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想要的他給不起
事實果然總是殘酷得讓人心寒,被馮舟充滿美好憧憬編拍成電影的那段童話故事般的戀情,背後卻有著如此現實醜陋的真相。
“你在想什麽?”
木沉香被他那陰冷徹骨的尖銳視線盯得有些發毛,雙手撐到身後便準備站起身。
“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隻會裝出一副清純模樣去騙人,骨子裏其實都是朝三暮四的狐狸精!”
布雷恩突然暴怒得額角青筋隱隱浮現,翻身便把想要逃開的木沉香壓倒在身下,懲罰性的吻迅速而精準地封住她剛剛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被他洶湧如海嘯的氣勢嚇到,木沉香拚命踢打掙紮著,可是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任她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撼動分毫。
漸漸覺得呼吸困難的木沉香,沒了捶打掙紮的力氣,雙手無力地抵在他劇烈起伏的胸口,聊勝於無地做著最後的推拒。
“如果你不想等會兒隻能穿著被撕碎的衣服回去,就別再做這些無畏的抵抗。”
木沉香驀然紅了眼眶,卻倔強地抬起頭不肯讓脆弱的眼淚在他麵前墜落。
將嘴角上揚成殘酷而狡猾的弧度。
夜空中光暈清寒的月牙,仿佛都被這幕隱在陰暗處的旖旎畫麵羞紅了臉。
縱使已經到了烈火焚身的地步,布雷恩在最後關頭還是及時收住了,沒有突破木沉香的最後一道防線。
因為就像她說的,他是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
“我們明天先啟程去巴黎,然後再轉機回中國。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布雷恩臉上的紅色盡褪,毫不遲疑地站起身,好像剛剛興奮似火的人並不是他。
“這麽快?”
“老爺子叫我回來隻是為了讓我把‘巨星’交給克萊爾打理,既然我已經滿足了他的願望,再留下已經沒意義了。”
布雷恩轉過身不去看木沉香整理衣服的動作,生怕自己剛剛勉強壓下的欲望,又會被她不經理的勾成天雷地火。
布雷恩回到房間見到珍妮等在那裏時,並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在這裏守著他。
“親愛的,你去哪裏了?你難道忘記這是為了迎接你而準備的晚宴嗎?”
長久的等待讓珍妮已經消弭了所有憤怒,轉而以柔媚入骨的溫柔來迎接她的未婚夫歸來。
“公司那邊臨時有些變動,明天我要先去趟巴黎然後直接回中國,你留下來替我陪爺爺過這個生日吧。”
布雷恩徑直宣布出自己的決定,絲毫沒有要與她商量的意思。
“要我自己留下來嗎?”
珍妮臉上的完美笑容霎時一滯,悄然收緊的雙手,將昂貴的西裝外套攥得皺起。
“如果你不喜歡自己在這裏的話,我可以讓約翰留下陪你。”
“布雷恩……”
隨手把西裝扔到一旁,珍妮急切地抱住她深深愛著的未婚夫。
布雷恩試圖拉開她纏在他腰身上的雙手,卻驚覺她竟異常地用力。
“好,我可以乖乖的聽你安排,但是,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件事?”
將臉埋進布雷恩溫熱的胸口,珍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別透出哽咽顫抖。
“珍妮,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麽。”
不必聽她說出請求,布雷恩已經揣測出了七八分。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所有的厭惡與禁忌,所以我才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啊……”
哽咽到難以成言的珍妮,索性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龐,用楚楚可憐的淚眼仰望著總是冷硬如冰的他。
“我們結婚吧,好嗎?”
雖然早已料到,布雷恩還是不禁微微一怔,深藍色眼底彌漫起複雜的霧靄。
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嬌聲柔語的請求,讓他莫名想起六年前那個迷醉的女人。
他甚至要極力隱忍,才能克製住瘋狂吻住她雙唇的衝動。
“我們盡早確定下婚期也是我父親的意思……”
話還不及說完,珍妮便知道自己惹怒了這個危險男人。
“這件事我跟父親已經談過,結論是什麽,你回家去問他吧。我累了,麻煩你出去時別忘記關門。”
布雷恩毫不留情地推開珍妮,徑直往裏間的臥室方向走去。
珍妮心中縱然如何不甘憤怒,卻不敢再繼續違逆布雷恩的意思,緊咬牙關默默退出他的房間。
但是她想要盡快定下婚期的心思,卻反而變得更加堅定。
安靜自處的布雷恩毫無睡意,衣不解帶地仰身躺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腦中不斷閃現著不久前木沉香在月光下的誘人美態,以及珍妮那副淚眼朦朧的逼婚場景。
他明知無法給予木沉香所要的,卻仍然想要得到全部的她。
他明知珍妮是終究要成為他唯一名義上妻子的人,卻又在逃避對她許下一生的諾言。
對於布雷恩提出的突然離開,老瓦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說了句公事為重便讓人送他們去往機場。
“珍妮小姐和約翰不跟我們一起去巴黎嗎?”
