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對了，你們昨天，有沒有對合臻說什麽不該說的？”
“什麽不該說的？”
“就是關於那個婚事······”
“哦，父親，您說這個啊？”他的大腦飛速運轉，馬上想出了一套說辭，“您都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們怎麽可能跟她說啊？”
“沒說就好，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可是，您昨天當著那麽多人說了，難免不會傳進妹妹的耳朵裏啊？”
“那些人再怎麽傳都沒用，隻要我不發話，這件事就不會有定論。”連洪顯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兒子的表情，“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她說的。”
“好吧，父親，那我就帶合臻先回去了。”
“嗯，送完你就回來，順便帶幾個人過來把西跨院收拾一下。府裏這些人做不了這些活兒，還得讓丫鬟來。”
“聽合臻說，昨天那些警衛把丫鬟都趕走了······”
“這個我聽說了，先別管了，趕緊去做吧！”
發現父親已經很不耐煩了，連合平不敢遲疑，立刻出了東跨院。原本以為父親會阻攔，結果如此順利就完成了，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妹妹後，忍不住歡呼起來，傳到東跨院裏麵去！
自從女兒離開之後，林月淑不僅一夜沒合眼，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鬱鬱寡歡的。碧軒在旁邊不停勸說老夫人別那麽傷心，但是根本無濟於事。吳婉月更是不敢再靠近她，生怕她會遷怒到自己身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整個公館裏的氣氛也降到了冰點。正在這個時候，丫鬟的一聲高喊打破了沉寂。
“老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並沒有人回應，正廳裏還是安安靜靜的。可是，十秒鍾之後，開門聲響了起來。林月淑連鞋都來不及穿好，就急匆匆地想要跑下樓去！碧軒在後麵緊緊追趕，硬是抓不住老夫人，隻能護著她別把自己絆倒。
丫鬟們照常給少爺和小姐行禮，但這次和以往明顯不一樣了。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老夫人這個樣子過，心裏都暗自驚歎。這才分別了一個晚上而已，何必搞得跟分別了許多年一樣？不過他們都不敢直截了當地問出來，隻有碧軒主動開了口。
“老夫人，您不用這麽樣。去年大小姐還一個人去了北都好幾天呢，您也沒這個樣子啊！”
“那時候和現在能一樣嗎？說話也不看個時候？”林月淑略帶責備地說道。
“母親，我，我有點餓了。”連合臻說著，摸摸自己的胃。
“怎麽，你還沒吃東西？他們難道連飯都給你，讓你一直餓著？”她瞪大了眼睛，把連合臻和旁邊的連合平都給嚇到了，一時忘了該說什麽。
“也不是不給，就是合臻不想吃，喜歡公館裏麵的。”連合平趕緊幫忙打圓場，“要不，讓婆子們現在做一點？”
“碧軒，還不趕緊讓她們做飯去？”
乍一聽起來，這句話是在催促她幹活，但碧軒從中聽出老夫人隱藏的一絲欣喜，那種久別重逢的欣喜。她不敢怠慢，立刻趕到後麵的廚房去，打算讓婆子們開灶幹活。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和周雨傑撞到了一塊！
“喲，碧軒婆婆，您這是怎麽了？這麽急？”
“大小姐回來了，我得讓婆子們趕緊生火啊！”
“什麽？她不是去鎮守使府了嗎？”
“你怎麽知道？”碧軒皺起眉頭打量著他，“我記得當時孫乾誌來的時候你好像不在場吧？”
“哦，我是聽那些丫鬟說的。”周雨傑自知差點說漏，連忙解釋道，“您不是跟她們說了大小姐要去那個地方的嘛。”
“原來是這樣，那些丫鬟的嘴真是夠碎的。改天必須得好好教訓一下，不然什麽都往外說，非出大事不可！”
“您也不用對她們太苛刻了，她們也不容易。但凡家裏有辦法的，誰會來當丫鬟啊······”
“看你這意思，好像還挺向著她們。”碧軒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斜著眼睛看著他，“那正好，待會生火，你就負責去吧。”
“什麽？我去生火？”周雨傑指著自己，反問道，“您沒開玩笑吧？”
“我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嗎？你既然那麽想替丫鬟出頭，那就替她們幹點活唄，不然不就成了光說不練了嗎？”
“不是，碧軒婆婆，我不會生火！”
“不會可以慢慢學嘛，讓那個誰教教你，不就學會了嘛。”
“那得多費時間啊！好了，碧軒婆婆，我向您認錯，您別跟我計較了，趕緊忙正事吧。”
周雨傑誠懇認錯的樣子讓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老夫人那邊還催得急，真要是為了置氣讓他去，把事情辦砸了，到時候受罰的還得是自己。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就坡下驢最為穩妥。
直到碧軒進了廚房之後，他稍微鬆了口氣，正想到前麵看看連合臻，迎麵卻發現連合平走了過來。刹那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讓開還是該迎上去，站在那裏愣住了神。等他反應過來，遠處的人已經到眼前了。
“二少爺，您這是······”
“是你啊，我看看後麵合臻那邊還有沒有需要帶過去的東西。”連合平沒有看他，而是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袖子。但在此時，一個事情突然出現在連合平的腦海裏，不禁抬頭問，“對了，少夫人今天怎麽樣？在哪？”
“她早上去廚房監工完之後就待在房間裏了，到現在也沒出來。”
“那，她吃完了嗎？”
“就她一個人吃的，我姐姐今天起得晚，沒趕上。老夫人沒胃口，我們這些人又不能一起吃，所以······”
“行，我知道了。待會我需要找幾個丫鬟，去鎮守使府幫合臻收拾一下院子。行李太多，她一個人根本收拾不過來，也不會收拾······”
連合平說著說著，語速漸漸放緩，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比丫鬟更合適的人選，就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