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我在等一個女人
我給他們上了非凡的一課,我也將他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但這不是重點,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他們這時已不能稱作為人,試問吃過人肉的人,那還算是個人嗎。
這批七十來個幸存者,加上於靜她們帶來的三十多個人,由我的帶領下,摸著黑浩浩蕩蕩的又是走了四個小時,才回到了西海岸。
剛一回到,就有很多人都湧了上來,開始是雙方仔細地打量著,後來他們都混在了一塊。看著這景象,我不由得會心一笑,因為他們都混在了一起,我卻還是能分辨得清誰才是我剛帶回來的人。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敬畏和熱熾中,又帶著仰慕。我是他們的救世主,換而言之,我也是他們的神。
盡管我提倡人人平等的理念,不過在這個地方,我也唯有挺身而出,成為這一部分人的精神信仰。隻有這樣,人性中的劣根,才不會在我麵前萌芽,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團結在一起,在這荒島上生存下去。
回到西海岸,我一放鬆下來,突然地就感到了深深的疲憊,這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我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這半個月時間裏經曆一遍我所經曆的,都會感到累。
生存的壓抑,加上手底下又多了幾條人命,還有我親眼看見了人吃人是怎麽發生的,接而這些人又把我捧做了天上的神,林林總總,都化作了一股股的負麵情緒,在我的內心肆虐著。
“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接下來的,就由你們去忙吧。”我對張國豪,喬治,和於靜她們說道。
張國豪重重地拍著我的肩膀,長歎著說:“辛苦你了,殷雄,真的辛苦你了。”
我搖頭笑了笑,說了一句不辛苦,我就獨自一個人走向了木屋那邊。
以前當兵的時候,更嚴酷的訓練我都撐過來了,這就走了一點路,哪裏來的辛苦?隻不過此時我真是有內之外的累。
剛一走進叢林,我就再也忍不住,猛一彎腰就吐了起來,一會兒過後,我的膽汁都快要吐光了。我知道自己不是生病了,而是身上這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讓我無比惡心。這不是動物的鮮血,這是人血,而這血液的主人,早已屍骨冰涼。
“狗日的,我一點都不喜歡殺人.……”我胡亂地抹了一下嘴,就走向了木屋。
這裏每個人都分工明確,當然這是在張國豪和於靜的安排下,好比如我這木屋裏,就有一隻承滿了清水的浴缸。我這算是特別待遇了,這浴缸應該是從那遊艇上拆下,再讓人弄回來的,張國豪就這麽大方地擺在我木屋裏了。
本來我是拒絕的,我覺得這麽好的東西,應該給於靜她們用,可是張國豪對我說,放你那裏,也還不是用得上,我才勉為其難地笑納了,其實就這個理。
我趕緊地脫了個幹淨,一下子就跳進去,接著就狠狠搓洗起來。我不準備像看電視那樣,把自己的皮都搓破幾層才甘心,我隻是單純地想洗掉身上的血腥味罷了。
幾分鍾以後,我覺得身上再也沒有半點異味,就打著冷顫起身,在屋子裏找起衣服來。連續幾批的幸存者,所帶來的衣物也是有些的,張國豪都統一收集然後分配下去,做到人人公平。
這是明麵上的,好東西,他還是會留給我一點的,比如衣服。我記得在臨走之前,屋裏還放著一套衣服的。
找了一下,也讓我找到了,我剛穿好衣褲,木門就被敲響了。
“殷先生。”
我楞了愣,就說:“在,喬治?”
“是的,張領導叫你過去吃飯了。”喬治又在門外說道。
我本來說不想去的,但我的肚子的確是餓了,走那麽遠的路,消耗也蠻大,想了想我說:“那好,我馬上就去。”
起身穿好了一雙安踏,就打開門走了出去,想不到喬治還在門口守著。
“你還不走?”我愕然地問道。
“這不是在等你嘛,殷先生,我們一起走吧。”喬治笑著說道。
我納悶著這喬治在打什麽主意,卻是嗯了一聲,跟他一起走向了斷崖那邊。
往前走了一段路,喬治突然問道:“殷先生,你帶回來的那批人,為什麽變化會……那麽大?”
我聽罷,腳步也慢了下來,這喬治還真是好學,或許也就是這種精神,堅果國人才會在這兩百多年內,成為一個強國吧。
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咧了咧嘴,就說:“我不是跟你說過馴狗的故事嗎?就是這麽回事。”
“馴狗?你竟然真的把這些人當成了狗?他們,還對你.……”喬治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隻是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我,眼巴巴地讓我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人和狗有什麽差別?”我瞥了一眼喬治說道。
其實,我剛得到這條總結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我當時還以為自己也變得不正常了,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縱然我很不願意承認。
我不是要去貶低人性,我隻能這麽說,但凡是有感情有思想的生命,在本質上沒什麽不同,都會感恩戴德。前提是,你得讓對方真正的認識到,你是對他們好的,再用一些別的手段,讓他們發自內心地去感恩你的饋贈。
看著一臉狐疑的喬治,我輕輕一笑,說:“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會遇上於靜那種情況,很多時候並不是你一味的對別人好,人家就會感激你的。”
“哦,我懂了,懂了,殷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喬治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笑了笑,也不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喬治料想會暗自慶幸,如果他飄到這島上的時候遇上了我,料想他也會像這批幸存者那樣。他再好打,等他餓得剩下半條命的時候,還不是和普通人一樣。
甚至,我會殺雞儆猴,因為我原本就想這麽去對付安東尼奧,和費誌勇,譚明傑三人的,隻不過臨時改變主意了。
我們之間的談話,也隨著走出叢林而終止,斷崖那邊已經是升起好幾堆篝火,兩百左右人席地而坐,而張國豪鶴立雞群地站在中間,正在說著什麽。
走過去一聽,原來他正在說的是,大家要如何的團結,如何地組成一個大家庭的老一套。
我一來到,好幾十人熾熱的目光,就紛紛投射在了我身上。見此,我隻能打個招呼應付一下,順便也瞥了一眼譚明傑。
楊佩兒正在他一旁,給他的傷口敷藥,而我一觸碰到他的眼神,就像針紮的那般,這讓我心裏打了個突,想著該不會這家夥,又是一個白眼狼吧?
