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就當你死了
醫生看到這一幕，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以為情況有變，連忙跑跑過去檢查。
查看了她的脈搏心跳，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確認情況後，他一臉訝然道：“病人已經徹底醒過來了，隻是這……”
“我沒事了，麻煩你了醫生。”顧母幹澀的聲音從身後幽幽響起，醫生嚇了一跳，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
張睿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走到顧西嬈身邊輕聲道：“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伯母，你們倆先好好聊聊！”
顧西嬈此刻已經漸漸緩過神來，衝張睿感激地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後，才敢一步步來到顧母病床前，聲音緊張道：“媽，您還好嗎！”
顧母眨了眨眼，整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大劫，頭發裏都能看到幾根白發，聲音卻格外平靜道：“能跟我說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嗎？”
顧西嬈心髒鼓動的很快，良久，才惴惴不安的像顧母解釋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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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霆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漆黑的眼睛用力眨了兩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睡在公司辦公室的沙發上。
手心包著紗布，眼神幽暗陰沉，整個人的神情都不太對。
章秘書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連忙緊張上前道：“陸總，您還好嗎？”
陸戰霆沉聲問他：“怎麽回事！”
章喻的眼底有一絲猶豫，沉吟良久還是道：“你喝了酒，今天一大早我來公司，就看到您躺在沙發上睡著，至於發生了什麽，您還記得嗎？”
陸戰霆沉默良久，閉上眼揉了揉發酸的腦袋，腦子裏卻一片空白，隻搖了搖頭。
章喻心道果然。
酒對於陸戰霆而已，是致命的毒藥。
每次他喝醉後都像是變了個人，渾身充滿戾氣，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否則就算被波及至殘也不意外。
所以他隻唯數幾次喝過後，就再也沒碰過一滴酒，這次卻意外破例，他當時一推開門走進來，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心底陡然一慌，要是男人在這醉酒期間做出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就……
“還有事嗎？”陸戰霆卻沒給他多想的機會，隻語氣漠然地詢問他。
章喻連忙匯報：“顧……夫人的母親，已經醒過來了。”
男人神情不變，冷然道：“我知道了，出去。”
章喻也不知道這小兩口在鬧什麽矛盾，總覺得這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但他還是樂觀地想著，這次也會跟任何時候一樣，他們之間總會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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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的三樓302病房內，顧西嬈交代完一切，惴惴不安的看著她的母親，眼底有很明顯的慌亂之色。
結果顧母卻忽然出聲，“扶我起來！”
顧西嬈不明所以，連忙上前將顧母扶起來靠在床頭。
顧母有了力氣後，忽然一巴掌拍下桌麵，拍得顧西嬈心下一慌，才聽她生氣道：“沒想到陸戰霆的爺爺居然是這麽的不明事理的人，這樣的親家我也不想要，害我女兒受了那麽多苦，真的是苦啊！”
說到最後顧母不知想到什麽，竟哽咽出聲，顧西嬈立刻回神，眼眶泛起一陣溫暖，終於敢湊上去一把抱住母親，語氣溫順道：“媽，我沒事的，您才是真的辛苦了，抱歉，隱瞞你這麽久。”
母女倆頓時抱作一團，任何多餘的話都不必要了。
溫馨的氣氛在她倆之間流淌，直到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敲門聲，一個人影不請自來。
等看到程儒出現在病房時，顧西嬈的呼吸頓時加快了幾分，語氣顫抖道：“你還來幹什麽，走啊！”
她說完後立刻緊張地去看顧母，害怕她又被刺激得昏過去，結果顧母卻出乎預料的平靜，伸手拍了拍她的掌心表示安撫，語氣溫和道：“讓他進來吧，我有話跟他說。”
程儒頓時一驚，他本來都做好要打持久戰的準備了，沒想到顧母居然會給他機會，頓時感動地湊了過去，喊了聲：“悠蘭……”
“我還沒死，不必喊得這麽悲傷。”顧母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頭，語氣幹脆利落道：“我讓你留下，就是想讓小嬈做個見證，我現在當著她的麵告訴你，我跟你之間從今往後沒有任何關係，過幾天等我出院就去辦離婚手續，我可不想跟一個潑婦搶男人。”
程儒一時間目瞪口呆，“悠蘭，你，你怎麽會這麽說話，從前你絕不會……”
“你還以為這是二十多年前呢？我要還像從前那樣被你耍得團團轉，能將小嬈拉扯到今天的本事嗎！”顧母麵上毫無表情，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我這輩子最倒黴的就是嫁給了你這麽個男人，小嬈有你這麽個父親也是倒了八輩子黴，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我就該當你死了，絕不會讓你踏進我家半步，髒了我親手拖得地，呸！”
這下子連顧西嬈都不由自作的咽了咽唾沫，終於明白為什麽別人總說她伶牙俐齒了，原來這都是繼承了她親愛的母親。
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呢，顧母做了四十多年溫柔的女人，受了多少氣都能忍耐，這次明顯被逼急了，徹底爆發出去，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種不可侵犯的氣場，讓顧西嬈看著欽佩不已。
程儒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鐵青，他就是因為受不了方桂華常年以來的辱罵，才想要找回妻兒尋回溫柔鄉，沒想到會麵對這樣的顧母，當即氣的心口發疼，明知她是故意的，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
最終卻忍耐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悠蘭，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好好休養，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門外一直站著個嬌小的身影，紅著眼眶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聽到程儒的話後拳頭握的死緊，指甲深深的鑲進肉裏，疼痛讓她終於回過神來，看到程儒往外走來的身影，連忙躲到角落裏不被他發現。
等程儒離開後，病房裏卻終於爆發出一陣暢快地大笑聲，母女倆相視一笑，顧西嬈忽然呀了一聲，“都這個點了，我先去給你打飯，準備點清淡的來，媽你好好休息！”
顧母點頭躺下，很快就累得睡了過去，顧西嬈一路走出去，卻在拐角處看到一道身形的倒影正急速向她走來，她眉頭頓時一挑，回頭一看來人，頓時有些驚愕。
那人卻不顧三七二十一，抬手一巴掌就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