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奔赴京都

  蘇十安算好了這個時間正是父親學生請教完畢出宅子的時候。蘇十安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蘇十安想著可能是父親今日還未講學完畢,她在門口徘徊了許久,門還是沒有開,想著再不回去父親就發現她不在房間了。忽地她想起來了後門那兒有一個狗洞,以她和雲畫的身材應該可以鑽進去,事不宜遲,她拉了雲畫就往那兒跑。雲畫看著長滿了草的狗洞,嫌棄的說:「小姐,我們真的要鑽狗洞嗎?」蘇十安雖然也有點小嫌棄,但還是決定了,「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我們鑽狗洞回去,要麼我們走正門回去,但是我爹一定會把我關起來,但是你嘛,可能杖打二十大板,逐出去。」嚇得雲畫趕緊抱住蘇十安的胳膊,「不要,小姐,我不要和你分開,我也不要被打。」蘇十安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她父親怎麼可能把她趕出去,這麼些年一起長大,蘇十安早就把她當成自己妹妹了。蘇十安捋了捋衣袖,把草往旁邊撥了撥,狗洞就出現在她們眼前,蘇十安率先爬進去,還好身材嬌小,很順利的爬進去了,她彎下身子,對著洞口輕輕的喊著:「雲畫,快點,別害怕。」雲畫在她的指導下也進來了。蘇十安趕緊回到房中,邊推開房門邊說,「還好我想起來有這麼一個狗洞,不然再晚些時候我爹就來檢查我的功課了。」話剛說完就愣在原地,因為房間中間正坐著臉色陰沉的父親,蘇父看到她身穿男裝,衣服上還沾著草和泥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蘇十安,你太不成體統了。」這一拍桌子嚇得雲畫趕忙關上房門出去,蘇十安看著雲畫的這一番操作,心裡暗暗說:膽小鬼,就這麼把我給撇下了。很快,蘇十安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眼角狠狠的擠出一滴眼淚,「爹,我錯了,只不過昨日我夢到我娘了,我夢到她說想吃芳香齋的糕點了,所以今天才忍不住出去的。」說完還假裝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淚。蘇十安的這招屢用不爽,只要一提到她母親,她父親立刻就不生氣了。蘇父無奈的搖搖頭,「你母親生你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你怎麼知道她想吃芳香齋的糕點?你吖,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呢?」雲畫一見父親不生氣了,立刻笑嘻嘻的跑到父親跟前,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爹,今天宅子里怎麼如此冷清?」蘇父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剛才宮裡來人了,讓我即日起立刻回京都,王上病得很嚴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王上是我教過的學生之中胸襟最寬廣的,奈何體弱呀!!!」蘇父十分惋惜,蘇十安聽到這個消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爹,王上曾是您的學生,但是您已經辭官回鄉十餘年,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召您回京?王上體弱,膝下無子,朝局中的幾位王爺又正是壯年,這個時候正是朝中局勢最為混亂的時候,若您回京都,勢必會把你卷進這場朝局之爭。」蘇父起身,踱步至窗前,臨窗而立,捋了捋鬍鬚,「這我當然知道,可是王命不可違,你哥哥也命人送了書信,信上也提及到了以王上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也只能撐個兩日了。杭州城距離京都也就一天半的時間,看來勢必會捲入這場紛爭。」蘇十安咬緊了唇,忽然開口道「爹,王上病重,您深感挂念,於是從近道趕回京都,走近道勢必會經過濟慈縣,我們到濟慈縣的時間大約需要一天的行程,據我所知,濟慈縣昨日山體崩塌,回京都的道路不同,官府也要清理個三日,即便我們折返回京都,也需要三日的時間,那個時候估計乾坤已定,局勢以明,而您這邊也沒人能說出什麼錯處。」蘇父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十安一眼,而後很快恢復原來的模樣,「十安,你解了爹的燃眉之急。你抓緊把你要帶的東西收拾好,王上安排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蘇十安匆匆打包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之後,忽地想起來自己走了之後素影齋怎麼辦,她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又返身走到父親身邊,「爹,我在杭州城結識過幾位朋友,能不能去道個別。」蘇父一想到此次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杭州城,也就應允了,只是叮囑道:「去吧,不過要快些回來,這次可以讓你騎馬去。」蘇父看著她的背影,思量了好久好久才離開蘇十安的房間。蘇十安立刻騎馬急匆匆的回到素影齋,陳叔看到去而復返的掌柜,連忙上前詢問:「十安啊,怎麼了,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這裡嗎?」蘇十安從衣袖中掏出薄薄的幾張紙,交到陳叔手上,「陳叔,來不及細說了。我要隨著父親回京都了,這是素影齋的租契,就交由您保管了,我會定期的派人把我新作的詞曲送來,這裡的姑娘們就靠您了。」陳叔一驚:「十安,怎麼那麼突然,這租契我不能收,你待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管理素影齋。」蘇十安道了謝之後就準備離開,誰知道陳叔攔住她,塞給她一摞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這是素影齋的收益,京都和杭州城不一樣,你用錢的地方很多,素影齋這裡我都留夠了。」蘇十安想拒絕,陳述又說:「十安,帶著吧,以防萬一。」蘇十安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謝謝您,陳叔,有時間我就會回來的。」蘇十安出了門上了馬之後又回頭看了幾眼素影齋,然後絕塵而去。蘇十安回到家中的時候,宮裡派來的車輦已經在外等候,蘇十安也來不及換掉男裝,索性就這樣了。蘇父沖她點了點頭,蘇十安就明白父親已經交代好了,蘇十安勒馬上前,「幾位公公,我父親急於回京都,有勞各位了。」為首的那個公公說著客氣話:「這位公子說笑了,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還望公子為我們帶帶路。」蘇十安點頭答應。這邊雲畫也騎了一匹馬,緊隨在蘇十安的身邊。一行人就這樣啟程了。

  白子硯匆匆回到京都,路上光馬就累倒了兩匹,白子硯沒有先進宮,而是先去了四王爺府上。剛進府,四王爺身邊的鄭易就趕忙引著白子硯去後院的書房,推門進去之後鄭易就守在門外。「四哥,你猜的果然沒有錯,這次南下,在克州城發現了八哥和十弟屯集的士兵,大約有五萬,現在正在向京都的方向移動,他們很謹慎,分成了五路。」四王爺身穿藏青色朝服,轉著手中的佛珠,神情嚴肅,他拍了拍白子硯的肩膀,「九弟,這次辛苦你了。」白子硯搖搖頭:「搜集來的罪證我已經讓譚笙分成兩份,找了一個生面孔一份交給了朝中的言官,另一份送到了丞相的手中,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宣召群臣進宮了。」說完這句話,白子硯掩不住咳了兩聲,帶動著胸口的傷口,他捂住胸口,四王爺白子乾立刻上前扶住白子硯,讓他坐下,「你受傷了?」白子硯搖搖頭:「不礙事,小傷。」「你總是這樣,小時候被八弟打傷之後也說沒事,結果呢,差點要了你的命。」「哥,我沒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練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我之前帶兵打仗也經常受傷。」「以前是哥哥沒有照顧好你,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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