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水淹淄丘城(下)
,最快更新最新章節!
“來人,把周邊這些大樹全部給我砍倒,我有破城妙計!”祖安之興奮說道。
百夫長魏寧和齊陀二人帶領人馬冒著瓢潑大雨,刀劍槍戟全部上陣,迅速砍下了數十棵一人粗細的大樹。
那大樹重大百斤,倒落地上,漂浮水麵,卻也不沉沒。祖安之手中長劍出力連連劈砍,但見大樹巋然不動,隻是表麵有些輕微的磨損,但根本傷及不到內部。
祖安之與百夫長齊陀說道:“齊陀,你帶人四人一組,躲藏在樹幹底下,分為三組,潛進水裏,再攻。”
百夫長齊陀領命,再次十二人水性好的弟兄,以巨大樹幹為掩體遮擋,遊行到淄丘城下,繼續在水下城牆裏開鑿挖孔。
此次有巨大樹幹為遮擋物,城牆上的滾木礌石、暗箭鏢槍根本傷不到水下百夫長齊陀等人分毫,接著樹幹與水麵的縫隙之處,進行換氣,完全無虞。百夫長齊陀等人不用顧忌防備自身性命,一心不二用,進展神速,不多時,便就把城牆鑿孔挖出了一半有餘,城牆牆麵被打出的孔因是雨水侵蝕浸泡,一處開裂,處處開裂,一處破損,處處破損。
淄丘城北門城牆上中郎將司馬同焦灼不安,急得猶如熱鍋上螞蟻團團轉,他見城下敵軍用巨大樹幹為掩體遮擋,不論城牆上放出何種工具兵器,都不能傷其一絲一毫,心中急躁,若是再無良策應對,一旦城牆被他們開鑿貫通,大水成泛濫洶湧之勢淹進城內,城內數萬萬百姓都要遭殃,受那滅頂之災,無家可歸,流離失所,豈不是人間慘像。
中郎將司馬同身邊親兵以手遮擋漫天雨勢,指著北方遠處,黑壓壓一片,似是大隊人馬趕到,看其來路方位,應是溧陽城方向的援兵趕了過來,親兵興奮叫道:“將軍快看,有援兵,好像是溧陽城方向!”
中郎將司馬同大喜,連忙看去,說道:“溧陽城離此最近,快馬加鞭不消半日便就能到,統兵之人必是溧陽城守城越騎校尉田密。去告訴各位弟兄,讓他們一定要堅持住,援兵到了,我們有救了。”
北方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帶著步兵先鋒半營五百餘人,第一個趕來,卻見祖安之正帶兵駐守前方,命步兵營暫且停下,帶領四名親隨冒著大雨騎馬趕來,發現領兵之人卻是前不久剛剛見過麵談好條件的祖安之。
祖安之揮手命令親兵讓行,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下馬走了趕來,走到祖安之身後,祖安之絲毫不慌,坦然自若說道:“越騎校尉好快的速度,半日不到便就趕到,行動之快,甚感佩服。”
越騎校尉田密看著祖安之,說道:“你們這是在作甚?”
“越騎校尉看不見嗎?正在進攻淄丘城。”祖安之說道。
越騎校尉臉色有些未變,但仍然鎮定自若,甩去臉上雨水,與祖安之說道:“淄丘城中郎將司馬同下令周邊六城前來支援,你橫攔其中,讓我如何是好?不如你領兵退去,我也不派兵追擊,放你們安全離去,也算咱們兩清,你看如何?”
祖安之轉過身子看著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冷冰冰說道:“你這買賣做得還真是劃算。”
“一本賬本,換你們數百人性命,你劃算,我不劃算。”越騎校尉田密說道。
“哼,田將軍,你就當真以為我攻不下這淄丘城?”祖安之反問道。
“淄丘城城高牆厚,僅憑你這點人馬,斷然攻不下。祖將軍,你就別勉強硬撐著了,現在隻有我溧陽城一路人馬到來,倘若其他六城六路人馬全部到此,你和你昔日的舊部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勸說道。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我若攻不下,賬本交出,從此一筆勾銷。我祖安之若能攻下這座淄丘城,你當如何?”祖安之說道。
“好!我給你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大軍不動,兩個時辰後你若攻不下大軍便就與你廝殺。你若能攻下,我越騎校尉田密即刻城頭換大旗改換門庭,投靠到你的帳下。”越騎校尉田密說道。
“大丈夫一諾千金,一言九鼎!”祖安之說道。
“一言九鼎,若有反悔,天誅地滅!”越騎校尉田密立下誓言說道。
淄丘城上守城中郎將司馬同忽見溧陽城越騎校尉大軍停下不前,不知是何意思,連忙叫來親兵說道:“繞道東門,速去請越騎校尉派兵支援。”
親兵得立即刻離去,中郎將司馬同隱覺不安,覺察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突然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惶惶不安,怕是二人背後早有勾搭圖謀。
