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這麽急著走幹什麽？待會忙完了，一起去百味齋吃點東西吧，我請客。”
“謝謝了，下次我請您吧，二少爺。”陳華回過頭，笑著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放下來，“我夫人讓我出來買她愛吃的東西。要是回去晚了，又得挨頓罵。”
“這麽嚴重？那還是趕緊去吧，別讓你夫人再生氣。”
陳華來不及再多說什麽，扭頭就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群之中。連合平望著他消失的方向，饒有深意地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二少爺，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在外麵待太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真是笨，怎麽把他給忘了。”
“您說什麽？”於大海追問道，“您把誰忘了？”
“陳華啊，我忘了在蘭匯還有這麽有一號人物。”
“他算什麽人物······”
話音剛落，於大海忽然愣住了，他明白二少爺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下意識舔了下嘴唇，希望剛才的話沒有被人聽到。可連合平的眼神還是移了過來，羞得他低下了頭。
“我剛才還納悶，誰有這個身份能夠在我父親那邊，鎮守使府和商會裏都有能力打探到情報。結果這個人主動送上門來，真是造化弄人啊。”
“您是說，陳華在暗中保著商會那些家夥？”
“他是替我大哥做事，真正想保他們的是我大哥。其實父親的話說得也很明白了，商會對我的行為他們是默許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沒必要再留什麽情麵了。”
連合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讓於大海心裏有點後怕。之前因為大小姐的事，這位少爺竟然決定主動“綁架”自己的妹妹。盡管最後直接中止了，沒有造成什麽影響，但著實是讓大家嚇了一跳。這次又要對付商會，他不知道連合平還要有什麽心思，蘭匯到底能不能太平下來。
“二少爺，咱們今天還是先辦要緊事吧。商會那邊，過幾天再對付也不遲。”
“不遲嗎？我覺得咱們得有所動作了。”連合平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待會你就派人去監視陳華，看他有什麽動作，特別是到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一定要了解清楚報告給我！”
“這，有必要嗎？”
“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沒聽明白我的話嗎？”
“是！”
午後的這段時光是冬日裏最溫暖的時候了，除了整天在屋子裏烤炭火，周雨晴很喜歡在這個時段出來曬曬太陽。有時興致來了，還會拿出琵琶彈撥兩下，但因為隆得過高的腹部，彈不了幾下就累得氣喘籲籲，隻好作罷。
“哎，蘭香，今天下午是不是吳管家要回來了？”她坐在石凳上，問道。
“說是這樣，但是他具體什麽時候回來也不清楚。”蘭香回答道，“之前他和老夫人說的是初五回來，可少夫人卻說他初七才回來。現在這兩個時候都過了，天曉得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真沒想到少夫人竟然主動要求丫鬟迎接他，給他收拾屋子。莫非真像大小姐說得那樣，他們本家之間彼此照應？”
“您可千萬別信這個，少夫人和吳管家之間關係始終是不遠不近。今天中午她說的那幾句話，估計連小雲都不知道她主子在想什麽，就更別說您了。”
“我現在腦子也不夠用了，那些事情我管不來，還不如不理會呢。”
“您這就說對了，安心養您的胎，其它的事情能不理會就不理會。有老爺和老夫人，還有兩位少爺，天塌了也輪不到咱們頂著不是？”
正在這時，側門處忽然傳來了動靜。過了沒一會兒，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蘭香下意識顫抖了一下，正好被周雨晴給看見，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怎麽了？膽子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二姨太，好像是吳管家回來了。”
“是嗎？”她扭頭往側門方向看去，隱約覺得有個人影在那裏，“那是吳管家嗎？”
“這個時候，從這個門進公館的還能有誰啊？”
正說著，那個人影就移動了起來，快速向她們靠近。周圍的丫鬟都對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仿佛這個人有氣場一般。周雨晴挺直了腰，定睛一看，果然是吳管家。
“二姨太過年好，真是許久不見啊。”
“許久不見，你最近不錯吧？家裏也好吧？”
“承蒙二姨太記掛，一切都好。”
吳管家把身上的包袱放到旁邊，被丫鬟們給拿到房間去了。他遞了個眼色，示意蘭香先行離開，自己有話單獨跟二姨太說。對此深有經驗的蘭香立刻心領神會，欠身行了個禮後就走了，都沒讓周雨晴反應過來。
“你這幾天被困在城外也不容易吧？趕緊回去休息吧，公館裏還有很多事仰仗你呢。”周雨晴笑著說。
“還好，也沒待幾天。過年的時候聽說老爺回來了，本來想提前回公館幫忙，但老爺專門給我去了封信，說讓我好好陪家裏人待待，不用急著回來。”
“原來是這樣，看來老爺真的是體恤下屬。”
“要不然我們這些下人怎麽能心甘情願在這裏幹這麽多年呢？蘭匯城裏的大家族，對下人好的真沒幾個。”吳管家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你們也是盡職盡責，不然我們在這裏也沒法過得這麽舒坦。”
“二姨太，有您這句話，我這心裏就已經暖暖乎乎了。”
他們彼此麵對著麵，一起笑了起來，正巧傳進了打開窗戶的連合臻的耳朵裏。她感覺這個聲音無比熟悉，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是誰，所以準備過去好好看看。
“這幾天城外的情況您是不知道，老爺這邊的人馬和吳勝泰的人馬待在一起，互相盯著對方，那架勢跟隨時要打起來似的！”他繪聲繪色的，像是在給小孩子講故事一般，“也怪不得說他們西涼那邊的兵都有股匪氣呢，敢情說得真沒錯！”
“喲，吳管家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