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喝酒
周六。
天氣很好，涼爽，走在路上會有微風吹拂。
鬆風卓準備吃完飯去赴山下同學的約。
他昨天去了毛利蘭曾帶他去過的商業街，買了一些食材，打算自己給自己做一頓熱乎的飯菜。
買菜的時候，他沒有什麽想法，現在拿出來一看……
雞塊，裏脊肉，蘑菇……
可以做照燒雞塊，炸豬排，蘑菇湯。
全是上次去毛利家吃晚飯時，毛利蘭做過的菜。
鬆風卓後知後覺。
他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食材，清涼的水打在他的手上。
這也正常嘛。
第一次做一件新鮮事的時候，人總是會下意識去模仿。
他也隻是在模仿而已。
少年說服了自己，洗完菜之後，又在手機上查了菜譜。
切菜，拍肉等等這些前期準備都還好，鬆風卓隻是動作有些不熟練，還不至於笨拙。
到了開火燒菜的時候，他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先做的是炸豬排。
少年仔細認真的閱讀了好幾次，開火將油溫燒高，然後依次將醃好的豬排裹上麵粉、蛋液和麵包糠，才小心翼翼的放入燒熱的油裏。
豬排一進入熱油裏，就開始劈哩吧啦的宣告它對即將被炸的不滿。
鬆風卓身子往後躲了躲，有點怕那爆裂的油。
但菜譜上寫著炸兩分鍾之後，要給豬排翻麵。
少年注意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兩分鍾到後，他拿起一雙筷子，身子保持著離鍋有些遠的安全距離，手臂伸直去撥弄那在油裏舒展著身子的豬排。
有些困難的讓豬排翻身後，鬆風卓鬆了口氣的用時，快速的將手伸了回來。
又過了兩分鍾，豬排該出鍋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少年心中的警惕放鬆了少許，他重新將筷子伸進鍋裏，去夾那塊炸至金黃的豬排。
夾緊後，他提起，沒有立馬夾走，而是按照菜譜上寫的，瀝了瀝多餘的油。
那些油滴進鍋裏，又彈起，一些重新落進鍋裏，一些彈在鍋壁上，還有一些濺射到鍋外。
嘶！
少年下意識吸了口氣。
有一滴油濺到了他手臂上，他手一縮，豬排掉在了地上。
“……”
鬆風卓關掉火，抿著唇將地上的炸豬排用筷子夾到了垃圾桶裏，又將地上，鍋邊沾上的油擦拭幹淨。
仿佛能感受到油膩透過擦拭用的紙巾傳到了他的手指上。
少年收拾完之後，打開水龍頭，清洗自己的手，被油濺到的地方有些紅，他用水多衝了一會。
弄完這些，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離他們約好的時間還有一些，但來不及讓他再做飯了。
鬆風卓將東西全收起來，換了身衣服出門，去便利店吃了個飯團，照例發了圖片給毛利蘭後，去搭電車赴約。
山下有提前和他說還約了其他人，等鬆風卓到了地方後，發現這些人他不太認識，並不全是他們班的同學。
少年隱隱有些後悔。
後悔的程度在山下帶他們進入了一家卡拉ok之後急劇上升。
十七八歲的男生們聚在一團，簡直是搞事的代名詞，他們熱衷於嚐試各種大人們不準他們做的事情。
比如喝酒。
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了一堆啤酒，鬆風卓坐在角落，耳朵受著不知某人歌聲的摧殘，眼睛還要看著這些同齡人們比酒量。
有人看見他，坐到他身邊，問他要不要來一罐。
鬆風卓搖搖頭，他想現在就走，但又才剛來，立馬走不太好，需要再等等。
那人見他拒絕，沒再勸，起身走了。
房間裏太喧鬧。
少年默默計時，準備再過二十分鍾就走人。
這二十分鍾也不能浪費，他安靜觀察著這些同齡人，看他們喝酒時的反應，聊天時的動作神態……
等時間一到，他起身去和山下道別。
山下站在點歌的機器前，周圍太吵鬧，鬆風卓說了三次，他才聽清。
“別啊！”山下急了，“你才來多久，再玩玩，再玩玩嘛！”
鬆風卓臉上掛著禮貌性的笑容，找理由繼續辭別，“突然有些事，抱歉。”
山下無奈，突然看到身前的歌單，“欸！你還沒唱歌對吧？”
“你唱一首再走嘛，不能白來一趟呀！”
山下磨著他，鬆風卓想了想，同意了。
為了不浪費更多時間。
山下又高興起來，讓他點了首歌，頂到了最前麵。
