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麗莎的月事來了
“殷雄?”麗莎顯得有些意外。
我震驚地指著滿浴缸的血水,說:“這是怎麽回事?你哪裏受傷了?”
這一路,我真看不出麗莎身上有傷,而且我在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她跑了那麽一段路,這豈不是傷上加傷!一想到這點,我就內疚不已。可現在不是想其他的時候,我得看看她哪裏受傷了,順便的去問楊佩兒討上一點藥。
“受傷?我沒有受傷。”麗莎納悶地看著我說道。
我一看她死鴨子嘴硬,就聯想到了她倔強的脾氣,於是我氣急地說道:“你看看這浴缸,都是血了,你還想騙我!”
自己的女人受傷了,我認為沒幾個男人會不心疼的,除非是那種升官發財死老婆的情況。
麗莎愕然地看了看浴缸的血水,才恍然地微笑的道:“殷雄,你別害怕,我沒有受傷.……這是,神賜予女人的禮物。”
這又是哪種說法?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陣子,才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月事!
麗莎的月事來了,所以,她應該是腹痛了,而這浴缸裏的水,也是.……
“可是,你既然是……那麽冷的天,你怎麽還泡在水裏?這樣遲早會落下病根的知道嗎!”我嚴厲地大聲說道。
這麗莎的行為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在外麵的世界,女人的月事來了,那還不趕快的喝薑湯什麽的,她倒是好,零下攝氏度竟然泡起了冷水!
大冬天的泡冷水沒錯,那樣會鍛煉身體,但也得看是什麽情況是不是?
“坦泰部落的女人,是不會那麽脆弱的,殷雄,泡冰水可以止疼。”麗莎不予可否地微微一笑,對我的說的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瞥了一眼浴室的一個角落,那裏還有一桶備用的水,我沉吟了一下就說:“你先在這裏等等,我去找找佩姐,馬上回來。”
說完,我就跑出了木屋。
斷崖那邊建起了一棟很大的木屋,那是用來做議事廳的,我徑直就跑了進去,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楊佩兒就在裏麵。等我跑進去一看,不單止楊佩兒在,於靜,路小璐,葉貝她們都在。
這種事對楊佩兒一個人說,我倒是好開口,可是現在這四個女人都在,我站在大廳上,感受著她們奇怪的目光,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殷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於靜看著我,柔聲問道。
我嗯嗯啊啊了一會兒,就趕忙地對楊佩兒招了招手,說:“佩姐,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問你一下。”
楊佩兒一愣,就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說:“什麽事?這裏又沒有外人,直接說也行的。”
“呃,這個我知道,不過,這事有點難開口嘛,咳咳。”我幹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拖著她的手就走出了木屋。
“殷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楊佩兒又問。
我一看左右沒人,就說:“那個啊……麗莎,她,來月事了。”
楊佩兒恍然,隨即露出了微笑:“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我心一急,說:“她剛剛泡冷水了,還說可以止痛,咳咳……”
哎瑪,叫我說這個,這不亞於自己的女朋友有身孕,叫我去買驗孕棒差不多。
“什麽?這樣都行?”楊佩兒臉上的震驚之色,跟我剛才的差不多。
但是她很快就回過了神,撂下一句你先回去,我馬上到,就返身回了木屋。
我聽罷,就轉身衝了回去。
其實一個女人來月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換做是於靜她們任何一人來了,我也不會那麽大驚小怪的。問題是麗莎的反應和舉動,真的把我嚇得不清,大冬天的泡冷水,還說可以止痛……我馬上就將這種想法歸咎於愚昧無知了,至於我跑來叫楊佩兒,就是怕麗莎這麽一泡,事後會不會感冒發燒。
據我所知,女人在這幾天的時候,最容易生病了,因為抵抗力比較低。
我走進了木屋,看見麗莎早就換好了衣服,正坐在地板上吃著漿果幹。我見狀就走過去,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或許是她剛泡過冷水的原因,手足冰涼。
“殷雄,我真的沒事,部落裏的每一個女人,在‘禮物’來的時候,都是這麽做的。”麗莎抓住了我的手,微笑地說道。
我心中一疼,聽來,這是她們的習俗,或許她們世世代代都這麽做,所以身體素質才會這麽好。可是站在科學常識的角度來說,更多的時候,這種做法是百害而無一利的,比如受傷了,或者是感冒發燒,恰巧地又碰上了月事,難道還得泡冰水?
