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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4章 拿這輩子來愛你(大結局)

  明明傷口不在滑樹的身上,可滑樹卻覺得,詩喬手臂上的傷痕,像極了細長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心上。


  很疼啊。


  滑樹的眼眶漸漸泛了紅。


  怎麼也不敢碰她,可滑樹又止不住心裡的疼惜。


  最終,滑樹還是彎下了身子,輕輕觸碰了下詩喬的唇。


  她的唇瓣,又粗又干。


  滑樹的心又陡地疼了一下。


  他很快便又坐好,目光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天色漸漸黑下去后,床上的人兒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白色的壁頂,白色的牆壁,空氣中也隱隱傳來消毒水的味道。


  詩喬有些愣,還有些不明所以。


  她記得,她正在監獄里挨著打,她禁不住暈了過去。


  可是,是誰將她送來醫院的?

  她在監獄待了那麼久,每個人都把她當做言雅,都在往死里揍她,誰還會在乎她的生死?


  那這次……


  察覺到了頭頂的一道視線,詩喬倏地扭過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縮了一下。


  她剛想問,「阿樹,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


  她就驀地想起,她如今還頂著言雅的面貌。


  索性,她就望著滑樹,默不作聲。


  滑樹緊緊盯著她,他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詩喬掩在被褥下的身體僵硬住了,可還是保持著沉默。


  滑樹望著她不自然的臉色,然後嗤笑了一聲,他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這次卻是連名帶姓,「詩喬,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他果然認出她了。


  心底還是有些雀躍的。


  詩喬也沒有再掩飾下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對,就是我。」


  她眯著眼瞧著滑樹,瞥到滑樹的嚴肅神色,忽的笑了一下。


  「阿樹,你這是在生氣嗎?」


  她始終都是這樣沒心沒肺。


  那先前,他聽從老大的吩咐,去監獄看看言雅的情況,她為什麼還躲著自己?


  是怕被自己認出來?

  滑樹越想越窩火。


  但他又不好又沖著傷患詩喬發火,只好暗自憋下了。


  不過,只要想起他如果沒有來監獄這一趟,他就不會有機會認出她。


  滑樹的心裡便鋪天蓋地地湧來了疼痛和慌亂。


  好久好久,滑樹才平復好他的情緒。


  他望著詩喬,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不想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了。


  不管詩喬是為了什麼才去監獄頂替了言雅,也不管詩喬為什麼會逃著他,滑樹心想,只要她在就好。


  她在,他就可以拿這輩子剩下的時光,好好的愛她。


  一個人的壽命那麼短,那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這些日子以來,充斥在心底的壓抑終於減輕了。


  滑樹沖著詩喬笑了一下,咧著嘴說,「小喬,等你出院,我帶你去見見少夫人的水蜜桃吧。」


  他什麼都不問?


  詩喬不解地望著他。


  滑樹又露出了一排燦爛的牙。


  他忽的伸手,可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終緩緩落到了她的頭頂上。


  他動作很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說話的語氣近乎寵溺,「放心,你有我,我會幫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處理好。再不濟,我還可以把老大搬來當救兵,你總不會還要懷疑堂堂的榕城昀少吧?」


  他的語調很輕鬆,可一字一字地落入詩喬的耳中時,詩喬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得溫熱。


  這個蠢貨,什麼時候會說這種溫情的話了?

  可她的心,還是沒出息的軟了。


  對滑樹,詩喬從來沒有招架的餘地。


  可就這麼答應他,詩喬卻覺得有些虧。


  她為了那勞什子的第三個要求,答應邦哥跑去監獄頂替言雅遭了那麼多的罪。


  現在想想,她都覺得不爽啊……


  詩喬第一次想爆粗口。


  那狗日的威邦!


  說好的無情無心的,可怎麼到了最後還是讓她頂替了言雅!

  她不把那言雅整死,她就不叫詩喬!


  滑樹看著她眼裡露出來的陰狠氣息,笑了下,然後開口道,「小喬,這種事,你可別忘了叫上老大,老大這次是怎麼也不會放過那個言雅了!」


  詩喬想起身,可她剛一動,身體某處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疼的又立即躺了回去。


  看著她在躺在床上疼的直抽氣,滑樹感到好笑的同時又心疼。


  他默了默,然後開口道,「你知不知道言雅如今頂著你的身份,在外邊過的可瀟洒著呢,你在監獄里遭罪,她是每天吃喝玩樂,你還就這麼躺在床上?」


  詩喬瞪大了眼瞧著他,「你不讓我在醫院養傷?」


  滑樹站直了身子,冷冷掃了她一眼。


  養什麼傷?


  她待在他身邊才是正道!


  滑樹忽的輕柔地抱起了詩喬,「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養傷。」


  詩喬任由他抱著自己。


  時值下午兩點多。


  冬日裡和煦的光透過那扇巨大的窗戶,絲絲縷縷的折射到了滑樹的身上。


  他朝著詩喬笑著,露出了嘴角的一顆小虎牙。


  詩喬望著他,忽然覺得他的笑和陽光一樣溫暖。


  她笑眯了眼,忍住疼痛,忽然摟住了他的脖頸,拉低,她壞心眼地咬了口他的唇瓣后,便連忙縮回了他的懷裡。


  滑樹什麼都沒說,只是加深了嘴邊的笑。


  他抱著她離開了醫院。


  很多天後,「詩喬」和威邦的婚禮如期舉行了。


  可婚禮那天,這對新人剛交換完戒指,便忽然從暗處湧出來很多警察。


  他們二話不說上前抓住了言雅,「言雅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言雅又哭又鬧,可最後還是被強行帶離了婚禮現場。


  留下滿客廳的賓客大眼瞪小眼。


  威邦站在檯子上,有些愣愣地盯著手上的戒指,忽的笑了。


  然後扔掉了手上的戒指,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後來,媒體對這場婚禮只簡單介紹了一句話。


  新娘犯事被抓,新郎棄婚禮現場於不顧。


  ……


  一和滑樹攤開,詩喬便無所顧忌了。


  她在監獄受的罪太多,在滑樹的家裡待了那麼多日子,她才養回來那麼一點點肉。


  可她身上的傷疤卻怎麼也消不掉了。


  滑樹說,她怎麼樣都不嫌棄。


  可是,他每每這麼回復她的抱怨時,詩喬總會嘟著嘴索要他的吻。


  詩喬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可她一碰上滑樹,便變成了個小女人。


  和所有的女人一樣,會笑著撒嬌。


  詩喬和滑樹的事,似乎水到渠成。


  他倆幾乎沒什麼阻礙的結了婚。


  他倆結婚那天,請的賓客並不多。


  詩喬和詩家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到場的只有寥寥幾人。


  詩喬穿的婚紗很簡單,她也只畫了個簡單的妝。


  可是那天,她卻是全場最幸福的女人。


  花童手裡的花瓣洋洋洒洒著,詩喬踩在紅地毯上。


  她笑著望向盡頭的滑樹,滑樹也朝著她咧開了嘴角。


  「阿樹,我總覺得我有點虧。」


  「哪虧了?」


  「是我先喜歡的你,而且還是我追的你,我覺得自己虧死了。」


  「不虧,我會拿我剩下的這輩子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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