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真相初白
帝九重與衛塵泱見蕭子申突然色變坐地，頓時上前扶起滿腦亂絮的蕭子申，關切道：“你怎麽了？”
帝九重與衛塵泱並不知道真相，在他們二人看來，蕭子申應是無法接受師尊一夥人出賣自己而深受打擊，所以才如此失態，若他們知曉了真正的原因，又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
蕭子申被帝九重二人扶起後，腦中靈光一閃，師父武功雖也高強，但他連丁叔也比不過，怎麽可能是威名在外的戰諱！
就抱著這一絲希望，蕭子申忙抓住衛塵泱，急切問道：“衛師兄，是不是弄錯了，此人真是戰諱嗎？”衛塵泱疑問道：“你不識得戰諱？”
蕭子申自然思索，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識得戰諱。若他真是師父，就應該算識得；可自己並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也可以不識得。
衛塵泱見蕭子申露出思索神情，拍了拍蕭子申肩頭，又歎了口氣後，才道：“絕不會錯了！展叔叔與入宮行刺太祖皇帝的戰諱交過手，對他印象極深。我們在定青山的時候，此人前去襲擊魏王府、秦王府，他當時戴著四聖聯的銀龍麵具，後來使出的卻是戰諱的成名絕學推心置腹。之後他重創麵具被碎下，露出的就是這張臉，曹師伯與卓師伯也見了他真麵目，錯不了了。雖然他也使了禦龍百變掌，但我們也無法完全確定他的龍首身份，所以才用了‘應該也是四聖聯的龍首’！”
如今有這麽多人見了這張老臉，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蕭子申再也不抱有幻想了。隻是沒想到師父竟去襲擊魏王、秦王二府，這是要斬草除根的意思嗎？隻是你不知道，秦王府裏有一位化境高手，你也不知道二位殿下早有了防備。你這一去，怕是敗得很難看吧，連衛師兄也沒法子的龍首麵具都被人震碎。
蕭子申又看了看畫像，歎道：“我雖見過戰諱，但卻不知道他是戰諱！”
帝九重點零頭，又自蕭子申手裏拿過畫像，仔細看了看，道：“這畫像是二位師叔畫的？畫風不大像啊，倒有些像九恒的！”衛塵泱點頭道：“正是楚王殿下畫的，韓王殿下也就是生做這般模樣！”
帝九重驚道：“戰諱去了宮裏嗎？九禎、九恒他們怎會見了他？”
衛塵泱道：“戰諱就是去了宮裏，這可能也是帝廷義知道蕭師弟來曆的真正源頭！因為楚王殿下畫的是去年底以來常入宮的秦先生，而不是畫的戰諱！戰諱是展叔叔與二位師伯認出來的！”
帝九重頓時大怒道：“陛下這是瘋了，竟引狼入室！嬸嬸與九禎、九恒他們半點修為也沒有，宮裏又沒人是戰諱對手，若戰諱發難，他這是想斷子絕孫嗎？”
帝九重又踱步了片刻，續道：“塵泱，四弟安排好沒有？我們知曉戰諱身份的事，現在絕不能傳出去，更不能讓陛下知曉。否則陛下若去尋戰諱對質，戰諱見身份敗露下，不知會在宮裏鬧出什麽事來。先把嬸嬸和所有皇子、公主全部接到四弟府裏去，在解決戰諱之前，不要讓他們回宮。現在我們一定要盡早除去戰諱，至少要讓他不敢入宮，否則就是大的麻煩！”
衛塵泱道：“二哥放心，現在除鱗廷義，宮裏的妃嬪、皇子、公主們全部在四哥府裏，四哥已與皇後娘娘他們了情況，他們也知道了事態嚴重，不會隨意離開的。”
帝九重哼道：“這樣就好，我倒是真希望陛下被戰諱殺了，那樣就萬事大吉了！”
衛塵泱驚道：“二哥的意思……”
帝九重搖頭道：“算了，陛下畢竟是嬸嬸的官人，是九禎、九恒他們的父親。若我們宣揚戰諱的身份去害他，就算嬸嬸他們不介意，我們心裏也過不去，而且四弟也不會答應的。若陛下真要死，還不如我們堂堂正正的自己動手，又何必去借別饒刀！隻是父皇之事一直無法確定，倒真是難辦！”
衛塵泱道：“二哥，不如我去拿了趙昂來？從前後事端推測，趙昂是一個關鍵性的人物！”
帝九重道：“再吧，現在解決戰諱之事要緊。我記得秦先生好像是丁長烈舉薦的，前秦校丁長烈，兩江節度使丁長烈，現在的近衛親軍司步軍都指揮使丁長烈，嘿嘿！”
一直在考慮祖驥之事的蕭子申一驚，這事繞來繞去，竟又繞到丁世衣一家去了。自己因戰諱等人未曾尋丁家的麻煩，也曾猜想戰諱等人可能拉攏丁長烈，卻沒想到竟已成了同夥。哪丁世衣知曉戰諱等人之事，也就不奇怪了。
