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好了，合平，你就別逗你妹妹開心了。”坐在對麵的吳婉月笑道，“父親和你工作忙，有個人能讓大小姐開心，不是一件好事嗎？”
“確實是好事，隻不過有點怪。”
“行了，合平，你趕緊吃你的吧。”
林月淑發現女兒有點不高興，立刻勸阻起來，免得話不投機又開始爭吵。連合平聽出母親的意思，也不敢再追問下去。快要吃完的時候，他們發現席間有一個人，從始至終一直都沒有說話，不由得看了過去。
“怎麽了，母親？”周雨晴發現林月淑看著自己，發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聽說臻臻回來之後和你單獨聊了很長時間，有點好奇。”
“母親，這是我們的秘密。”連合臻趕忙打著圓場，“您就別再問了。”
“秘密？你年紀不大，心事倒是不少，都開始有秘密了。”
吳婉月突然笑了起來，後麵的小雲也跟著笑。沒等反應過來，其它丫鬟，還有連合平，也都開始發出笑聲。整個餐廳被笑聲填滿，說話聲被徹底淹沒。如此一來，再想追問也沒辦法了，林月淑幹脆離了席，回到樓上休息去了。
長輩吃完，其他人也沒什麽必要留在這裏，紛紛離座回到自己的地方休息。連合平準備待會去鎮守使府看看，然後讓於大海到早上去的那個營地，做最後的安排。其餘三個人則沒有那麽多打算，先回房間休息，等到晚上再聽安排。可是，正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動靜。連合平瞬間聽出來，這是整理隊列的聲音。
“怎麽了？外麵又在搞什麽？”吳婉月皺著眉頭問。
“估計是父親的衛隊在集合吧，不知道他們又要幹什麽。”連合平一扭頭，盯著蘭香說，“去，你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蘭香不敢違抗二少爺的命令，立刻過去查看。可當她到了窗邊，眼前的一幕，卻讓她不敢相信，努力眨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二少爺，那些衛兵走了！”
“你說什麽？走了？”連合平一邊問，一邊慢慢往窗戶邊走去。
“他們正排著隊，坐車離開大門這裏了。”
這下，除了周雨晴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心，過去查看了。隻見那些士兵確實如蘭香說的那樣，整整齊齊地排好隊，離開了公館的外圍。那些崗哨也全部撤掉，大門前恢複了往日的景象。在視線的最遠端，還能看到幾個路人在那裏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議論什麽。
“太好了，他們終於走了！”連合臻忍不住揚起了嘴角，長舒一口氣，“這幾天他們把公館看得跟牢籠一般，簡直都把我們當成犯人了！”
“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沒必要對他們有太大的惡意。”吳婉月說。
連合平點點頭，附和道：“沒錯，他們隻是執行父親的命令而已。現在撤離，肯定是父親讓他們這麽做的。”
“我當然知道是父親的命令，可是······”
“好了，合臻，回去歇著吧。父親的想法咱們搞不懂，也用不著猜。到時候，一切都會有解釋的。”
對於二哥的話，連合臻心裏有疑問，但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隻能點點頭，默默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時，他們才發現，剛才還在這裏的周雨晴和蘭香，已經消失不見了。
整整一個下午，吳婉月都靠在床頭上，思考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這幾天發生的種種事情，讓她對父親的情感產生了不小的變化。小時候無比崇拜的父親，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自己這幾年忍氣吞聲，就是為了能夠讓兩家的關係向好，不再像以前那樣敵視。結果父親上來就是各種挑釁和漫天要價，把自己的付出視為無物。她甚至可以預見，以後兩家會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這麽荒唐的一個婚事，怎麽他們都會答應呢？大小姐不是最被疼愛的嗎？為什麽會······”
她感覺自己的思緒陷入了糾纏之中，根本無法脫身。世間的很多事，在她看來都那麽不符合常理。直到現在，她也不太清楚父親為什麽要讓連合臻嫁給自己的哥哥，甚至要休掉自己最初的嫂子。連洪明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做過什麽事，卻還要把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嫁過去，沒有絲毫猶豫。這些問題縈繞在腦海裏，讓她幾近崩潰。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衝到兩位長輩麵前，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好讓自己不再這麽困惑。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太陽漸漸西沉，天色開始變暗。林月淑在碧軒的幫助下，開始準備出席宴會必需的著裝和妝容。早上的時候孫乾誌和自己約好，到了傍晚的時候會親自過來接，但沒有說具體時間，所以提前準備好還是有必要的。簡單收拾一下後，她想提醒一下吳婉月和連合臻，便讓碧軒去她們那裏看看，順便催促一下。
碧軒領了命，出了老夫人的房間，沒有選擇更近的吳婉月的住處，而是直接下了樓，往後麵大小姐的住處走去。根據常理判斷，大小姐比較疲憊，且沒有貼身丫鬟跟隨，可能現在還沒準備，自己還可以過去幫幫忙。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連合臻竟然早就穿戴整齊，並且化了濃妝，把碧軒給嚇了一跳。她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返回來時的地方，準備去少夫人那裏看一眼就回去複命。可是，令她更沒想到的是，作為吳勝泰的親女兒，吳婉月竟然沒有為父親的送行宴做任何的準備！
“少夫人，您······”
“碧軒婆婆，你有事嗎？”
“是這樣，待會孫副官就要來了，接各位一起去赴宴。到時會······”
“會有我爹爹，對吧？”吳婉月笑了一聲，“我知道，不用再告訴我。”
“那，您怎麽到現在還不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