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
老鴇在台上笑得花枝亂顫。本來她隻想著把這丫頭賣到一萬兩,沒想到有人出兩萬兩。
不過當她抬頭看到二樓的公子時馬上就了然了。如果是景軒王,倒也不稀奇。當即清了清嗓子喊道:“這位爺出手好闊綽,今晚的美人兒是這位爺的了。翠兒,把我們的姑娘洗幹淨帶去三樓雅間。”複又對台下的婢女說:“你們兩個,把那位爺請去三樓雅間,好生招待。”
此時好多官家子弟開始認出二樓坐著的年輕公子。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這不是景軒王嗎?怎麽他也會來這窯子?”
“這就是你見識短了。我可是經常看到櫟澤將軍來這裏。”
“對啊,而且他一來就是去三樓的雅間,闊綽著呢。”
“咱們將軍既是皇子又是王爺,更是那常勝將軍,每次打勝仗回來都是一大筆賞賜,錢財自然多。”
“唉,美人也沒有了,突然有點想念花水姑娘了,我要去找她。”
“我想去找我的媚兒,好久沒見她了。”
………
台下眾人在議論中都地唉聲歎氣地搖頭散開,各去各處了。
易離在兩個婢女的帶領下也移步往“瓷心”去。沒走幾步,迎麵就走過來自己的堂弟易執。
易執率先打招呼道:“堂兄。剛才出手好闊綽呀。”
易離看向易執,心情似乎很好,微一笑道:“對自己感興趣的,出再多也無所謂。”
易執啞然失笑,抱拳道:“那小弟我就恭賀堂兄抱得美人歸了。”
易離回禮,道:“多謝。”
送走易離,易執走下一樓來到紅台附近。看著空空如也的紅台,易執仿佛還能看到那個紅色身影站在台上翩翩起舞。
“原來她真的是個雛。”易執喃喃自語,第一次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
楚雪柔則早已被帶到了一間比“慧蘭”華麗好幾倍的屋子,名為“瓷心”。屋子分為裏間和外間,外間用來喝茶喝酒,品舞聽曲,裏間則用來睡覺和沐浴。來這裏伺候的婢女也都是樣貌清秀可人的。長相不好看的,也沒有資格來。
“那位爺馬上就來了,姑娘你在著好好等著爺。”一婢女言罷便退了出去。楚雪柔反抗不了,就這樣被帶到了這裏。
在外間裏走來走去,楚雪柔滿腹都是懊悔。“剛才跳得太入迷了,結果還是被人看上了。怎麽辦,怎麽辦?不要。我一定要逃。姨娘說了,女子隻能和夫君有肌膚之親。我絕對絕對不要待在這裏。”
她從窗子探頭出去看了看便又馬上縮了回來拍著胸口,心道:“太高了。從這裏跳下去就不是變殘廢,是真的沒命了。趁沒人,從前門跑吧。”又走向門口。
誰知門一拉開,楚雪柔就被門口那高大的身影嚇得坐在地上。
他,他,他,什麽時候現在門口的,也沒一點聲音。
男子看到也沒任何反應,目視前方,腰身挺得筆直,背著手徑直走進房間裏坐在榻上。而門嘭的一聲被外麵的侍衛狠狠關上。
“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男子平淡的聲音響起。
“不要不要,姨娘說女子不能隨便和別的男子有肌膚之親。你別過來。”楚雪柔害怕得根本沒聽清易離的話,從頭上拿下一根發簪緊緊竄在手心。如果他敢強迫她,她就自殺。
易離看著楚雪柔的樣子,很是無語。肌膚之親?他隻是想要問幾個問題而已。
易離站起身,楚雪柔也連忙站起。易離一步步靠近,楚雪柔退無可退,緊緊靠在門上盯著易離。“你,你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話還未說完,楚雪柔就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提起,然後自己就摔到了床上。而手中發簪也掉落在地上。
唔,他不僅很冷漠,還是個十足的壞人,好疼!
楚雪柔爬起來坐在床上揉著手,感覺到麵前的男子一點點朝自己逼近,同時帶來一股很強的強勢感和壓迫感。
她一點點往床角裏退。當背部觸碰到床上的紗帳時,已經退無可退。慌亂地抬起手,卻發現手中的發簪已經沒有了。
楚雪柔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可憐地看著易離,害怕得差點要哭了出來。小聲請求道:“你能不能放我走?”
“放你走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這香囊,從哪來的?為什麽一離開你就沒了香氣?”易離邊說邊從衣裏拿出香囊,站在床邊俯視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楚雪柔一看到香囊就瞪大了眼睛,一激動,平時輕軟的聲音也大了許多,“你什麽時候拿走的,快還給我。”
易離眼神一冷,如鷹般的眼神盯著楚雪柔。“先回答我!”
