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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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二推開了木門,敬池和萬侯俊以及相應人等全部被反手綁著,坐在地上,忽見門外有人進來,紛紛抬頭望去。
敬池一愣,沒想到來人竟會是祖安之,更是沒有想到也與他們同謀,加入了世子府陣營之中。
祖安之看著敬池,眼有殺氣,說道:“敬池,你可還記得我嗎?”
敬池惶惶沒有說話,祖安之手中長劍猛地照頭劈砍,敬池嚇得癱軟在地,喬二見狀急忙出手,出劍攔住了祖安之。
喬二說道:“祖伯伯,不可,王喬大哥臨走有令,此人暫時還不能殺。”
“你讓開,稍後我自會去向王喬烈解釋。”祖安之說道。
喬二沒有相讓的意思,祖安之又道:“你個臭小子,你難道忘記當初是誰救了你們三兄弟性命的嗎?忘恩負義的家夥!”
“祖伯伯,你誤會我了。小二也聽過你的經曆,深是理解。隻是王喬大哥囑咐我的事情,若是有負所托,豈不是不誠不信。祖伯伯,你就稍等片刻,待王喬大哥他們護送世子安全達到青田王宮,返回此處,你無論殺誰,小二都不橫加幹涉。”喬二言辭懇切說道。
祖安之看著喬二,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這般有誠守信,是為不易。也罷,便就聽你的。”祖安之斜著頭,惡狠狠的看著敬池,斥說道:“老匹夫,就再容你多活片刻!”
“老夫追隨先王一生,替先王做下諸多大事,卻是沒想到最後會中了你們的奸計,敗於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手裏,實在是恥辱!”敬池不滿說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非是他敬池不智,而是新人輩出,不論智謀還是膽量更勝老人一籌。
喬二嗬斥說道:“韓大哥乃是人中龍鳳,你敗於他手上,是你的福氣,何必說這等臭不可聞的話。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中了韓大哥設下的圈套,怕你也是沽名釣譽之徒。”
“韓少保啊韓少保,你還真讓老夫小瞧了,大周何時出了你這麽個詭譎狡詐小人。老夫大意了,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敬池感歎說道。
萬侯俊沒好氣說道:“你我今日淪為階下之囚,全是老師你擇主不當。當日齊陽侯薑伯願與我結盟,本已同意,老師您來過後,二話不說直接拒絕,非要和公子糾聯手,還要拉著我去給公子糾賠罪。若是當日老師能聽我萬侯俊的,咱們也不致於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誰也沒想到,那韓少保來了招偷龍轉鳳,放出世子已死消息。要怪就怪老夫大意了,竟這般大意輕信,早知如此是個禍害,當日在紀州大牢外就該強行殺了他,以絕後患。”敬池心有不甘說道。
“老師你不僅大意輕信,還察人不甚。那扁雀竟然會是韓少保的間者,隱藏在老師身邊,老師你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察覺。想著我們行動處處受到限製,必定就是那殺千刀的扁雀背地裏給他們通風報信,以致於我們如此功虧一簣!”萬侯俊再次抱怨敬池,怨氣頗深。
“唉,老夫察人不甚,竟被韓少保那臭小子鑽了空子,敢派人到老夫身邊為間者,從未有之,真是聞所未聞,也是因為如此麻痹大意了。”敬池無奈歎息了聲,與萬侯俊說道:“罷了罷了,此時再說這話,已經晚了,休要再提,恐惹人恥笑。”
萬侯俊隻好沉默,臉上怨念甚深。
祖安之聽著敬池和萬侯俊二人對話,回想著昔日種種,竟是當真佩服韓少保,對此心計城府大局控製不得不欽佩,能做到如此者,若說是老謀深算者敬池或是太師魏璋倒也不足為奇,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背後策劃主使之人竟會是不過二十餘歲的韓少保,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祖安之與喬二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都在青田王宮。”喬二說道。
祖安之收劍離開屋子,絲毫不避,一頭紮進了瓢潑大雨之中,離開敬池府邸,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奔向青田王宮南門。
祖安之到時,青田宮八座宮門已經全部落入樊無期掌控之中,樊無期奉韓少保命令將彭生收押看管,趕來宮門收編了禁軍士兵,利用他昔日為涼軍玄甲軍的百夫長之職時的經驗,將收編後的禁軍士兵迅速打散重建,與他們的士兵混合新建禁軍,職務迅速對調,主要領導職務全部安排自己人擔任。王喬烈為青田宮東門守將,公叔婁為青田宮西北門守將,章寒為青田宮西門守將,常山為青田宮東南門守將,喬大為青田宮東北門守將,樊無期為禁軍統領。
