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隻要你的賤命
疼,劇烈的疼痛和洶湧的鮮血染紅了段如思的雙眼,此刻他們的馬車已經離開了繁華街區正在通往南城方向的官道上,周圍並沒有多少行人在。
“夫人,我們被包圍了。”車夫惶恐的對她喊道。
段如思強忍住疼痛仔細的看了看箭尖,光潔發亮的箭尖上還在往下滴著她的血,幸好沒有毒,她鬆了一口氣。
掀開簾子從裏麵走出來,冷靜的麵對周圍將她們團團包圍的黑衣人,耐不住歎息,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情剛才就該將尋歡喊著一塊走。
“夫人,你受傷了?”車夫急忙跑到她麵前,緊張的望著她受傷的胳膊。
“無妨,對方的目標是我,你尋了機會就自己逃走吧。”
“夫人!”車夫驚呼,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段如思冷靜的看了車夫一眼,皺眉輕聲問:“你不是王二,你是誰?”
車夫低著頭喃呢,“王二家裏出了點事,我替他頂兩天。”
“哦。”段如思了悟,強忍住疼痛靠在車廂上問那清一色的黑衣人,“你們將我圍著,是圖財還是要命?”
“錢財我們不在乎,我們隻要你的賤命。”一個穿著白衣服蒙著臉的男人從黑衣人身後緩慢走出,慢條斯理的望著血流如注的段如思,仿佛在看一隻螻蟻一般漠然。
“我的命?”段如思輕笑,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白雲,歎息,“估計暫時還不能給你。”
“哼,由不得你。”白衣男子冷笑,揮手便要取她性命。
“等一下。”段如思揮了揮手沒有受傷的右手,認真看著他的眼。
“怕了?”白衣男人語氣孤傲的冷嘲。
段如思朝天翻了翻白眼,廢話麽不是。“我想知道是誰想要我的賤命。”她特地咬重了賤命這兩個字,好讓自己記得清楚些。
“你不需要知道,等你死後閻王自然會告訴你。”男人自負的冷笑,不屑嘲諷。
段如思歎氣,“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如果你連這個也不知道我也不強人所難。”
“你說什麽?”男人怒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懷疑自己。
段如思伸手掰斷箭尾的羽翎,深吸了一口氣抓住箭頭旁邊的位置,一口氣將冷箭拔了出來。倒抽了一口涼氣對車夫道:“快,幫我止血。”
車夫急忙扯過她腰上的絲帕將她受傷的地方紮緊,有些無奈道:“對不起夫人,在下身上沒有傷藥。”
“沒事,不怨你。”很疼,段如思疼得臉色蒼白,卻還是對車夫和煦的笑了笑。抬頭望著白衣人,冷聲道:“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白衣人倨傲的問。
“不憑什麽,我隻不過是想知道而已,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段如思依舊靠在車廂上,此刻失血過多的她急切的需要找一個東西依托一下身子。
“你不怕死?”白衣人完全一副貓逗老鼠的閑情逸致問她。
很不幸,此刻她便是那種被好多隻貓玩弄的老鼠,想要從這麽多隻利爪下活著回去,好有難度。“怕,生有輕於鴻毛,死有重於泰山。但是對我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一向不是什麽有誌氣的人。”
“撲哧”一聲笑,卻是她身旁車夫傳來的笑聲。此刻見她看著自己,連忙擺手道:“夫人,在下不是故意的。”
段如思歎氣,問他:“你功夫怎麽樣?”
“還好,還好。”
“能解決他們麽?”段如思淡淡的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十幾個黑衣人歎氣,一下子來這麽多就為了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些人也真是看得起她。
“勉強,勉強。”車夫還在笑,那雙眼卻滿是殺氣。
段如思淡然的靠在車廂上,問白衣男子,“我的這條賤命,買家付了多少錢?”
白衣男子微微訝異,不相信的問:“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拿錢行凶?”
段如思白他一眼,哼道:“遠日無怨近日無仇,要不是為了錢,你吃飽了撐的來殺我?”
白衣男子輕笑,被麵紗擋得隻剩一雙眼,但那個弧度應該是在笑吧。“你倒是聰明。”
“謝謝誇獎,說吧,我的命到底值多少銀子,我也好算算你們是不是吃虧了。”
“一萬兩黃金。”白衣男子冷聲回答。
段如思轉頭問車夫,“一兩黃金等於幾兩銀子?”
“夫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盤算這個?”車夫異常無語,他已生了殺心,今天來的這些人注定都有來無回,因為他不同意。
段如思嗬嗬輕笑,“不是想死得明白一點麽,那個什麽,你去先忙吧,那個白衣服的留著,我還有話要問他。”
車夫再次無語,弱弱的問段如思,“夫人,你對在下就這麽有信心麽?”
段如思奇怪的望著他,反問:“剛才不是你自己說可以解決他們的麽?”
車夫此刻才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鬱悶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鐵扇子,橫在胸前傲然冷笑。段如思覺得很奇怪,這個車夫總給她一種很奇詭的感覺,是因為這雙眼太明亮還是因為這張臉太普通?她,說不清楚。
車夫的身影以著詭異的弧度飄蕩著,尖銳的慘叫聲驚得她的心都一陣發顫。接著肩頭一暖,抬頭卻見五號殺手善安將自己抱進了懷裏,已經退離戰場好些距離。
“善安,你來的好慢。”段如思耐不住抱怨,嘴角卻是微笑著的。
善安低頭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傷,嘴角輕揚:“這不是來了麽,夫人你受傷了?”
“嗯,被長箭刺穿了胳膊,已經止住血了。”
“疼麽?”善安伸手摸了摸被血染紅的袖子,問。
段如思點頭,“疼,不過不會死。”然後又道,“善安,一兩黃金可以換幾兩銀子?”
“十二兩,夫人怎麽突然對這個來了興致?”善安皺眉,這身影這扇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段如思輕笑,指著被車夫劃得白衣變紅衣的麵紗男,笑道:“他說有人花了一萬兩黃金買我的命,我盤算著還真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