譚明傑本應是怨恨到了我極點的,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之前救了他一命,竟然在不久以後,他反過來救了我的命!
“殷雄,你有什麽話要說的?出來說上兩句。”
張國豪陡然話鋒一轉,就笑著對我說道。
兩百多雙眼睛,在同一時間齊刷刷地向我投射而來,這下我不想說的都要說了,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該說點什麽。
愣了半響,我才極為不情願地走到了張國豪身旁,我苦笑地低聲說道:“老板,你又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每一次都叫我說說說,這不是跟我過不去嗎!”
“唉,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隻憑我說震懾力不夠大,該總結的還是你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吧。”張國豪意味深長地笑道。
我翻了翻白眼,就轉過身麵對著這兩百人,久久,我才幹咳了一聲,說:“各位,我隻想說,在這荒島上生存,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吃得飽,那就得團結起來。如果我有得罪過你們的地方……其實我也沒什麽地方得罪過你們的,咳咳,就是這樣,大家吃飽就散了吧,這天氣冷得很,其他的事就全聽張領導的安排。”
說完我就不管了,領了自己一份食物,就逃也似地奔回自己的木屋裏,我以為有什麽事的,原來張國豪是讓我來這發表感想。我有什麽好感想的?隻求吃得飽穿得暖,不用為種種生存危機擔憂,那就得了。
回到了木屋大概有半個小時,麗莎就回來了,她看著我一笑,就問我吃飽了沒有。
我瞥了她一眼,說:“吃飽了啊,你又想幹什麽?”
麗莎突然變得有些扭捏,這可是完全不符合她的個性,她掃了屋內一眼,就自言自語地說一句:“地方應該是夠了……”
接著她就走向了油燈處,輕吐氣息,就把油燈給吹滅了。
“麗莎,這樣不好吧.……”我自然是想到她要幹嘛,因此我的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加快起來。
麗莎走到了我身旁坐下,其後就躺在了我的大腿上,她輕撫著我的臉,深情而輕柔地說道:“殷雄,我們今晚就想.……做你的女人.……”
“不是,你好像也太急了點吧……”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卻陡然楞住了:“等等,什麽我們?”
“吱呀。”
木門被打開了,走進了四道身影,最後木門被關上了,她們都走到了我身旁,都坐了下來,一陣動靜響起,我知道她們正在默默地寬衣解帶,當然我也知道她們都是誰。
“等等!你們都在幹什麽!”
情急之下,我低喝了一聲,這狗日的也太離譜了。
“殷雄,今晚,就當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吧。”於靜柔聲地說道。
“別這樣,你們太衝動了,先聽我說幾句行不行?”我連忙按住了幾雙在我身上不老實的手,出聲哀求的道。
看她們都停下來了,我苦笑地搖搖頭,說:“你們.……聽我說,我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想,可是……我在等一個女人。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等她回來了以後,那我們再,怎麽樣?”
他大爺的,我真是日了狗了我,不怕老實說一句,我撞牆的心都有了,哪怕是柳下惠還沒死的話,那狗日的看見了我都要靠邊站。
然而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米基,我沉浸在這溫柔鄉裏,米基她會不會天天想著我?我知道她會的,因為我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男人,如果我今晚放任自己,那麽我這輩子,在良心上都會受到譴責。
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是現實把我帶到了如此境地,我絕對不能這麽做,去傷了米基的心。甚至我現在認為,如果我做出的某一個選擇,都會讓其中一人受到傷害的話,那我還是永遠都保持這種關係算了。
如果我把自己想的說給張國豪聽,他那種老鳥一定會譏笑我,但是我相信每一個男人都明白,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極其重要的,我說的不是以身相許,而是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我對於靜,剛開始隻是喜歡,隻不過她後來那種我為人人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感動了我,其實我真正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是米基。
“嗬嗬,我都說了,我們沒看錯人,殷雄絕對是好男人一個!”麗莎得意一笑,卻不感到任何失落。
其後,我們就睡下了,一整晚什麽都沒有幹。我們沒有相依相偎著彼此,反倒是每個人都相隔著一小段距離,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這一晚,她們都心滿意足。
如此正常了幾天以後。
人數太多了,儲備的糧食也消耗得七七八八,我和張國豪組織了一場會議,這是所有人的會議,因為我們謀劃著一場大型的狩獵活動。
人員的安排很快地分配下來,總共有五十個男人出去狩獵,五十個女人采集各種果實,再下來的就是五人一組。
我的計劃是,我帶著一組人進叢林,麗莎帶著剩下的四十五個男人,都去海邊學習捕魚。
這其中的宗旨是,我得把這些人快速地訓練成一個好獵手,這麽一來,食物的重擔就不用再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徐高寧硬是要加入我這一隊,我無奈之下答應了,畢竟他是於靜的未婚夫,我橫刀奪愛,也算是欠他的。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就差了那麽一丁點,就死在了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