南春、蘇競、季鐮和古祁四人則各帶新編部分人馬跟隨韓少保身旁,保護世子白和喬公旦等人身邊,不離左右。
齊陽侯薑伯拿到了齊王印璽,喬公旦偽造齊王筆跡重新寫了封詔書,加蓋印璽,並由齊王昔日貼身心腹太監丁公公傳旨訃告,指派世子白繼位新齊王。
齊陽侯薑伯和張閻羅二人,各帶部分禁軍,將宮中太監宮女後宮嬪妃一應人等,全部斬殺,凡是先王用過的,不論東西還是人,一概不留,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大朝宮、正信宮、雙壽宮、永陶宮……華陽苑、茗申苑、善嵐苑、淳薌苑……等九宮十六院,各宮小主各苑才人全都被齊陽侯薑伯和張閻羅二人殺絕.……屍橫遍野,幾乎將整個青田王宮內的人給殺光了。
韓少保不忍,勸說道:“王上,那些小主才人太監宮女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人,殺他們作甚?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此住手,把他們放了吧。”
“韓少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人留不得,都是先王用過的東西,送他們下去見先王便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公子小白冷冷說道,絲毫不顧情麵,當著眾人麵拒絕了韓少保的請求。
韓少保愣愣的看著已經王冠在身繼位齊王的小白,一瞬間,好像有些不認識小白了,仿佛眼前這個叫小白的人已經變了,不再是昔日那個唯他之命是從的最親最愛的白弟了。韓少保心有股異樣的感覺,看著小白,看著喬公旦,看著此刻他們身處的太和殿之內,曾經無比熟悉的眾人,此刻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韓少保從小白身上看到了他的翻天覆地變化,剛剛還是心善和藹的親愛白弟,可在他王冠加冕的那一刻起,他就變了,變成一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齊王。
韓少保腦海裏不停的回想著半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一幕,心裏像是被壓了塊巨大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中莫名的壓抑難受。
公子小白在青田宮太和殿內進行王冠加冕,繼位為王的儀式,在場的文武百官裏,包括昔日敵視的三大文司和三大武將,全都被以韓少保為首的武將威懾朝拜。
車騎將軍斯於通不服,質問小白說道:“大公子現在身在何處?我等要見他。”
小白走下高堂,從張閻羅手裏拿過用布包裹起來鮮血淋淋的公子糾人頭,扔到了車騎將軍斯於通跟前,說道:“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大公子,已被本王砍了,這是人頭,你們自己打開來瞧瞧。”
小白說得話雖輕描淡寫,但是平靜之下隱藏著波瀾,小白如此處變不驚的態度,著實讓韓少保嚇了一跳,這哪裏是昔日尊親愛兄手足情深的公子小白,活脫脫就是個帶著人皮隱藏的惡魔。
車騎將軍斯於通惶惶的看著腳下人頭,不敢打開,公子小白衝到跟前,扯開了黑布,拿著公子糾的人頭捧在斯於通跟前。
車騎將軍斯於通不忍直視,公子小白命令左右親兵,說道:“來啊,把車騎將軍的眼睛給本王掰開,讓車騎將軍好好看看這是誰的人頭!”
公子小白表情極盡誇張,麵目有些扭曲,見車騎將軍斯於通越是掙紮不敢直視,便越就興奮歡喜,大笑之聲不絕於耳,使得太和殿文武大臣個個低沉著頭,不敢出言答話,更是不敢直視公子小白。
韓少保走過來,攔下公子小白,說道:“白弟,夠了。”
公子小白拿著公子糾人頭走到了韓少保跟前,依舊笑嘻嘻說道:“大哥,你看看公子糾現在這個模樣,他再也不能陷害我了。死得好,死得妙,死得恰到好處。”
公子小白拿著人頭在韓少保麵前晃悠著,韓少保不勝其煩,一掌打開了過去,公子小白忽的收起了笑容,陰陰的看著韓少保,淡淡說道:“韓少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在廟堂之上膽敢出手,你視本王為無物嗎?”
“白弟,人都死了,你還在褻瀆他的屍體,太過分了。”韓少保不滿說道。
“白弟?哼,韓少保,我現在是齊王,你直呼本王為白弟,難道你想做王上之王嗎?”公子小白臉色說變就變,反複無常,看著韓少保,慍怒說道。
韓少保心頭一愣,似是不信他竟會說出這般話來,韓少保看著公子小白,公子小白同樣也死死的盯著韓少保,二人誰也不相讓,身在一旁的喬公旦故意咳嗽了聲,站出來笑說道:“少保侄兒,如今公子為我齊王,身份有別,廟堂之上還是要注意些言辭,私下裏相互稱呼白弟大哥方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