中郎將司馬同說道:“傳令下去,嚴防死守,城池絕對不能丟,若失了城池,全部自殺以謝罪。”
此時,從西北方向來的莒州城守將都尉慕容疆和東北方向來的臨江城守將校尉段西河,他們所統領的兩路大軍,規模皆在千餘人左右,和溧陽城越騎校尉田密一樣,命令大軍停滯不前,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麽,看得淄丘城上中郎將司馬同心急如焚,大罵這幫將軍耽誤軍情,不知輕重,其罪當誅。
淄丘城下水裏的百夫長齊陀以樹幹為遮擋,破拆城牆工具輪番作業,已經將淄丘城的城牆打通,鑽出一道小口子出來。百夫長齊陀拿著長劍,沿著小孔往裏刺去,守護在另外一側的齊軍見城牆開裂出口,迅速準備拿東西進行填補,卻被百夫長齊陀刺進來的長劍給刺穿了手掌,痛得那士兵聲聲慘叫,血水在雨水裏迅速四散開去。
俗話說,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
有了一個出口,便就有第二個,強大得水波衝擊力,使得城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處處開裂坍塌,衝破了淄丘城城牆,百夫長齊陀冒出水麵,招手示意,但見水勢極速增大,形成的漩渦之勢把百夫長齊陀等人紛紛吸了進去,一頭紮進了城裏,不見了蹤跡。
祖安之瞧見百夫長齊陀招手,又見麵前雨水慢慢向南流淌,越來越大,本已有兩人之高的水勢,隨著向南流淌,水位逐漸降低,裸露出了被雨水淹沒覆蓋住的地麵。
祖安之手中長劍高舉,隨後落下,直指淄丘城方向,叫道:“跟我殺進城去,擒殺司馬同。”
祖安之跨下戰馬,一馬當先衝殺而去,百夫長魏寧帶著剩下兩百餘人在後緊緊跟隨,衝進淄丘城,追殺落荒而逃的齊軍士兵。
“完了完了,我大齊完了。田密、段西河、慕容疆你等皆是我大齊的罪人!”中郎將司馬同連聲痛呼,捶胸頓足。
身邊親兵急說道:“將軍,大勢已去,趕緊退吧,敵軍已經殺進城裏了。”
“我不走,本將軍要跟他們同歸於盡!”中郎將司馬同大聲呼喊,卻被身邊親兵拖拽著離開此處,逃命去了。
此刻,淄丘城內大亂,齊軍、囚犯、祖軍、府兵、禁軍、獄卒全都亂成了一鍋粥,大水湧進了城裏,房屋田舍全都毀於一旦,被淹死者不計其數,水麵上漂浮著大量死屍,眾百姓紛紛攜老扶幼爬上了屋頂躲避著大水。
這一處喊救命,那一處屋子垮塌;這一片來不及逃脫,那一片已經數十人沉沒於大水之中;這一刻生死相依,那一刻已天人兩隔。
水浪滔天,似如猛獸,席卷了淄丘城內百姓之家,死傷者不計其數,被困著難以計數,在災難麵前,人類是相當的渺小,何故是這個三千年前的封建社會。
祖安之看著齊軍如此潰不成軍,又見齊國百姓被大水襲擊到如此狼狽不堪,心中越發欣喜,像是發了瘋似的見人就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屠戮的幹幹淨淨。
祖安之騎著高頭大馬,猶如惡魔一般,帶著他的部下四處殺伐,釋發了他們壓抑許久的內心暴躁一麵,手中長劍斬殺了數百人,不禁仰天大笑,繼而又是大哭起來,叫道:“父親,娘子,還有我的孩子們,父親今日終於替你們報仇雪恨了!你們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祖安之大喜大悲,黑乎乎的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身驚天炸雷,嚇得祖安之跌落馬下。祖安之四處查看,並無異處,隨後騎馬迅速離開此地,帶著昔日部下殺將敬池府邸而去。
敬池府邸已被王喬烈帶兵拿下,王喬烈留下喬二看守敬池府邸,自己帶人護送公子白迅速進宮,繼位齊王。
祖安之帶領十餘人來到敬池府邸,下馬後迅速進入其府邸之內,喬二見是祖安之到來,連忙出來相迎。
“敬池那老匹夫了?”祖安之邊走邊問道。
“被王喬大哥給綁了,現在正在後院裏屋關著。”喬二急忙說道。
“帶路,我要見他。”祖安之說道。
“好,祖伯伯你跟我走。”喬二當前帶路,穿過前院走廊,迅速進入後院,到了那裏屋跟前,指著屋子說道:“他們一應人等,都關押在裏麵。”
敬池府邸和其他大人府邸皆是一樣被大水浸泡著,因是建造府邸奠定地基時,要比尋常百姓家要高上許多,再加上齊國大人官府建造位置全都位於北方地勢較高一側。所以敬池府邸,也就是都尉萬侯俊府邸雖有雨水淹沒浸泡,但是也不過隻有小半人高度,不似其他百姓之家那樣被全部淹沒。
祖安之說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