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4

  瑞福殿內，吳懷卿正在向上官炎密奏著什麼。

  「啟稟陛下，蘇忘言已經燒毀夜涼所建的八座糧倉，夜涼鐵騎已經向北敗退，蘇忘言正率軍向舒州城進發。」

  上官炎正在喝茶，他捻了一把鬍鬚，放下茶盞，說道，「朕跟他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早知他會這麼做的。果然，果然。」又問道，「那夜涼北信侯呼延那多可有來信？」

  吳懷卿聽聞連忙從袖中取出一密扎來。「臣深夜面聖，正是為此。」那上官炎命人取過密扎細細讀了起來。

  「這呼延那多倒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比他大哥呼延那攝可汗強多了。」

  那吳懷卿附和到，「是的，陛下。那呼延那攝籌謀多年，不斷向周邊小國蠶食，其野心不可小覷啊！陛下曾多次派去使臣向其招撫，卻被其多次羞辱，著實可惡！」

  上官炎接著說道，「那呼延那多是個只懂酒色，胸無點墨，貪生怕死之人，只要給他一點點好處，他就會沖你歡快地搖尾巴。」說道此處，上官炎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這次待朕除了蘇忘言這個心腹大患之後，朕會派兵助呼延那多奪位，再派安撫使和各級官員助呼延那多治國理政。到那個時候，整個天下都在朕手了！」

  那吳懷卿連忙附和道，「陛下聖明灼照！微臣不勝欽佩！」

  卻說另一邊，珠璣自離了京城以後，曉行夜宿，終於追上了蘇忘言的部隊。卻又不敢距離太近，只是在後邊不遠不近的跟著。這幾日，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本是當今皇后沈弦若的嫡親的妹妹。自小就生的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六年前被皇上接到身邊，學習各種詩詞曲賦儀態規矩，后被太后認為義女，封為珠璣公主，后又被皇上賜給永王為妃。名義上是王妃，實則是皇上派去監視蘇忘言的密探。

  最初的幾年，珠璣對蘇忘言並沒有什麼感情。和蘇忘言也只是做到相敬如賓罷了。那個時候，她記得很清楚。皇上和姐姐日日吵架。不知是為了什麼。她曾經不止一次看到姐姐哭紅了雙眼。問她為什麼，姐姐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日日守著一對翡翠耳環唉聲嘆氣。她認識那對耳環，那是很久以前皇上第一次到沈家送給姐姐的定情信物。

  她至今仍記得皇上曾對她說過的話，「若你不願意，朕也不勉強。只是朕不介意廢了皇后，再隨便找一個什麼人來做皇后。你也不想看著你的姐姐每日在地獄里掙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珠璣每日都在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中掙扎。可惜半年前姐姐終於鬱鬱而終了。她為姐姐這一生感到不值。她最愛的人，她愛了一生的人，卻不配為人。珠璣已經失去了這世上最疼愛她的姐姐了。她不能再失去另一個愛她的人了。她決定等蘇忘言這次回來，就將一切對他和盤托出。她曾對他所做的一切，她願意付出一切求得他的原諒，哪怕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