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

  我們花了整整一天開始趕往腳下，時間真的非常緊，我不知道黑瞎子所說的沒有時間了是什麽意思，我覺得時間對我而言，什麽都不是。這個時候腳夫也很難找了，更何況導遊。


  “看來隻能去找他，我之前來有跟他聯係過。”解雨臣踩滅一隻煙頭，對所有人說道：“去那個喇嘛廟，有人會帶我們上去。”


  眾人都對解雨臣信服不已，解雨臣本來和吳邪演了一場詐死的戲，解雨臣也因此傾家蕩產，霍秀秀當年為了躲避追殺，把解家那枚印章扔進了下水道，解家的數百億資產全部被冰凍。


  可能是天不亡他解雨臣，那枚印章被蘇萬撿到了，這個對盜墓賊好奇的少年，蹲在角落裏時給撿到了，蘇萬是個正直的人，非常堅決地拒絕了金錢的誘惑，把印章還給了霍秀秀。


  “就在前麵了，我很久之前來過。”黑瞎子領著眾人艱難的往喇嘛廟在走去。


  “你也不爬牆我們走錯了，拿我們命開玩笑啊！”霍秀秀一開口就吃了一口的雪。解雨臣擋在霍秀秀的前麵為她擋風。


  喇嘛廟的門口，一個穿著深藍藏袍的中年男人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好久不見，霍小姐。”


  “好久不見，紮西。”霍秀秀對紮西笑了笑，走進屋裏。


  眾人都圍著火爐取暖，我縮在角落裏不想動，這上山的路十分凶險，我好幾次差點倒下去，幸好黑瞎子總能及時拉我一把。我看著牆壁上掛了一幅油畫，畫的是一個湖和一個人的側臉，油畫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卻沒落灰，想必主人經常打掃吧。


  “你就是張家的那個崽子？”紮西突然問我，我有點迷茫。


  “我是小張哥，此代張起靈的貼身護衛。”


  一旁的黑瞎子不屑道：“拉倒吧你，你家主子呢，待裏麵都快二十年了，還貼身侍衛呢，笑掉大牙了。”


  紮西抽出藏刀，“你的手很好看，送給我吧。”


  “哎——開個玩笑。你要守在腳下是你自己決定的，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黑瞎子擺了擺手，嘿嘿地笑著，十分欠揍。


  黎簇自上山以來就很少說話，黑瞎子這一說，突然抬頭看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麽。


  “你個老不要臉的，當年在沙海我可被你忽悠慘了，要不是你我能卷入到這個陰謀裏嗎！”黎簇笑笑的看著黑瞎子，牙磨地咯咯響。

  “放屁，你要是不用那個手機打電話給小花，你還不如現在呢！”


  “秀秀接，別攔我，我要弄死他！”


  一旁的秀秀看著他們，仿佛在看一群傻子，“相信我，我不會攔你的。”


  我看著屋裏的人有說有笑，偷偷跑了出來，找了偏僻的地方地蹲了下來，發現前麵坐了一個人。走進一看，原來是個石頭人，還穿著衣服。我盯著石頭人仔細觀察起來，這個石頭人似乎沒有雕完，似乎很悲傷，因為我看出開他是在哭。


  我摸了摸他的口袋，抓出一個字條，可能時間太久，字條上寫了什麽都看不清了，紙條已經脆地成灰了，我扔掉紙條，看向石人朝向的方向，是通往雪山深處的路，我想那個張起靈他就在裏麵吧。


  那麽多人所重視的人，他是什麽樣子的？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有人來找過我，大概是十年前，那個叫吳邪的男人找到了我，他跟我說了很多關於張起靈的事，他與我做了一個約定，十年後我去找他，就會告訴我是誰。霍秀秀他們告訴我，我是張家的後人，可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在小的時候聽過最多的名字就是張起靈。我就一直好奇張起靈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一個人會孤獨嗎？”我對著石頭人自言自語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傻，為了一個約定跑到這裏來，“你應該也會孤獨吧。”


  接下來十年，我會接替你，我會走過你走過的路，看你看過的風景，我會在十年漫長的歲月裏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說你喜歡看天，跪過長白聖山。


  我歎了口氣，心道：


  那明明是離神最近的地方。


  張起靈，你明明是個人卻要背負神的責任。


  真的……不孤獨嗎？


  我拿出鬼璽，看著長白，似乎有些蒼涼，但這裏真的好美。一個完美的墓地，屍體千年不爛，也是離神最近的地方。。


  我跪了下來，對著長白磕了一個頭。


  吳邪，我答應你的，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