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英雄紅裝
「你怎麼敢到這裡來?誰准許你到這裡來的?」
朱棠難以抑制滿心的怒氣,兩步閃到她面前,渾身散發出暴怒的氣息。
地嬋兒毫不畏懼地看向她,表情還是那麼從容恬淡:「當然是來替天承使煉化丹藥的。」
「大長老、二長老呢?他們怎敢讓你一個人過來?」
「哪裡是一個人」,地嬋兒靈巧地從朱棠身邊繞開,「戰神使,你不是在這裡么?」
她走近蓮花寶玉床,目光觸及白零的面龐,頓時臉上一片驚艷之色。
「世上竟有如此俊逸之男子,也難怪你不愛那個火神使。」
說罷,她伸出指尖要碰觸白零的面龐。
朱棠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咬牙道:「煉藥便抓緊時間煉藥,動手動腳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地嬋兒嬉皮笑臉收回手指道:「我不是在等世伯來送丹藥嘛,摸一下你就這麼大反應,你若傷了我,誰來救你的白零呢?」
正說著,殿門輕扣兩下,一個小葯侍將一丸丹藥送了進來。
朱棠納悶,上古大神親煉丹藥非同小可,怎麼就遣了一個葯侍來送。
地嬋兒已經將盛有丹藥的檀木盒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葯香四散開來。
「好精純的藥力。」地嬋兒鄭重地看著手中的丹藥,仰頭一送便吞進了肚裡。
她凝神感受著藥力,將丹藥行至丹田處,催發自身的大地之力,開始慢慢煉化丹藥。
藥力順著她的經脈遊走,她的丹田處竟然像爐鼎一樣,冒出白色光芒。
接著,她挑釁般看了我一眼,竟然伸手去解白零的衣帶?!
朱棠打開她的手低吼道:「你又幹什麼?!」
「我要將藥力過度給他,自然需要幫他寬衣解帶」,地嬋兒故意瞪大眼睛看著我,「要不然,你來替他脫,也可以。」
朱棠控制不住地臉如火燙,不知是怒氣多一點,還是羞惱多一點。
到頭來,她還是強忍著把這個女人大卸八塊的衝動,眼睜睜看著地嬋兒解開了白零的衣帶,露出肌肉勻稱的上身來。
地嬋兒輕輕依偎到白零懷中,緊緊貼在白零身上。
她身上的白色光芒像實質性的霧氣一樣,開始慢慢融入到白零身體里。
見朱棠站在一邊面紅耳赤氣惱不語,地嬋兒露出勝利者的神情。
「戰神使,你說我要不要把衣服也脫掉,這樣的話藥力散發得更快一點呢。」
「不要臉」,朱棠咬牙切齒道,「沛瑾屍骨未寒,你就如此妖挑,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情意?」地嬋兒冷哼一聲,「你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孤守一城有多不易么?沛瑾是我的貼身護衛,為了自保,我不得不委身於他。
我雖不愛他,但他畢竟是我最後的親人了,我本不想讓他死的,是你殺了他,所以,我想讓你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
地嬋兒仰起臉看著白零的臉:「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了,你可不能辜負我。」
說罷,她伸手摟住白零的腰,將臉深深埋進白零的胸膛。
朱棠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再也不願看眼前這幕,哪怕一眼。
她狠狠地轉身推開門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門口站了兩個柱子,從屋內氣呼呼衝出來,一頭碰在了無炎的背上,直將他撞了一個趔趄。
見朱棠出來,無炎趕忙叫了兩個小葯侍進屋服侍地嬋兒。
朱棠捂著頭怒視了無炎一眼,木玄在一邊解釋說:「大長老讓我們倆來送丹藥,你們倆女孩子在裡面說話,我們就沒進去。」
「所以你們就站在門口偷聽?」朱棠怒問道。
無炎搖了搖頭,木玄點了點頭。
無炎尷尬道:「你不要生氣,暫且忍耐一下,等白零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
「你這是站在什麼立場勸我?」朱棠暴怒地捏緊了拳頭,不受控制地一拳打在他臉上。
無炎猝不及防,直飛出去數丈遠,臉頰上紅腫一片。
「你當我朱棠是什麼人?你想來親近便來親近,想疏遠便置身事外?」周圍路過的人見朱棠突然暴怒出手,都探頭探腦圍過來。
無炎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尷尬地退出幾丈遠道:「朱棠,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你先消消氣,今晚,今晚我跟你解釋,要打要罵隨便你.……」
朱棠不再理睬他,利索轉身揚長而去。
回到自己的戰英閣,朱棠依然怒氣難消煩躁不已。
她令侍從們在湯泉備好熱水,準備跳進水裡清凈清凈。
在水裡沒泡多久,一張秀美的小臉出現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方,流裳小妮子氣急敗壞的嗓音透過水流傳進了朱棠的耳朵。
朱棠「嘩啦」一聲從水裡鑽出來,看到一個氣得直跳腳的小丫頭。
「你看看你,洗澡也不脫衣服,頭髮亂的像雞窩,我都聽說啦,來了一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你再不好好收拾一下,白零就要被狐狸精搶走啦!」
收拾?怎麼收拾。
流裳看朱棠木訥的樣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忙道:「快跟我來,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今天我非得把你打扮成女人不可!」
朱棠被流裳拉著,稀里糊塗就坐在了梳妝台前。
梳妝台?朱棠納悶道,我的戰英閣里什麼時候有的梳妝台?
流裳身邊跟著兩個侍女,上來就扒朱棠的衣服,她們圍著朱棠上下打量,將粉白粉白的衣裙往她身上套。
「我喜歡紅色。」朱棠抗議道。
「不妥的,戰神使,還是粉白色襯你的發熱和瞳色。」一個侍女竟然膽大妄為質疑堂堂戰神使的穿衣品味。
侍女們用衣服將朱棠束得幾乎透不過氣,又開始扯她的頭髮,把白面紅面往她臉上裹,嗆得她直咳嗽。
收拾停當,她們又搬了一面銅鏡來讓朱棠瞧。
鏡中人是誰,為何半是憂愁半是惱?
流裳小妮子嘰嘰喳喳說著,讓白零醒來第一眼看見最美的你,讓朱棠把狐狸精比下去云云。
朱棠滿心滿腦子的白零。
流裳鬧鬧騰騰得來了,折騰完朱棠,又自顧自地走了。
朱棠回過神來時,滿室清風,月掛樹梢,暮色已然很深了。
牆角底下一陣響動,原來是無炎扛著一個棕黑色的罈子偷偷跳了上來。
他站穩身體,抬頭一看朱棠,頓時愣住了。
朱棠站起身來向他走去,她不慣女裝,剛走一步,鞋底便踩到長長的裙擺,一下子撲倒在地。
無炎趕忙伸手接住她,她就這麼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