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死不如賴活
已經過去快要半個月，張嫂都還沒有來段府報到，這讓段如思心裏不太踏實，於是挑了一個大晴天她決定去街角的茶樓看看她去。
馬車停在破敗的小樓前，她望著大開的門一陣皺眉，四號殺手尋歡捏著飛刀迅速的進去搜了一遍，再出來卻捏著一封信遞給段如思。
段如思打開，這是一份張嫂寫給她的信，信上明確說明她辜負了她的好意，她無兒無女又年輕守寡，像她這種汙穢之人隻能去死，是沒有資格侍奉冰清玉潔的夫人的，所以她去死了，給她道歉。
“夫人，要去找麽？”尋歡垂手站在她的身旁，冷聲問。
段如思搖頭，歎了口氣，眯眼輕笑，“不用，這是人家的選擇，生死都與我無關。”
無關？真是冷情的女人，尋歡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從她剛才傷心的模樣看她確實是不想這個女人死的。既然不想，為什麽不去救？
“夫人，如果您不想她死，我們可以去找她，救她。”
段如思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輕笑，“世界這麽大，去哪裏找？找到了又如何，救得了一次難道還能救她一世？自己都不想活的人，我不屑去救。回吧。”
尋歡沒有說什麽，將她扶到馬車上便準備回府，路過前兩天吃飯的酒樓時，對段如思悄聲道：“夫人，上次與你為難的女人也在裏麵。”
段如思點頭，並沒有什麽反應。尋歡見她沒反應，又道：“夫人，不進去麽？”
“為什麽要進去？去北街，看看店裏的生意去。”段如思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大珍珠，沒有人知道這是一顆空心的珍珠，裏麵藏著無色無味的劇毒。隻要她願意擰開暗閣，所有對她圖謀不軌的人都可以瞬間斃命，甚至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自然，為了不傷及無辜，這種毒藥需要一種催化劑，而這種催化劑需要觸碰過她無名指上的玉戒指才行。所以，殺還是不殺，她說了算。
“夫人，到了。”尋歡掀起簾子扶著她走出來。
段如思看了一眼生意似乎還不錯的綢緞店，走進去便見掌櫃的將算盤撥得一陣劈啪作響。“掌櫃的。”
掌櫃的下意識抬頭，一見來人是她，急忙從櫃台後麵迎過來，滿臉堆笑道：“夫人來了。”
段如思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完全換了裝修的店鋪，走進內堂坐在椅子上，輕笑“生意如何？”
掌櫃很是臉紅心跳的不敢看她的眼，“回夫人的話，這生意好是好，隻是…”
“但說無妨。”她微微挑眉，這店裏伺候的人都是女人，除了這個掌櫃是男人之外。她要賣的東西必然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所以她才能賺錢，物以稀為貴。
“夫人，咱們店裏賣的都是些女人的貼身之物，在下這老臉掛不住啊。”掌櫃的很是苦惱，仿佛做這種生意很讓他丟人一般。
段如思輕笑，伸手撫摸著一旁模特身上的三點式問尋歡，“這衣服你見著會害羞麽？”
尋歡冷然搖頭，“不會。”
“哦，說說為什麽不會。”段如思來了興趣，同樣是男人為何掌櫃會覺得不好意思，尋歡卻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尋歡淡淡的看了一眼掌櫃又看了一眼段如思，“無論女人穿什麽，在男人眼裏都是賞心悅目，終究最後都是要被脫光的。”
段如思被茶水嗆到，她一直認為自己已經作風大膽，但是這尋歡和她比起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咳嗽數聲，輕笑，“好，你認字麽？”
“認。”
“會算賬麽？”
“會。”
“有沒有興趣替我掌管這家紅妝佳人坊？”
“有。”
“很好，林掌櫃，從今天開始尋歡正式接替你來掌管這間店鋪，明後天你將這邊的事情都和他交接清楚，是去是留自行決斷。若是打算離開，本夫人也不勉強，你可以去段府的賬房支二十兩銀子離去，若是想要留下，本夫人在西街還有一家糕點店你可以去幫忙。”
“既然夫人已經有了安排，在下也不勉強，在下還是回老家吧。”林掌櫃也不含糊，直接便拒絕了她挽留自己的話。
段如思淡然輕笑，離開也好，省得去了西街的糕點店和那邊的王掌櫃心生嫌隙。當天下午林掌櫃便與留下來的尋歡做了交接，第二天一早便去段府的賬房支了銀子離開。
段如思淡淡的聽著天鴻給她稟報，揮手讓天鴻退下，尋思著這紅妝佳人坊確實給自己帶來了第一桶金。這個時代的女人被封建禮教壓得喘不過氣，文靜端莊的外表壓抑不了內心的悶騷。
所以她的內衣店裝修了整整七天，文雅淡然的裝修令所有的人都耳目一新，自然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它隻接待女客，男人再有錢也不接待，這一特點硬是引得自開業以來客人每天都絡繹不絕。
女人麽，越是壓抑心底對於風騷的渴望越是強烈，再加上她店裏賣的都是女人貼身穿的衣物。她明白肚兜根本除了遮羞之外什麽用都沒有，所以麽，找了好幾個繡娘才將她想要的Bra做好。
纖細的鋼絲可以輕而易舉的托住豐滿的胸部，不會下垂異常挺翹飽滿，就算隻是小B也能給你弄出C的效果。所幸這邊的審美觀點並不以纖瘦為美，好歹也讓她的店生意好到瘋狂。
做文胸很費時間也很費精力，所以她的店隻接受預定，沒有預定即便來人是天皇老子也不行。來她店裏消費的女人非富即貴，並不缺銀子，自然她也很舍得定高價，她知道女人為了愛美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更何況隻是一些銀子呢。
從紅妝佳人坊出來，她也沒什麽心思去西街的如意糕點店查看，坐在車廂裏昏昏欲睡。尋歡沒有跟著一塊走，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南城走去，誰也沒有料到意外機會發生在這個平靜的午後。
利箭破空而來，竟然瞄準的是車廂裏昏昏欲睡的佳人，一聲悶哼段如思的胳膊被利箭射穿，接著好些黑衣人便將馬車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