“約翰留下來陪著珍妮一起代替我給爺爺過生日。”
一夜未眠的布雷恩,眼底浮著淡淡烏青,聲音卻仍清楚得冰冷。
“我們這次去巴黎,要待多久才能回國?”
“看情況吧,如果事情辦得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
布雷恩頷首輕輕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心知在巴黎等待他處理的事情也不會容易解決,但這筆生意如果談成,他將會完全掌握主動權,甚至可以打開不再受製於安東尼的一條未來之路。
“到巴黎之後,還需要我做什麽嗎?”
“怎麽?難道你怕我會像高天盛一樣的把你‘賣掉’嗎?”
犀利的視線直望進她難掩擔憂的晶亮美眸,布雷恩心頭莫名一陣煩躁慍怒。
“如果我說,除了婚姻以外,我可以給予你一切,你願不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
當思維還在猶豫掙紮時,布雷恩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將心中剛剛冒出的念頭脫口問出,竟是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布雷恩,其實我在乎的並不是總裁夫人之類的虛名,我在乎的是這裏,你懂嗎?你有真正用心地愛過某個女人嗎?”
木沉香肅然正色地直視著布雷恩的深藍色雙眼,抬起的右手食指,直抵在他左邊胸口心髒的位置上。
就算是為了給皓軒一個完整的家,木沉香也不會排斥試著與布雷恩交往,更何況他還是個如此優秀迷人的成功男人。
可是她很清楚,她想要的他給不起,因此她也不再奢望能夠擁有那份,他可能早已遺失的東西。
從普羅旺斯搭飛機到巴黎,不過一個小時的航程。
布雷恩與木沉香被安排到五星級酒店下榻。在總統套房內略作休整後,他們便去往酒店的風情餐廳,與預約見麵的客戶共用午餐。
赴約而來的是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法國胖老頭,笑眯眯的樣子很是親和。
直到午餐將要結束時,才知道這個老者,竟然是歐洲數一數二的隱形富豪,他與布雷恩在餐桌上的談笑風生間,就已經初步敲定了一項幾十億的合作案。
下午時,他們便轉移到DSL集團的巴黎分公司,研究具體細節及簽訂合同。
整個生意洽談的速度,讓初為秘書不久的木沉香都不禁乍舌。
盡管他們的進程已經很快,但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然漸漸暗下來。
布雷恩看了眼腕表,雖然下午接觸的這位合作夥伴對DSL而言也很重要,卻不是他這次特意跑來巴黎的主要目的,他還有更重要的“客戶”要見。
“跟我來吧。”
布雷恩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拉起茫然怔住的她迅速跳上車。
出租車靈巧地穿過街道,最終停在一家略顯破舊的小酒館前。
這家看上去幾近危房的巴黎小酒館,竟有個標有中國字的霓虹燈牌--浪漫夜。
“我是帶你來嚐嚐全巴黎最正宗的意大利比薩,還有全世界最烈的朗姆酒!”
在陰暗小路旁的七彩霓虹燈映照下,布雷恩的臉上仿佛少了絲往日的冷硬冰霜,多了幾分輕鬆愜意的表情。
“在浪漫夜巴黎吃最正宗的意大利比薩?還有全世界最烈的朗姆酒?”
越聽越是糊塗,雖然還沒有嚐到那傳說中全世界最烈的酒,但木沉香卻覺得自己的頭已經漲大了許多。
她縱然不願還是硬被他給拉進了烏煙瘴氣的混亂小酒館。
酒館裏的客人不算太多,但僅有的幾張破舊木桌已經被全部坐滿。
幾個看上去是長年廝混在這裏的歐洲男人,紛紛向剛進門的布雷恩打起招呼,順便調侃起被他拉進來的木沉香來。
“阿布?”
抑住想要當場暴笑的衝動,木沉香用盈滿笑意的水眸看向仍在快步前行的他。
“這是那些地痞流氓叫我的方式,如果你自己是與他們為伍的一員,我倒不介意你也這樣叫我。”
輕鬆便駁回她有意調侃的話,布雷恩隻與酒保抬手打了個招呼,便通過狹長的陰暗通道。
在推開一扇掛著“請勿打擾”牌子的房門時,接連響起兩個女人在驚訝之下發出的尖叫聲。
看清房間內的大號沙發上,赫然糾纏著兩女一男時,木沉香霎時間臉紅得發燙,但卻怔在原地忘了轉身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