“你別說了,聽我的,佩姐很快就來,她會幫你看看的……”我無語地說道。
沒過幾分鍾,楊佩兒就敲響了木門,她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殷雄,麗莎,我是楊佩兒。”
“哦,佩姐,你進來吧。”我說。
話音剛落,木門就被打開了,隨即就進來了四道人影,我定睛一看,她們居然都走過來了。我頓時哭笑不得,早知道是這樣,那還不如當著大家的麵說,現在搞得我好像很那個一樣。
我尷尬地退到了一邊,就這麽看著楊佩兒給麗莎把起了脈。
半響,楊佩兒輕聲說道:“沒有什麽問題,不過這幾天,麗莎你要注意休息,這有幾顆藥,你每天吃三顆,還有.……這個,送給你的。”
說著,楊佩兒就遞過了一包姨媽巾。
我眼睛都突出來了,老臉也一片滾燙,但是我知道,這包姨媽巾,在這裏可是難得的寶貝。而我也想到了,在這兩百多的幸存者中,起碼有一百是女人,這玩意,真的是太緊缺了。至於這一包,我還不知道她們是怎麽弄到手的。
“這是什麽?”麗莎好奇地接過問道。
其後,楊佩兒就跟麗莎解釋起其中的用法,我這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簡直是尷尬得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等楊佩兒介紹完了,我正準備鬆一口氣,誰知麗莎卻拿出了她自用的一塊天然版姨媽巾。
“麗莎,這是……?”楊佩兒愕然地問。
接著就是麗莎親自講解,這塊玩意兒,和姨媽巾的功能是一樣的。
靜聽麗莎說完,於靜倏地雙眼一亮,說:“麗莎,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可以。”
於靜忙不迭地結果,便細細地看了起來,半響,她才興奮的說道:“麗莎,這是怎麽做的,能不能教教我?因為這個,對我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有很多女人來了的時候,都很不方便.……”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這五個女人,就這麽的議論開了。我苦笑地搖搖頭,趁著沒人注意,轉身就走了出去,這些話題,我隻能說是男人不宜。
我感到肚子有些餓了,就想去找點東西吃,不過奇怪的是,那棟充當食堂的木屋,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在。我兀自走了進去,拿了兩塊肉幹,還有一些漿果,就走向了斷崖那邊,心想著難道又在開著什麽會?
果其不然,我一出到叢林邊緣,就看到了幾乎所有人,都密密麻麻地集中在了那棟大木屋前麵,挺是喧鬧,似乎他們在爭執著某個問題。
我心中一動,就走了過去。
“殷雄,你終於來了!”張國豪一看見我,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愕然地看著他,也意識到了此事的不尋常。
“老板,怎麽了?”我問。
“剛才在那片捕魚的人,都回來了。”張國豪沉著臉地說道。
“為什麽?”我心裏一沉,又問。
“這個,你幹脆親自問問,也好了解一下具體發生的情況。”張國豪說著,就轉身對一個人招了招手。
我認得,因為前不久還見過,他就是留在那片海域上捕魚的其中一人。
“張領導……”這人滿頭大汗的說道。
張國豪沉吟了一下,就說:“你把你剛才說的,再跟殷雄親自說一遍,記得不要有任何的疏漏。”
“好好,殷大哥,我叫吳景峰,剛才你和麗莎姐帶著人走了以後……”
我聽得是整顆心都沉入了穀底,這一天我知道遲早會來,卻沒想到會來得那麽快。
原來在我們走了以後不久,守望部落的人就來了,他們的目的是想讓這些幸存者們,都招募進守望部落的陣營。
這些人沒有直接勸說,而是對捕魚的男人們說,明天早上,他們就會親自過來西海岸,招募。
對,我沒有聽錯,這個吳景峰就是這麽說的,我因此還多問了一次。
招募?我不是一個善於玩文字遊戲的人,但是誰都知道,在日常生活中,別人的一言一行,有時候都透露出許多信息,比如就這個招募兩字。
加入和招募的意思差不多,然而我卻是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加入,意味著在雙方平等的情況下,以盟友的身份進入一個陣營。
招募就不同了,這更多代表的是,我需要人,你們都給我過來,我給你們安排做事。
雖然我是這麽想的,但是這話也不好輕易地說出口,起碼在還沒有得知對方的真正目的之前。
我說我知道了,吳景峰就走了出去。
“殷雄,你怎麽看?”張國豪這時問道。
我苦笑連連,隻說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是的,來者不善,守望部落一定是知道了我們生出了自立為營的念頭,看著我們的人漸漸增多,終於是坐不住了。
這個想法,我想我絕對不會是第一個想到的,但事實上卻是,我們到達這裏以後,除了兩大部落,並沒有其他幸存者組成的陣營。
“那麽,需不需要做什麽準備?”張國豪又問。
我搖搖頭,看著叢林邊緣那頭,說:“城牆也還沒建好,要是他們帶來幾隻劍齒虎,做什麽準備都是多餘的,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嗯,嗬嗬,很好,有氣魄。”
張國豪非但沒有露出愁容,反而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放得很開,仿佛這些事,對他而言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見他那麽輕鬆,我也淡定下來,笑道:“他們應該不會硬來的,隻是單純的找我們商量一下,不過我看守望部落的人挺急,或許是島上發生了什麽變故。”
“嗯?為什麽這麽說?”張國豪的好奇心,讓我給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