然後拿著麥克風招呼其他人來聽鬆風卓唱歌。
少年對山下這勁頭有些有些不能理解，隻想快點走人。
眾人的眼神都望了過來，鬆風卓很不自在，幹脆背對著他們，專心看著屏幕上的歌詞。
少年的聲音清澈，平常說話時帶著柔和，唱起歌來也很溫柔。
一曲作罷，那些精力旺盛的男生開始起哄，噢噢噢的無意義亂叫，一時之間，整個房間更加吵鬧。
“渴嗎？喝吧。”有人遞過來一個杯子。
鬆風卓確實有些渴，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是剛才問他要不要喝酒的人。
那人見他遲疑，補充道：“是水。”
少年看那杯子裏，在房間時不時變動著的彩色光線下，看見杯子裏是透明的顏色。
“謝謝。”
他道謝完，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那水入了嘴，少年察覺不對，根本不是水的味道，反而十分嗆人。
鬆風卓差點一口噴了出去，勉強才維持住自己的體態，但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那給他送水的男生彎腰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他想拍拍鬆風卓的肩膀，被躲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我才拿來一小瓶呢。”那男生也不在意，收回手，笑嘻嘻說著。
山下拿過鬆風卓手上的杯子一聞，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水橋你瘋了啊！這酒也拿給他喝？！”
被他稱為水橋的男生毫不在意，“招待貴客嘛～”
那酒是水橋從他爸酒櫃裏拿來的，華夏的白酒，度數有六十度以上。
鬆風卓皺起眉，語氣也冷了下來，“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
山下見他要走，來不及斥責水橋了，連忙跟著他，“鬆風，你沒事吧？”
問完又覺得自己在說傻話，鬆風這人一看也不像是喝過酒的，這第一次就喝這麽高度數的，肯定有事啊。
“你頭暈不暈，我送你打車回家吧。”
鬆風卓見他表情誠懇且有些焦急，應該確實是不知道水橋弄得這出。
他擺擺手，語氣變好一些，“還好，我自己回去就行。”
“喂！”
水橋追了過來，擋在了鬆風卓身前。
他比鬆風卓高些，運動社團的，體格也較為健壯。
鬆風卓早已經反應過來他並不是單純圖好玩了，而是有意的想給他一個好看。
這時候被擋住，少年心裏有些煩悶，表情更加冷，“你想說什麽？”
水橋湊近他，低著頭，聲音故意壓著，“我警告你，新來的小子，平時離毛利遠一些，她可是工藤的女朋友。”
“不然……下次可不止讓你喝個酒這麽簡單了。”
說完，他後退一步，等著鬆風卓的回應。
鬆風卓微抬起頭，表情有些疑惑，“你是？”
那男生故意露出冷笑，報了自己的名字，“怎麽？你還想向老師告狀？也是，像你這種小身板，也隻會這一套了。”
鬆風卓沒理會他的嘲諷，又問道：“你和工藤新一的關係是？”
“他們以前都是足球社的。”旁邊的山下告訴鬆風卓，聲音有些緊張。
“哦。”鬆風卓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又問水橋，“你來威脅我，是為了工藤新一？”
男生被他接連的問題弄得有些暴躁，不耐煩道：“你知道就好！問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麽。”
少年反而輕笑起來。
這讓旁邊的山下忍不住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喝醉了。
“喂！”水橋用雙手抓起鬆風卓的衣領，將原本整潔無痕的衣領抓出褶皺，“你笑什麽？”
“喂喂喂，水橋！”山下慌了，想去撥開他的手，“還動起手來，你不要太過分啊！”
鬆風卓直視水橋的眼睛，嘴角還是翹起的，語氣很平淡，“你是為了自己吧。”
“你喜歡毛利蘭。”
“拿工藤新一做擋箭牌幹什麽？照我說，他們可能都不太認識你吧？”
水橋勃然大怒，一拳就要打向鬆風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