啪……啪啪啪啪……,豆大的雨滴急且密地落了下來。秋風夾雜著絲絲雨水吹進來,帶著一些冷意。
楚雪柔輕打了個寒顫,用手搓了搓手臂輕聲說:“我,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還給我?”
“你自己的,你會不知道?”易離的嘴角拉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語氣滿是嘲諷。
“我……這香囊,是娘親留給我的。”她說得很輕,慢慢低下了頭,之後就沒了聲音。
似乎是觸景生情,易離也不再開口,屋內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嘩嘩雨聲。
很快,楚雪柔的眼眶裏有著點點濕潤,顯得那雙眼睛晶瑩透亮。“我隻知道它可以用來驅蚊,其他的我不知道。你把香囊還我可以嗎?我拿其他東西跟你換。”
易離見她如此,語氣軟了下來,“說說看,用什麽換?”這香囊對她來說,似乎有特殊意義。
“我,我可以拿我的醫書,拿我的發簪跟你換,那些都比這個香囊好,它真的隻可以驅蚊。”
易離聽來啼笑皆非,露出無奈的輕笑,他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既然那些都比香囊好,你為何願意拿它們來換?你最好不要騙我。我的耐心有限,你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易離又走到裏間的榻邊坐下。此時他的笑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冷若冰霜。
“真的隻可以驅蚊……”楚雪柔的聲音如蚊蠅般小。
對於易離而言,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一旦自己看上的,除非自己厭了,否則絕對不會放手。此時楚雪柔的不說,越發勾起了他想要知道的欲望。
“嗬……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逼你。以後我每晚都會來,直到你願意說為止。”易離臉上又恢複的笑容,隻是這次,是誌在必得的笑。
他不喜歡用什麽手段去逼迫別人,他喜歡讓那個人心甘情願地說出來。況且,那香與他當年聞過的香有很多相似之處,對於她與那香囊的秘密,他是一定要知道的。既然她不說,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下去。
“我……”
“你是我花兩萬兩買來的,現在你是我的人。別無選擇。”易離強勢地宣布自己對楚雪柔的所有的權。
剛想要反對的楚雪柔在聽到這冷硬的聲音後,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叫不逼我嗎?這分明就是逼我!”楚雪柔嘟著小嘴,在心裏委屈地戳著手指。但又不敢叫出口,生怕眼前的男子等下衝動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你先過來給我揉揉肩。揉得好了,自會有賞。”易離走過去把窗戶關上,然後脫了外衣,隻著裏衣坐在床邊。他以前在外打仗時肩膀受過傷,一到雨天便會酸痛不已。
“隻是揉肩嗎?”楚雪柔小心地問道。
“嗯。”
“真的不做其他事情?”
“難道你想有什麽其他事?”
“啊……沒有沒有!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楚雪柔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做那種事情,幫他揉揉肩應該是可以的吧?況且他還穿著衣服。
楚雪柔想了一想,才認命地爬到易離身後跪坐好,用柔若無骨的小手捏著易離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易離舒服地閉上眼。
這是楚雪柔第一次與一個年輕男子近距離接觸。從小姨娘都不輕易讓她出門,就算出去了,也不能跟男孩子玩耍。所以從小到大,楚雪柔隻與沈叔叔這一個男子有過近距離接觸,而且是在她十三歲以前。
楚雪柔一下一下地捏著,白皙的小臉蛋卻越來越紅。和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感覺好像有什麽蒙著她的頭,讓她喘不過氣來。以致她的喘氣速度越來越快,噴出來的熱氣一下下地打在易離的脖子上。
那特殊的香氣又出現了,圍繞在兩人周圍,越發濃鬱。
易離開始有點依賴這香氣,脖子上熱熱的癢癢的,癢到了心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也在肩膀上輕輕按壓。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撩撥他的心。
我想要……
想要什麽,我想要什麽……
我想要抱住……那香氣的來源……
香氣的來源是……
原來是身後的人兒……
我想要抱住……身後的……人兒。
易離不受控製地轉過身去,把身後的楚雪柔猛地撲倒在床上,緊緊地抱住。然後把頭放在楚雪柔頸間,閉著眼睛貪婪地嗅著楚雪柔身上的香氣。嘴角微微拉起,那是一種幸福的笑。
楚雪柔瞪大了眼,驚恐地看著身上的人,好一會才想起來掙紮,試圖把易離推開。
“不要!”
易離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緊緊抱著楚雪柔。情急之下,楚雪柔向易離的肩膀咬去。易離吃痛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放開楚雪柔,站在床邊。
他常年習武,練習內功心法,加上從小吃各種藥,自製力極強,一般的迷藥他完全可以抵抗,這次居然被迷了心神。
易離站直理了理衣服,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女人,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