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私生子
“唉！”
這一幕讓兮莊的心情變得沉重，長歎一聲，滿目悔恨的感慨道：“造孽啊造孽！這一切的後果，都還要我自己來承擔才行啊！”
說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要離開，卻見一個綠衣女子從夜色中翩翩走來，她輕柔的喚了一聲：“爹爹。”
“竹兒，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兮莊心頭一震，立刻收斂情緒，最擔心的就是兮竹聽到了自己和沈都的對話。
但還是勉強一笑，柔聲問道：“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
“爹爹，你不是也沒睡麽。”
兮竹疾走幾步，上去攙扶著兮莊的胳膊，關切道：“爹爹，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麽連我跟在你的身後你都沒有察覺呢，要是這時候有敵人來殺你，你豈不是……”
“哈哈”
兮莊尷尬一笑道：“竹兒啊，你向來是爹爹心裏最乖的女兒，而且你心思縝密，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你快告訴爹爹，你為什麽要跟蹤在爹爹身後。”
兮竹聞言也是“咯咯”的輕笑一聲：“爹爹你可真是會抬舉竹兒，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隻是對家人都格外的上心罷了，至於爹爹說的發現什麽，其實我什麽都沒發現，隻發現了一點，那個沈都好像跟爹爹長得很相似，而且脾氣也跟爹爹一樣有些古怪。”
“噢？”兮莊聞言，歪嘴一笑，繼續問道：“所以你得出的結論是？”
“難道他是爹爹的……私生子？”兮竹也是滿目懷疑的試探著問道，攙扶著兮莊胳膊的手，也加了幾分力道。
兮莊輕瞥了一眼兮竹那張充滿了疑惑，卻仍然顯得美麗，而且似乎可以寬恕這世間一切罪惡的臉，心頭一凜，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是，他的確是我的兒子，但是你隻猜對了一半，他不是私生子，而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兒子。”
“什麽，明媒正娶？”兮竹攙扶著兮莊的手也顯得有些顫抖了，“這麽說，娘親她才是.……”
“不，你娘親也是明媒正娶，那之間是有時間差異了。”兮莊解釋道：“當年爹爹在康家寨結識沈都的母親之時，就已經突破了劍聖的屏障，而且那時候爹爹還是單身，遇到沈都母親的那一刻，是真的動了心。”
說到這裏，兮莊突然頓了頓，感覺跟自己的女兒說這些風流韻事似乎不太合適，於是轉言道：“算了，那些事爹爹就不提了，隻是最為關鍵的，是後來我接到了無憂城主公孫無憂的挑戰書，他約我去遺魔山比武，說是切磋武藝，想見識一下劍聖強者的能力。”
“所以爹爹就去了？”兮竹突然問道：“難道說正是因為這件事，爹爹就離開了他們母子麽。”
“是的。”兮莊在心中欣賞兮竹的聰慧，卻也滿腹惆悵的回憶起二十多年的事情，幽幽的說道：“記得那天沈都剛剛出生，我發現他的筋骨奇佳，是塊練劍的好材料，可是最讓我擔憂的，是他的身體泛著隱隱黑芒，竟是惡靈之體，當下心頭一沉，便在他的體內施了封印，從此無法修煉劍術。”
“可是他現在已經劍皇二星的強者了。”兮竹嘟著嘴問。
“是啊，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事情，因為是惡靈之體，一旦他的劍術修為突破劍皇三星，就會成為魔的奴隸，失去自我意識。”兮莊說著，突然停下腳步長歎了一口氣。
“唉！”
兮竹也跟著停下腳步，心裏想著，爹爹是劍聖強者，所施下的自然是劍聖封印，又豈是尋常之輩可以解除，想來這個人的身份也一定非同尋常。
於是轉身麵對著兮莊，滿心疑惑的問：“那又是誰讓他解除了封印呢。”
“這也得從遺魔山那件事說起，當年沈都剛剛出生，我就接到了公孫無憂的挑戰書，便當下決定暫時離開康家寨，去一個幽靜的地方練劍，直到約定之期那天，公孫無憂卻改了日期，稱他被瑣事纏身，暫時無法赴約，於是我便等他再一次的約定日期，也不知道是誰讓沈都他們母子得到了這個消息，在我們比劍那天，他們母子竟然也出現在了遺魔山。”說到此處，兮莊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而兮竹也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道：“難道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陰謀麽。”
“沒錯，正是一個陰謀。”兮莊肯定的說道：“那天我正要和公孫無憂動手，卻發現麵前的公孫無憂竟不是真正的公孫無憂，而突然感應到我自己在沈都體內施下的封印，正緩緩靠近遺魔山，心頭無比緊張，因為遺魔山四下都是希奇猛獸，沈都的母親根本不懂武功，要是被那些猛獸襲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爹爹不可以去救他們麽。”兮竹又生出疑問。
“原本是可以的，可是當我發現麵前的公孫無憂是假的公孫無憂之時，就已經中了他們的奸計，四肢莫名的開始萎縮，連腰身都抬不起來。”兮莊眉頭緊蹙的說著。
也讓兮竹立刻明白，原來爹爹原本也不是如今這幅模樣，便帶著同情的語氣道：“爹爹當時一定很難受吧。”
“豈止是難受。”
說到這裏，兮莊忽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兮竹，蒼老的眸子裏默默的流下兩行清淚來，卻壓抑著心頭的情緒，貌似淡然的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叫化肌水的毒藥，在我斬殺那個假的公孫無憂之時，隨著他身體的爆裂，那種毒氣也攝入了我的體內，好在我用劍氣壓製，才得以保存了這幅殘軀。”
“爹爹。”兮竹突然心疼的厲害，已經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了，竟是情不自禁的將那雙芊芊玉手搭在了兮莊的肩頭以示安慰。
兮莊也似對此極為感到，欣慰的一笑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雖然當時眼睜睜的看著沈都的母親被魔獸吞噬，但好在沈都被沈家莊的沈祥老頭救走了，多少讓我感到一些欣慰。”
“原來如此，難道解除沈都體內封印的人，是沈祥麽，可是我怎麽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對於沈祥，兮竹確實是聞所未聞，不過區區劍師，在靈州大陸根本沒有什麽名頭。
而兮莊卻一臉敬仰的說道：“其實你沒聽過也不足為奇，但是沈家先祖劍尊沈熬，你一定有所耳聞吧。”
“什麽，爹爹你是說，沈祥是沈熬的後人？那麽說沈門十五劍也是.……”兮竹實在難以置信，沈都竟然有幸成為沈家的養子。
“確實是這樣，不過打破我施下的劍聖封印的，卻是沈家的另一個養女沈雨惜，她是龍族後裔，體內的血液足可以解除我施下的劍聖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