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前朝豪門望族
說完,將床上的白色床單撕成條狀,仔細的給他包紮好,從腰部蜿蜒到大腿處,手指不其然的碰到他的二祖宗卻半點羞怯都沒有。
藏進不惱,任由她埋怨責備,段如思轉身從他貼身衣物中找到裘褲遞給他,問:“能自己穿嗎?”
藏進點頭,穿好裘褲之後在段如思的幫主下穿好衣服,他本打算繼續睡地鋪,卻被段如思直接給拉上了床。對上她警告的眼,闔眼休息,耳目卻依舊警惕著。段如思一個人睡習慣了,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微微的不習慣之後她也就淡然了。
第二天清晨,席沉夢便駕著王府的馬車來到了客棧接他們,有專門的車夫趕車,段如思拉著藏進一塊進了車廂,與席沉夢促膝而坐。
席沉夢最初怕是想過二人世界的,沒想到段如思卻將藏進也拖了進來。段如思可不管席沉夢是否願意,靠在軟墊上問:“席沉夢,你淩國的林家是不是豪門望族?”
“林家?哪個林家?”席沉夢皺眉,心頭不敢想是不是她發現了什麽。
段如思淺笑,伸出芊芊玉手問:“你還記得我的手是誰毀的嗎?”
席沉夢不明所以,點頭,“良妃。”
段如思接著笑,笑得很是溫柔卻並不暖,“她叫林良月,據說如今常駐花國的林家根基卻在淩國。我很想知道這百年不衰的望族,到底是怎般個模樣。”
席沉夢皺眉,不太相信反問:“夫人何時也關心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段如思淺笑挑眉,撫摸著自己的手,“這是我來淩國的第二件事情。”
席沉夢暗自有些吃驚,沒想到這竟然是她來淩國的第二件事情,沉吟半晌問:“夫人想做什麽?”
他的避而不答,倒是坐實了段如思的猜想,淺笑反問:“林家是你的嫡係,對不對?”
席沉夢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便這般懸著卻也能讓段如思隱約明白他與林家之間的關係。“林家從前朝就存在了,對不對?”
席沉夢眸光微沉,沉聲問:“夫人到底想要知道什麽?”
段如思淺笑著靠近,凝望著他的眼,一字一頓道:“藏寶圖,前朝藏寶圖。”
席沉夢暗自吃驚不已,緊張的問:“夫人都記起來了?”
段如思搖頭,略帶遺憾,道:“沒有,隻是尋思竟然能從前朝就存活至今,這樣的家族定然有著滔天的秘密,否則,它拿什麽在亂世顛沛流離中保全自己?”
席沉夢頷首,不由自主的讚歎道:“夫人果然聰明。”
“莫誇。”段如思擺手,托著下巴問:“從前朝遺留下來的大家族,除了林家還有哪些?”
席沉夢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笑問:“我告訴了夫人,夫人打算怎麽報答我?”
段如思又笑了,這一次笑容裏染上了譏諷。“你不說,我也早晚會知道。”
席沉夢想了一會覺得也對,就算他不說,她隻要問了南宮睿或者木天痕,他們也會知無不言的對她說。與其留著讓別人告訴她,不如自己親口對她說,賣個人情。
“淩國的林家、魏國的呂家、你花國的皇家都是從前朝時期便存在的豪門望族。”
段如思摩挲著下巴,反問:“這天下不是有四國麽,為什麽另外一個國家沒有?”
席沉夢解釋道:“秦國是四國流民自相聚集形成的小國,雖說現在也能和其他三國相抗衡,但歸根結底也隻能算是三國中最富有的國家,兵力卻不行。”
段如思哦了一聲,眯眼淺笑,反問:“是不是秦國捏著其他三國的財富命脈,所以其他三國才一直不敢隨便侵犯?”
席沉夢歎氣,遞給她一個銀壺,歎氣道:“夫人,你實在是聰明得令人害怕。”
段如思喝了一口水,想了一會又問:“我記得每一個豪門望族都有屬於自己的族徽,那林家的族徽是什麽?”
席沉夢尋思著並非什麽不能說的話,便坦然相告道:“雙魚。”
段如思挑眉對藏進淺笑頷首,眼神不言而喻:和我猜想的一樣。藏進亦是回應溫潤眸光,昨晚的包紮和同床共寢讓他在心底紮紮實實的留下了她的烙印。
段如思淺笑著撫摸懷裏的那條魚兒如意鎖,果然和她猜的一樣,雙魚,雙魚,怎麽能單飛呢?看來,這淩國的林家她還是得去走一趟才行,她得尋思出好的借口去走那一趟,若是引起花國的林家警惕那就得不償失。
雙魚如意鎖麽,段如思挑眉淺笑,故事似乎越來越有趣了。這些人聚集在自己身邊,不都是惦記著前朝的寶藏?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她倒要看看還有哪些人隱藏在暗處惦記著她身上的寶貝。
這是先皇留給她的,縱然是前朝的東西又如何?該她的,便隻能是她的,誰也惦記不得。
一路顛簸,等到到達天山腳下已經是傍晚時分,天邊的火紅色雲霞很是美豔。段如思指著天邊的雲彩,對藏進笑問:“藏進,你說是我好看,還是這天邊的雲彩好看?”
藏進認真的看了看她的臉,抬頭又看了看天,沉思良久道:“雲彩好看。”
席沉夢暗自搖頭,藏進果然是木頭這麽明顯的問題他都要想半天,最後還給不出一個別人期待的答案。“夫人,在我的眼中,夫人要比那天邊的雲彩美得太多太多。”
段如思心情似乎很愉悅的咯咯輕笑,雙手背在身後大步往前走,聲音清遠而柔媚的傳來。“我不過是一介俗人,哪裏有資格自比天邊雲彩,本就是狂妄高攀,委然可笑。”
藏進轉頭略帶鄙夷的看了一眼席沉夢,抬腳跟在她的身後往前走。席沉夢望著映在彩霞下她的背影,禁不住搖頭輕笑,他並未說謊,在他的心裏段如思比任何雲彩都要美。大抵,這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或許她隻當他是故意討好,卻不知他說的都是實話。
對人掏心掏肺,有些時候也未必便能得到全然信任。這便是人心,如此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