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3
正恍惚間,她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個黃色的窩窩頭。丹歌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這是餓的都昏了頭了,都出現幻覺了。」
雲笙卻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個傻丫頭,這是我晚飯沒吃專門給你省下來的。」
「雲笙姐姐」,丹歌一回頭看見了月光下的雲笙,周身帶著銀白色的光澤,似乎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不禁口水都流了下來。於是抱著窩頭開始啃了起來。
雲笙說道,「你說你昨天剛挨了打,怎麼這麼不長記性還要去多管閑事?」
丹歌滿嘴都是窩頭,卻也沒忘了揶揄道,「姐姐你不是也在多管閑事嗎?」
「我那是看你太蠢了。怕你將自己蠢死!」雲笙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走開了,「記吃不記打的蠢貨!」
可能是夜裡跪了太久著了涼,也可能是挨了鞭子的緣故,第二天丹歌竟然發起燒來。她迷迷糊糊的說道,「阿爹,阿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在宮裡宮女生了病是不會有太醫給診治的,好一點的隨便抓點葯吃吃,有的連葯都吃不上,任由你自生自滅。
雲笙晚上回到寢房,發現丹歌的病似乎更嚴重了。不僅沒有退燒,反而臉燒的滾燙,連傷口也有點潰爛。人也是昏迷不醒了。她心裡暗暗想道,「這丫頭真不叫人省心。」
待大家晚上都睡了,雲笙才悄悄地爬起來。給丹歌診了脈后,她從袖中取出幾根小針,開始給丹歌針灸。一柱香后,丹歌的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雲笙又替丹歌將金瘡葯細密地塗在傷口處。然後將自己的被子替丹歌蓋上,又掖了掖被角。自言自語道,「這下死不了了。」
翌日凌晨。丹歌睡的正香突然感覺肚子里一陣咕咕嚕嚕。她實在忍受不了就醒了。「好餓呀!」她自言自語道。抬起頭看看旁邊,發現雲笙正和衣而卧睡在自己身邊。自己身上則蓋了兩床被子。她忙把被子從身上扯下來,替雲笙蓋上。
雲笙卻被驚醒了。她一把抓住丹歌的手臂,一下坐起來身來。看到是丹歌,似乎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死丫頭,你醒了?」
「嗯,謝謝姐姐給我的被子。」丹歌抿著嘴。大病初癒的她此刻臉有些蒼白,嘴唇不施而紅,甚是嬌俏可人。雲笙碰了碰丹歌的額頭,發覺燒已經退了。不僅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雲笙淡淡的說著。
丹歌欲言又止……「姐姐,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雲笙說道,「說吧,你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丹歌可憐巴巴的抱著雲笙的衣袖說道,「姐姐,你可有東西吃嗎?我..我又餓了。」
雲笙翻了一下白眼,從袖中取出一個窩頭來,沒好氣地說道,「給,拿去吧。」
丹歌看見又是窩頭,嘆了口氣,說道,「在宮裡天天吃這個,一點油水也沒有,吃的我走路都是飄的,我好想吃肉啊!」
雲笙看她那副可憐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好了,我的祖奶奶,快吃吧。有的吃就不錯了。你知道宮外有多少流民嗎。」
丹歌乖巧的說道,「哦,好吧。姐姐,原是我不知好歹了。謝謝姐姐。」
夜幕下的皇宮,禁軍們正在巡邏。
雲笙身著一襲夜行衣,在各宮殿之間飛來飛去。
「看來是這裡沒錯了。」雲笙心裡說道。她翻身下去躍過窗戶進入御膳房,如一條素練般的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看不清楚。
她挑挑揀揀了半天,拿起兩個饅頭和兩個雞腿,還有一瓶酒,和花生米若干。用油紙包起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一群禁軍路過,看到御膳房的窗戶被風吹了一下,咯吱作響。沒說什麼,然後又去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