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雨過天晴
濮陽昆昊在政變那天發生以後就派人去通知了許慎言回京。
許慎言風塵僕僕,此刻正站在皇上的面前,「沒有想到這個秦家的人這麼的忘恩負義,皇上這麼寵愛他們,現在落得個被毒死的下場。」
濮陽昆昊點點頭,「對呀,朕也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還好當時還有一批捨生忘死保護我的人,不然我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再相見了。」
許慎言感慨道:「對呀,剛才聽您說的時候都感覺驚心動魄,更何況親歷的人。邦親王爺和四王爺真不愧為時占國忠義之人。」
這時,濮陽昆昊卻收起了笑臉,故作沉思,「只是……」
許慎言看他有話沒說,心裡也升起一絲好奇,「皇上可有什麼話要說?」
濮陽昆昊一看許慎言主動問起,就開口道:「我知道你和林府一向親近,這次我能得到林正邦的拚命保護,也多虧了你上次的極力撮合。我一向很敬重邦親王爺。但是自朕登基以後,他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再也不理朝堂之事,雖然先皇當年給過他特權,但是朕現在剛剛登基,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她的協理。朕現為一國之君,不方便直接去臣子的家中,表弟能否代朕說一下。」
許慎言也聽明白了濮陽昆昊的意思。林正邦當時雖說是要投靠濮陽昆昊,但是在經歷過上個皇帝的遭遇之後,林正邦的內心始終是有很多的估計,畢竟伴君如伴虎。況且這個皇帝的作風和她的父親又那麼相似,一個人不能在同一條河流摔倒兩次,況且還是林正邦這麼聰明的人。
許慎言雙手握拳,對著濮陽昆昊鄭重說:「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嗯。」濮陽昆昊欣慰的點點頭,總算還有一個聽話的。「辛苦卿家了。」
許慎言正要離去,濮陽昆昊突然又叫住了他,「還有那位傾妃,卿家可有什麼打算?」
許慎言回頭疑惑的看著皇上,「皇上說的可是青竹?那是先皇的愛妃,只是將她頤養天年即可。」
濮陽昆昊遲疑了一下,「可是這次她是立了頭功的人,況且他人還這麼年輕,就這麼待在宮裡孤獨至老,恐怕有些殘忍。」
「可是傾妃就是伺候過先皇的人,就算是放出宮,也沒有地方可去啊?」
濮陽昆昊指著許慎言說道:「我記得當年就是在你家看到的她,是不是你們有什麼關係啊?」
許慎言一聽這話,連忙跪倒在地,「微臣和她絕沒有任何的關係,望皇上明察。」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濮陽昆昊上前將許慎言拉起,「我只是去問了傾妃她自己的意願。她也說願意出宮,既然如此,何不將她就再接回你家裡?」
「皇上,這恐怕不妥。」許慎言本想直接拒絕,但是面對皇上他又不好說的太絕對,「當年我們是有親戚關係,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抬眼看著濮陽昆昊,希望他能明白,許慎言可不想給自己的和皇上的妃子沾上半點關係。他的心裡只有林念姝一人。
濮陽昆昊「哈哈」一笑,掃了一眼屏風,「好,朕明白了。」
許慎言說的明白,但是卻傷了屏風後面那一人的心。「你現在聽明白了吧?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只要是你出去了,你就沒有一個容身之所,知道嗎?」濮陽昆昊走到屏風後面,對著青竹說到。
「我明白了。」青竹擦了擦眼淚,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原是我多想了。」
「你原本就是許慎言送給皇上的一枚棋子,他對你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兒女之情。」濮陽昆昊一把拉過青竹,對她說。
「你放開我。我可是先皇的女人。」青竹看著濮陽昆昊的臉,只想趕快逃離這裡,每次看到他,自己都會起一身的冷汗。本以為這次許慎言可以將自己接出宮,遠離這裡,看來也無望了。
「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吧。」濮陽昆昊放開她,青竹馬上就離開了,她一刻也不願都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林童看著許慎言從皇宮裡出來,「將軍,我們現在去哪兒?」
