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酒吧（2）

  見羽若忽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歐陽俊豪也不多廢話，直接蹲了下去，命令道，


  “上來！”


  羽若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勉強支起身體，一瘸一拐地繞開他，自顧地向前走去。她不要在欠他的，免得會讓他拿來當威脅她的借口，她不用他假好心。


  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非要跟他作對嗎？她不知道被毒蛇咬傷後不能亂動的嗎？這樣隻會加速毒液在體內的擴散速度。雖說被竹葉青咬傷，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時間一長還是會危及到生命。救援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她就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乖乖聽話嗎？氣得他真想一棍子把她打暈，這樣她不會總是跟他作對了。


  歐陽俊豪倏地起身，伸出的長臂一用力，就把搖搖晃晃的羽若扯進了懷裏。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不用你管。”羽若掙紮地叫囂著。可歐陽俊豪才不管這些，手臂用力將她緊箍在懷中，一不小心又扯痛了傷口，皺了一下眉頭，手上卻更加用力。


  “放開我，放開，嗚嗚。”


  拉扯間，歐陽俊豪生氣地封住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的嘴，隻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讓這個倔強的女人安靜下來，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跟她耗了。


  淡淡的檸檬的清香瞬間包圍了她羽若，他口中還殘留著她的血液的味道，帶有蛇毒的澀澀的腥甜。


  柔軟的觸覺，溫暖的氣息，讓羽若不禁怔了一下，他的懷抱竟然有了溫度，暖暖的，讓人忍不住著迷眷戀。


  這是一個陷阱，對，就是陷阱，這一刻也許是幸福的，但下一秒，也許就會粉身碎骨，她不能陷進去。想著，羽若更加奮力地掙紮起來。


  再怎麽掙紮，羽若也沒有歐陽俊豪的力氣大，何況她還被毒蛇咬傷，此刻受血腥味道的刺激，更感到一陣惡心上湧，頭暈目眩，不覺眼淚便不受控製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一直滑進兩個人的嘴裏。


  歐陽俊豪心底閃過一絲慌亂，卻依舊故作鎮定地放開了羽若，惡狠狠地命令道，

  “不許哭。”除了這麽命令，歐陽俊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哄一個女人，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沒有心。但此刻羽若眼中的淚水，卻紮痛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讓他不知所措起來，為什麽女人都那麽愛哭？


  “聽見沒有？不許哭！”


  本想不讓她哭的，卻不想，羽若聽了卻愈覺得委屈，哭得更加洶湧一來。


  “我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你嗎？不就是不小心踢了你一腳嗎？大不了讓你打回去，幹嘛還總是故意欺負我？”越說羽若越覺得委屈，再加上父母杳無音訊。連日來周邊的人對她的冷眼相待，讓她內心積壓的情緒瞬間像爆發的山洪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歐陽俊豪皺著眉頭，任她揮舞著秀拳一下接一下地捶在他的胸口，隨即，抱緊了羽若，不再言語，任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將他昂貴的此刻卻不成樣子的衣服上。


  “別哭了！”歐陽俊豪語氣緩和下來，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到，此刻的他竟然在柔聲安慰一個女人，還是這樣一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看著她哭，歐陽俊豪的心情也跟著莫名地低落起來，那種感覺說不清楚，像是有上萬隻螞蟻在心口撕咬著一樣，焦灼的疼痛，無法忽視。


  漸漸地，羽若安靜了下來，乖乖地靠在歐陽俊豪的懷裏低聲抽噎著，她頭腦開始有些不清楚了，聲音越來越小。


  “喂？羽若？羽若？”歐陽俊豪第一次這麽親昵地叫羽若的名字，焦急而擔心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晃了幾次，發現羽若暈了過去，額頭熱得燙人，看來蛇毒已經在她體內發作了，歐陽俊豪一個挺身將她攔腰抱起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歐陽俊豪沉聲說道，像是在對自己說，更是在對她說，這是一個承諾，一個關乎生死的承諾。


  恍惚間，羽若好像聽見他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瞬間坍塌了，她真想就這樣一直，一直就此沉淪下去。隻是，她知道，等明天的朝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他和她就會再次回到原點，沒有過去也無關將來，有的隻是彼此之間的較量，征服與被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