丁世衣曾兩次對自己提及，不要隨意相信別人，尤其是親近之人，看來定就是指的師父了。如此來，他怕也知曉祖驥就是戰諱、戰諱可能就是龍首之事，原來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怪不得在新陽縣的時候，自己問丁叔，他與師父誰要厲害些，丁叔當時的回答是：“若是與祖老頭比，當然是我厲害；若是與戰諱比，我就大大不如了！”當時自己並未把丁叔專門提及戰諱來比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丁叔是意有所指了。
如此看來，丁叔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祖驥就是戰諱，隻是身份表現不一樣而已。當時自己因身世之事腦子混沌，竟沒注意到這異樣。
帝九重見蕭子申一直在身旁發愣，不知是因為自己二人冷落了他，還是因為在考慮戰諱之事，就道：“蕭兄弟，你暫時就去義成鎮歇息吧，義成鎮就在那日我們與魏軍戰鬥的義成關北麵。我回京後，會盡快與四弟處理好你身份之事，待處理好了，我們就派人去接你。”
蕭子申沒想到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帝九重竟還與往常一般對待自己，頓時眼眶一紅，就拜道：“多謝殿下！”
帝九重又拍了拍蕭子申，歎道：“身世來曆，誰也不能選擇，重要的是事非黑白，此心無愧，活得堂堂正正。”
衛塵泱接道：“二哥，事情怕不好處理了！帝廷義之所以滿京城搜尋蕭師弟，初時是因為蕭師弟的身份，可昨夜宮裏又傳出了一事，那秦先生入宮後，聲稱宮中被襲，是前秦餘孽蕭子申指使人做的。現在帝廷義震怒，必殺蕭師弟而後快。此事已在京裏傳遍了，別文武大臣，就是坊間也有了風聲。”
帝九重見蕭子申臉色蒼白，又要往地上倒去，忙與衛塵泱將他扶穩了，喝道：“戰諱這個狗賊，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蕭兄弟再怎麽，也是前秦皇族，是他的主子啊，他為了推卸責任，心腸竟要惡毒到這般地步嗎？”
蕭子申聽了衛塵泱之言，先是又驚心寒，隨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隻笑得眼角兩行清淚淌下。師父啊師父，你是真恨不得我立馬就與帝家為敵，還是恨不得我死！
不過你放心，你越是逼我，我越不會如你所願！我不僅不會死，更不會與帝家為敵，帝廷義不好，但至少不會與魏王、秦王為敵，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越是無恥逼我，我卻偏要與你們為敵，偏要壞你們大事，我就是要讓你們後悔莫及，讓你們後悔用這般無恥手段！
衛塵泱見蕭子申淌下淚來，知曉他被親近之人如此出賣，心裏定極不好受，就安慰道：“蕭師弟，你也不要難過，這世上自有真情在！你可知道，今日一早卯時初，滕國公就與右屯衛上將軍跪在了秦王府門前，求秦王殿下放你一條生路，一切罪過，他們自願為自己的兄弟承擔。戰諱昨夜三更才入宮，滕國公他們應該也是剛得到消息，竟就急急忙忙的來為你求情，你有如此兄長，如此家人，還有什麽可悲贍。戰諱他們又算什麽，你又何必把他們放在心上！”
蕭子申鼻子一酸，眼淚更見不止。自己隻與他們見過一麵，也未曾相認，他們竟就如此待自己，其情其心，當真可感地。
師父……不，戰諱卻他們是什麽懦弱求生之性，真是無恥可笑至極！若他們真懦弱求生，就該立馬進宮請罪，與自己劃清界限，又怎會去為自己求情！
祖驥，戰諱，你們真是可笑啊！
帝九重點頭道：“蕭兄弟，塵泱的不錯，戰諱那等無良之輩，離得越遠越好，你又何必去在乎！現在滕國公他們既然認可你，待諸事平靜後，你就回家去吧，總好過被戰諱他們利用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衛塵泱見蕭子申點頭應了，道：“二哥，我怕不久之後，蕭師弟之事就會在京裏鬧得沸沸揚揚，若要洗清蕭師弟的嫌疑，怕要用到戰諱了。”
帝九重搖頭道：“蕭兄弟的嫌疑，一時是洗不清的。襲擊宮中之事既然是戰諱一夥人所為，無論蕭兄弟參與與否，很多人都會把賬算到蕭兄弟身上，尤其是陛下！除非我們拿了戰諱的同夥公開審判，還了蕭兄弟清白。我再想想看，若實在沒辦法，就隻好公開那秦先生的身份了！既然陛下要玩，我就讓他在文武麵前、在全下人麵前把臉丟盡，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