看著和自己一樣滿身塵土的部下,許慎言收回了馬上要去林府的打算,「我們先回家吧。」這次政變,許父深受重傷,現在還不知生死。為人子,許慎言應該先去探望他。
「二少爺回來了。」管家高興的對著許家老大和老三說。
「啊?」正在給許父喂葯的老大急忙放下手裡的葯碗,「你終於回來了。」自從許父倒下以後,濮陽昆昊也沒有再任用許家的其他人。
許慎言卻並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他只輕輕拍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大哥,探頭看了一眼許父,「父親,他老人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哎,到現在還沒有清醒。」許家老大搖著頭說,「請來的大夫說恐怕是凶多吉少。」
「父親年事已高,又遭遇這麼嚴重的外傷,也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
「你不要亂說。」許家老三盯著許慎言,「父親一定會沒事的。」許家老三覺得自己和他們兩個不是一母同胞,要是許父在沒了命,那唯一的親情也斷了,自己就更別想再指望著許慎言會幫自己了。
「嗯,希望如你所想。」許慎言不和他爭辯,只離開了這裡,去了自己的屋子。
「大哥,你看二哥對父親這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不是想要父親早點兒去世,好繼承家業?」雖然許父家事理不清,但是做官還是很有一套的,再加上以前許貴妃的賞賜,家裡還是有一定的積蓄。這也是老三的唯一一點指望了。
許家老大雖然為人不是很聰明,但是也明白這個家裡唯一的指望是許慎言,況且自己和他是親兄弟,並沒有受老三的離間,「二弟從邊境過來,一路辛苦。」
「哼。」許老師呢看著自己的這個外人,甩袖離開了。
「雲畫師怎麼樣了?」我上次去看了她,但是因傷心過度,雲畫師瘦的不像樣子,當時只能躺在床上。
濮陽昆琦逗弄著鬧鬧,「比前幾天好多了,只是還是沒有什麼精神,每日就那樣獃獃的坐著。」
「你還是要多多勸慰。」
「嗯。」濮陽昆琦答應了一聲,「我以前也只覺得母親和父皇的感情應該不會很深,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不見面,後來也不進宮陪伴。只是看到母親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原本露著肚皮乖乖躺在腳下的鬧鬧,此刻一骨碌爬了起來,兩眼錚錚看著門口。「它怎麼了?」濮陽昆琦好奇的看著我。
這時,一個身影勁了房間,鬧鬧歡快的在他腳邊來回的蹦著。
「居然是你?」一看進來的是許慎言,濮陽昆琦沒好氣的說到。
「參見琦王爺。」許慎言畢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接著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參見郡主。」
看著好多天沒有見到的許慎言,我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絲的漣漪。才剛剛分開沒有多久,我覺得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將軍。」我答了一聲。肖東,還是我心裡的一個結。
「許將軍這是剛剛回來嗎?」濮陽昆琦問他。
「回王爺,是的。今天剛到。」
「現在我四弟成了皇上,多少人都等著和您結交呢,許將軍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裡呢?」濮陽昆琦明知道許家也就許慎言一人受重用,還故意挖苦他。
「我不像王爺這般清閑。」許慎言看著他,「今日來特地是為了探望郡主和邦親王爺的。」
雖然知道自己是一個閑人,但是濮陽昆琦卻並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特別是這個許慎言。「哼,回了。」他賭氣說,想著讓林念姝來勸自己。
但是這個丫頭只是坐在那裡,許慎言一鞠躬,「恭送王爺。」這下,不想走也得走了。
「我父王應該在書房。」濮陽昆琦離開后,我看著許慎言說。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看看你。聽說那天,你家也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我想起那天的經歷,也明白權力對這個家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