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很簡單，我不想去參加了，幹嘛還要準備？”
“什麽？不參加？”
碧軒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晃了晃腦袋。可看到少夫人堅定的眼神，確定這不是開玩笑。她不敢想象，要是宴會上親生女兒不出現，吳勝泰會是個什麽樣子。
“少夫人，您這時候就別耍脾氣了。現在正事要緊，您趕緊準備，我先跟老夫人說您這裏需要耽誤一會兒，給您爭取點時間。”
“不用了，碧軒婆婆，謝謝你的好意。我今天身體有恙，不適宜去赴宴。”
“都這時候了您就別尋我開心了好不好？您真要是不去，老爺和老夫人，包括您的父親，都會不高興的！”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就是特別不想去，碧軒婆婆也不必再勸我了。”吳婉月擺擺手，對旁邊的小雲說，“送送碧軒婆婆吧。”
小雲對此也十分不解，但也不敢多問，隻能走到碧軒的身邊，希望她不要為難自己。同為丫鬟的兩人都很理解彼此的想法，苦笑了一聲，搖著頭離開了房間。
經曆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碧軒打死也不敢對老夫人說謊了。如實稟報之後，她低著頭，等待著老夫人大發雷霆，腦子裏已經準備好該怎麽勸慰。然而，林月淑的反應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而是什麽都沒說，坐在梳妝台麵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老夫人，您······”
“看來這個吳勝泰真是眾叛親離了，連他親女兒都不待見他了。”林月淑不禁笑出了聲，“混到這種地步，還好意思在別人地盤上耀武揚威，真是臉都不要了。”
“可是，萬一老爺知道，那該······”
“天嘯不至於連這種事都管吧？這可是他們吳家的事，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那，咱們應該······”
“把話說到就行了，她要是不願去，咱們也沒必要抬著她去。到時候吳勝泰問起來，就實話實說，讓他們父女倆決定吧。”
碧軒鬆了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但另一邊的小雲，此刻卻是愁容滿麵。望著吳婉月無所謂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問道：
“小姐，您真的不去赴宴了？”
“對啊，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可是，為什麽啊？吳老爺馬上就要離開蘭匯了，您怎麽著也要見一麵吧？”
“跟他見了麵，能說什麽呢？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還不如好好歇歇。”
“可是，吳老爺對您也······”
“你想說他對我好，對嗎？”吳婉月直起身子，正色道，“他要針對我好，當初為什麽要把我送到這裏來？”
“小姐，您，您小聲點······”
“不用這麽緊張，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他害了我還不夠，還想把大小姐也給害了，真是狠毒啊。”
“您，您今天······”
“我知道，這些話讓別人聽見對我不利，但這確實是實話。小雲，你知道我爹爹以前是幹什麽的，做過什麽勾當。我小時候是天下最厲害的人，能夠保護我。但後來發現，他不會保護人，隻會害死人。母親當年被他搶過來，沒有想過反抗，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他和我哥給氣死了！我真是······”
吳婉月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掩麵痛哭起來。小雲見狀，立刻蹲下身子，摸著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平複下來。然而她卻根本無法控製，聲音越來越大。小雲害怕外麵的人聽到裏麵的動靜，不好應付，連忙過去把門緊緊關上，隨後拿過一個手帕，站在旁邊不停勸道：
“別哭了，小姐，那些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你沒有經曆過這些，你不會明白的！”
“是，奴婢不明白，可是旁邊老夫人和碧軒婆婆還在，別讓她們聽見啊！”
這一句話，讓吳婉月瞬間清醒了過來。要是讓她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以後就更抬不起頭了。她止住哭聲，拿過小雲遞過來的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又讓小雲弄點水過來，把臉上的淚痕洗掉。剛剛做完這些，樓下就傳來了動靜，孫乾誌過來了。
“老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您這邊都準備好了嗎？”
林月淑和連合臻得到丫鬟的提醒，提前到了客廳等候。看到女兒化了那麽濃的妝，林月淑驚了一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默不作聲。等到孫乾誌到來，她們便準備跟隨他，一起前去赴宴。
“哎，等一等，老夫人，少夫人怎麽不在啊？”
“孫副官，我剛讓碧軒問了，她身體不舒服，不能去了。”
“什麽？不舒服？什麽時候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孫副官好像很關心她啊。”
“不是我關心她，老夫人，是指揮使要求所有人都要到，我不能抗命啊。”
“那要這麽說，周雨晴也不在，你怎麽不問她啊？”
“好了，好了，老夫人，卑職說不過您。”孫乾誌擺擺手，不敢再繼續爭辯。
“到時候有什麽問題，我去跟天嘯說，跟你沒有關係。”
“那就再好不過了！”
三人點點頭，一起離開公館，坐著汽車往安排好的地方駛去。
到了地方，孫乾誌先行下車，去跟長官匯報情況。當得知吳勝泰的女兒不願意給她父親送行，連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把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接進來後，眾人紛紛落座，開始最後的準備工作，因為另一個主角吳勝泰，還沒有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約好的時刻已經延誤了一刻鍾，連洪讓孫乾誌去查看一番，但還是沒有任何前來的跡象。在等待的時候，連洪發現自己的女兒坐在桌子旁邊發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問道：
“臻臻，你這是怎麽了？”
“啊，父親，您有事嗎？”連合臻猛然反應過來，問道。
“沒有，就是看你一直發呆，想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我沒想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