅我,到底誰胡攪蠻纏?”
“你本來就欠揍,你當我不知你是故意的嗎?”
葉舒棠才不給她麵子,特意來激怒她的,“我就故意的你能奈我何?有本事再打一架!你就算是把我捆著綁著,也休想我教你。”
“小姐小姐,少爺不願算了吧,再打下去你也撈不到好啊。”
婢女見情勢不妙,趕忙跑上來抓著葉韶景,“咱們先回去,上個藥。”
“我又沒跟他慪氣,不會再跟他打的放心。”葉韶景拉開了婢女,往前走了幾步。她和葉舒棠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舉動也不止一次了,早習以為常了。
“葉舒棠,你又哪看我不順眼了?我近來可沒招惹你吧。”
“你當所有的人都是傻子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起這個心思。”葉舒棠甩了下袖子,哼了一聲,“我要教了你,你還不得給我捅破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