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們坐以待斃,別人一樣會踐踏我們的土地。我們必須要向別國展示出我們的強大,才能讓我們蒙古的百姓過上和平的日子。”
查幹巴日目光同樣堅定,說話也是鏗鏘有力的。南盈萱知道他說的也有道理,但卻並不準備讚同他的想法。
“現在大夏並沒有侵略之意,你們卻因自己的野心讓蒙古的好男兒去戰場上送命,這難道就是你們,就是大汗保護蒙古的方法嗎?”
戰爭無論何時,對百姓都是一種傷害。
“放肆!”查幹巴日聽見她竟然敢說阿日斯蘭的不是,怒不可遏地高高揚起手,在看到她仰著頭,滿臉的倔強之色時,卻始終不忍心打她。
南盈萱看到他臉上盡力在壓抑的怒色,覺得沒有再爭論下去的必要了。她冷下臉,恭敬地朝查幹巴日躬身,查幹巴日見狀愣住了。
“你……這是做什麽?”
“阿那嘎,我是爺的妻子,我不會離開他的。我先走了,爺還在等我。”
南盈萱說完,端著餡餅轉身離去,留下查幹巴日在她身後,擔憂之色漸漸爬滿他的臉。
他已經將他們的計劃全部透露給她了,若她要幫夏侯流冽……這恐怕會觸怒阿古斯蘭。他眉頭越皺越深,雖然父汗一向器重她,但若她選擇背棄蒙古,恐怕父汗也會拋棄她這一員猛將。
查幹巴日喟歎一聲,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如今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盈萱回到蒙古包,重重地將那一大盤餡餅放在桌上,而後不悅地扁嘴,有些嫌棄地看著那盤餡餅。
“都涼了。”
夏侯流冽聞聲,走過來攬著她的肩,也垂眸望向那盤讓人食指大動的餡餅。
“怎麽了?路上耽誤了?”
她默不作聲,小嘴越噘越高,他嘴角微微上揚,在她額側安撫地親了一下。
“遇見你舅舅了?”
“你怎麽知道?”
南盈萱很是驚訝,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
“我當然知道了。”夏侯流冽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理所當然道。她把心思全寫在臉上了,他又怎麽能不知道呢?
“他罵你了?”
“嗯……”南盈萱老實地點點頭,那模樣有些委屈,“他罵了我好久……還讓我離開你……”
“離開我?為什麽?”夏侯流冽凝眉疑惑地問道。查幹巴日會責備她,這他猜到了,但為何要逼她離開他呢?他深思片刻,推測道,“難道他想讓你嫁給他的兒子?”
“不是啦。”
她嬌嗔著瞥了他一眼,嘴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卻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有話就說。”他見她那猶豫的模樣,不悅地蹙眉,厲聲道。
南盈萱貝齒輕咬下唇,臉上浮現出一抹堅決之色。不管了,說就說吧。
她仰頭對上夏侯流冽深邃的雙眸,認真地道:“我隱瞞雲王妃的身份,是為了探聽到更多的消息,但如今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我不能再瞞著你了。”
夏侯流冽眯眸,心頭隱隱有絲不好的預感。南盈萱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蒙古要侵略大夏,他們現在要拿你做人質威脅皇上。”
“我?”夏侯流冽勾唇輕笑,沒有半分畏懼之意。
“對,他們原本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他們本來是打算抓住來蒙的大夏使者,先威脅大夏,若大夏不受威脅,就殺了來使向大夏示威,而後再從邊境進攻。但來的人是你……”她摟著他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懷中,聲音悶悶地傳來,“他們覺得大夏沒了你……就如丟失了失去了雙翼的雄鷹,再也無法翱翔馳騁藍天。這樣的機會很難得,所以他們決定抓你做人質,威脅皇上,讓皇上割地……他們深知你對大夏的重要性,認為皇上一定會答應的,這樣就可以不損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大夏的領土。”
“嗬嗬,”夏侯流冽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他們倒是想的很美,想不損一兵一卒就拿下我大夏的領土,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是認為皇上與你兄弟情深,皇上絕不會拋棄你的。”
“但這關乎大夏的江山,皇上絕不會做錯誤的選擇。”
南盈萱從夏侯流冽懷中抬頭,恰好對上他堅定不移的眼神,撇撇嘴無奈應道:“好吧。”
“那……”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頰,“那我的小軍師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讓我怎樣?現在就跑嗎?”
“我知道你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她轉身離開他的懷抱,拿起一小塊餡餅放入嘴中,嚼了幾口,嫌棄地端起盤子要往外走,夏侯流冽見狀,眼疾手快地攔住她的去路。
“怎麽了?”
“這個冷了,好難吃啊。”她才不要把這麽難吃的東西給爺吃。
夏侯流冽直接奪過她的盤子,將手中的盤子高舉過頭,她一急,跳起來想要去搶,他見狀,急忙將盤子往自己身側收,她一時沒控製住力氣,將身體往他身上一壓,他一時不察,兩人竟雙雙倒在了地毯之上。
“爺……”
他的臉近在咫尺,令她的心跳有些亂了,臉也漸漸紅起來。夏侯流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眸中寵溺之色越來越濃。
“有沒有想起什麽?”
“什麽?”南盈萱愣了愣,有些困惑。
“你第一次親我。”
他漾起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黑曜石的眼中仿若深淵將她吸了進去。她的記憶重新回到了那一天,她也是這樣跌倒在他懷裏,然後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唇。那時,她喜歡他,而現在,他也喜歡她。想到這一點,南盈萱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揚。
她的笑顏令他的眼神驟然一暗,他攬著她貼近自己,吻上那瓣柔軟的櫻唇。她怔了片刻,而後在他繾綣的輾轉廝磨中,迷醉地閉上了眼。
他的氣息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般將她淹沒,讓她沉溺其中。
外麵寒風呼嘯,而此刻的蒙古包內卻是一片甜蜜的溫暖。夏侯流冽抱著她坐起,緩緩向床榻走去,兩人的唇畔即使在他行走的過程中,也沒有一刻分開過。她勾著他的脖子,心中的蜜意如繁花般開盡漫山遍野。
這個人,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想跟他在一起,誰也別想讓她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