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她悠閑地走過來，像是看熱鬧一般跟他們倆致意。而吳管家和周雨晴也紛紛向她問好，隨後湊到一起，繼續剛才的話題。
“不瞞二位，今天我進城的時候，在城門口碰到老孫了。”
“老孫？”
周雨晴有點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思考他說的這個人是誰。但連合臻卻心知肚明，主動解開了她的疑惑。
“你是說孫叔叔吧？我知道你們之前有過交情。”
“大小姐記性果然了得，就是孫副官。他對我說，老爺可能明天就離開蘭匯了，知道我要回公館，讓我早點做準備，免得送行的時候忙亂。”
“明天就走？這未免太······”
“真的是明天嗎？”連合臻打斷了她的話，“要是確定的話，就早點告訴母親和嫂子，晚上準備送行宴吧。”
吳管家點了點頭，似乎把大小姐的話記在了心上，然而這一切被周雨晴看在眼裏。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能讓大小姐這個親生女兒在聽說父親要離開家的時候不加掩飾地表達支持，而且是相當認真的樣子。連洪作為威震一方的指揮使，對家裏照顧不到是可以理解的。但關係搞成這個樣子，著實是讓她大開眼界。起碼在她的成長經曆裏，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這件事情二哥知道嗎？他那邊也得早做準備吧？”
“我不知道，老爺應該早就告訴他了。大小姐，二姨太，我得先去忙了。聽說這幾天是碧軒操持公館事務，還真是難為她了。”
“好的，吳管家，你先去忙吧。”
周雨晴終於插上了話，目送他往正廳方向走去。扭頭一看，連合臻也悻悻地離開了，好像不太願意跟自己多待。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她卻並不意外。究其原因，還是自己那個倒黴弟弟幹的好事。
另一邊，連合平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忙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讓於大海去著手監視陳華。雖然內心不願意去，但是架不住這位少爺的堅持，隻好自己先去當這個跟蹤者。反正那個人還得照顧自己懷孕的夫人，大概率會待在家裏很長時間，自己還能忙裏偷偷閑。
“這個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於大海在心裏暗道。
他沒費什麽力氣就在鎮守使府附近找到了陳華，在後麵小心翼翼地跟著。本以為陳華會直接回家，然而在離開鎮守使府後，陳華卻突然調轉了方向，直接往花月樓奔去。於大海心裏立刻起了疑，腳步也跟著加快了起來。
“這家夥到底想幹嘛？不是去照顧媳婦嗎？難道二少爺真猜對了？”
到了花月樓那裏，陳華直接走了進去，沒有理會小二，直接跟老板娘低語了幾句，然後老板娘就帶著他上了樓。於大海心裏明白，這肯定是約了什麽人，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偷偷地來。不過，於大海第一想到的卻是陳華背著自己夫人在私會別的女人，所以才會約在這種地方。
“孫副官，指揮使真的明天就要走嗎？”
剛剛上樓的他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神。但仔細看了一下聲音來源的方向，發現裏麵除了陳華還有一個人影，極其想孫乾誌。而隨後那個人的說話聲，更是印證了這個判斷。
“沒錯，連長官早就決定好的，你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明白，孫副官，這種事我明白。”陳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裏麵的茶，“您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啊？”
“其實還是指揮使讓我來的，讓我跟你說一聲，多虧你把蘭匯商會的情況通報了過來。不然的話，那位二少爺又要開始抓人了。”
“沒辦法，二少爺這幾個月當鎮守使，蘭匯出的事情比大少爺在的時候多太多了。別的不說，就說煙幫餘孽能大搖大擺進了城，還襲擊了公館！這要是擱在以前，早就被各路人馬口誅筆伐了！”
“其實指揮使對他也很有意見了，隻是大少爺那邊脫不開身。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大少爺就會回來重新管理蘭匯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可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陳華情不自禁歎了口氣，“您是不知道，二少爺這段時間一直盯著我，家裏還有夫人要照顧，孩子馬上要出生。事情趕到一堆，是真的頭疼。”
“他盯著你幹什麽？無冤無仇，何必咬著你不放？”
“還不是因為我娘原來是大少爺的乳娘？他就認為我是大少爺的死黨，留在蘭匯是當大少爺的內線。這種事還沒法跟他解釋，不然我早就······”
“你別理他，二少爺就是這樣，看誰都覺得要針對他。這也就是為什麽指揮使覺得他不如大少爺，這種心性沒辦法繼承家業。”
“不過二少爺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隻是有時候貪心太重。原來我在煙幫的時候，有很多貨背後的老板都是二少爺。”
“這件事就沒必要多說了，你我心裏都有數。”孫乾誌忍不住笑了一下，“反正以後蘭匯這邊再有什麽情況，還指望你及時告知我們這邊。”
“指望我一個人嗎？”陳華指著自己，“指揮使在蘭匯不是有好多朋友呢嘛。褚會長和指揮使之間交情也很深啊。”
“那些人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而且有各自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但是你不一樣。有些事情，你是可以做的。”
“比如？”
在外麵偷聽的於大海已經完全入神了，絲毫沒在意這個突如其來的停頓。剛才那些話每一句都完全超乎他的認知，相信要是傳到二少爺的耳朵裏，也會超乎認知。他摸著自己的心髒，發現跳得很快，不得不努力喘氣來緩解這種心悸的感覺。然而，剛剛平複下來，一抬眼，發現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和自己一門之隔。
“哎，你是幹什麽的？”陳華問道。
“我，我是雜役，正幹活呢。”於大海捏著喉嚨，不讓別人聽出自己的聲音。
“雜役？我看你這個塊頭，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