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真憑實據 何門主現
“看來大家是不相信兒家說的。”殷淺商看著眼前的情形倒是沒有太過於不滿或者憤怒,嗓音清脆而又爽利的說道,“那麽,兒家也隻能證實給各位看了。”
“殷娘子。”有人忙說道,“我們並不是不相信你說的事實,隻是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實在是難以服眾。”
“證據是嗎?”殷淺商的看向一邊猶自嘀嘀咕咕說著奇怪話語的“辣手摧花”,道,“看來你說的話大家都是不相信的!你說該如何才能證實羅錦門的人真真切切的是從你這裏買走了那種毒藥呢?”
“嗬嗬····不才早就告訴你們了的,江湖人好的都是這一套,誰讓你們都不相信,怎麽樣,硬是抓了不才來也是沒有法子的吧?嗬嗬·····”
殷淺商冷冷的掃過場上眾人,才又轉回到“辣手摧花”的身上,不知怎麽的,神情一直有些癲狂的“辣手摧花”忽然便覺得一絲冷氣從背脊處浸入心口。
“你想做什麽?”殷淺商手裏不是何時多了一把薄薄的長刀,饒是自己還與之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辣手摧花”也覺得身上傳來一陣森森的寒意。
“兒家既然說的這般肯定,自然是有著讓在座各位大俠信服的證據。”
殷淺商話才說完,眾人眼前一晃,一片刀光閃爍之後,一切便恢複了平靜,殷淺商的長刀已經被她自己仍在地上,“呼呼”的一陣寒風襲來,“辣手摧花”隻覺得身上一涼,然後眼前便有著大小相同的布屑飄飄揚揚的飛灑開去。
“這個······”蘇若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直驚得合不攏嘴,“姐姐,殷家娘子這又是在做什麽?”
“這個······”蘇淨有些被驚住,“妾身也不知道。”
趙煙樹道:“應該是和大家要的所謂的證據有關吧!”
“真不愧是是傳說中的俠女啊!”半響,蘇淨驚歎,“這樣的見識和膽量實在是讓人佩服。”
不管是什麽原因,當眾剝了一個男子的衣服這種事絕對不會是一般所具有的。
場上的眾人也被眼前的情形驚住——隻見台上的辣手摧花渾身上下就隻著一條底褲,暴露在寒冬冷氣中的上半身讓人看著就覺得發冷。
“殷娘子,這是什麽意思?”
“各位大俠不是要看證據嗎?”殷淺商毫不在意台下眾人各種各樣的眼光,稟然淩厲的氣勢看的底下一幹男子都自歎弗如。
“可是······殷娘子你把一個男子的衣服剝光了是什麽意思?”
殷淺商不答反問道:“那羅錦門既然在江湖上也是有著一定的聲名的,既是如此,想來其獨門絕技大多人都是聽說過甚至是熟悉的吧?”
有人答道:“羅錦門門主一手‘浸心掌’馳名大江南北幾十年,自然是眾所周知的。”
“那就不用奴家再多說什麽了。”殷淺商示意一個守衛的上前把”辣手摧花“髒亂的頭發撥道一邊,對眾人說道,“諸位大俠且看看他的左臂處。”
“辣手摧花”忽然有些驚奇的說道,“原來這個你也知道啊!真是出人意料,嗬嗬······”
“這個······”眾人注意一看,這才發現“辣手摧花”的左臂膀上有著一個很是奇怪的掌印,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但是還是能夠看得清楚明晰。
那掌印在五指處的顏色較淺,隻有到了掌心處才漸漸的顯出了一定的青黑色,確實是隻有羅錦門門主何陽顯的成名絕技“浸心掌”才會這樣的效果。”
“門主,這?”程金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
何陽顯滿臉怒氣的看著場上,已經是蓄勢待發。
“這個······原來還有這樣的事?”蘇淨感興趣的看著事情的進展,又疑惑道,“說起來,羅錦門的人應該也是在場上的吧,怎麽還不出現呢?”
“姐姐。”蘇若道,“就算真的在場上,經過這麽多的事應該也已近跑掉了吧?畢竟現在的情勢怎麽看怎麽對羅錦門不利的。”
“是這樣嗎?”蘇淨頗為遺憾的道,“妾身還想那個羅錦門雖然不是十堡之一,但是也很厲害了,應該會有些膽量才對,怎麽會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
王豔瞳立在一旁,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雙層堡果然是能人輩出。”
“七公子說的是殷淺商娘子嗎?”蘇淨回頭說道,“她果然是個有見識、有膽量,又有能力的女子呢?”
“確實。”王豔瞳又笑道,“蘇娘子了解這羅錦門門主是怎樣的行事風格嗎?”
“嗯······”蘇淨想了想,忽然說道,“七公子這一提醒,妾身還真的想起了,似乎這個羅錦門的門主還真的有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呢?聽說羅錦門現任門主最是有見識的,不管是什麽樣的情況下,都能尋到於己最有利的條件。”
“是這樣的嗎?”蘇若道,“這樣說來應該是已經離開了,要不然這樣的這樣的情況之下怎麽還不出來為自己辯解些什麽?”
場上卻是已經人聲沸騰,大多都是些不可置信的聲音:
“羅錦門怎麽說也算是名門大派,怎麽會做出這樣的狠毒之事?”
“是啊!真是讓人意外,不過也難怪,羅錦門和雙層堡已經意外的爭鬥了這麽多年,竟然現在才下狠手已經是意外了。”
“‘意外’兄。”有人笑道,“你又說意外了,不過這兩方都是名門大派,這樣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齒。”
“是啊,是啊!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刻,殷堡主都快要說出關於那本密冊的事了,真是不可饒恕!”
“不過······”有人又質疑道,“聽說羅錦門的‘浸心掌’極是厲害,一掌下去這人還有可能活命的嗎?”
又有人道:“這‘辣手摧花’作惡多年,現在才被雙層堡抓住,自然也是有些能力的。”
這樣一說,眾人覺得果然有理。
有人道:“羅錦門這樣沽名釣譽的門派實在是應該讓重新開個大會商討一下討伐之事。”
之前因為不敢輕易待罪羅錦門而有些收斂的江湖人士現在全無顧忌,眼下竟是已經討論到該怎麽樣去討伐羅錦門的地步了。
“場麵好像不可控製了呢?”趙煙樹放下茶杯,輕聲說道。
“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王豔瞳笑道,“原先還以為話題的中心會是關於那個什麽鑰匙或是這莫名的持寶人的。”
“妾身也很是感慨啊!”蘇淨道,“雙層堡真是厲害!好好的一個論寶大會就這樣變成了討伐大會。”
“諸位且聽殷某一言!”殷森適時說道,“大家的好意老夫心領了,為免各位大俠留在雙層堡裏對自己的生命安危感到惶恐,今日殷某和小女如此也隻是為了向大家證明此事是怎樣的一個真相,也算是給賞臉來到鄙堡的諸位大俠一個交代。”
場上眾人安靜很快下來,殷森又接著說道,“那羅錦門險惡之行實在是令人發指,此行的目的······”
“殷森,休得這般大放厥詞!”
忽然一聲大吼,語音落處,正是殷森父女所處的高台之上。
“何陽顯?是羅錦門門主何陽顯!”
殷森不動聲色的斂去臉上突然出現的某種神色,隻看向忽然出現在高台上的何陽顯沉聲道:
“你這賊人,對我雙層堡犯下此等惡行,還敢現身此處嗎?”
“何門主。”金人老起身說道,“汝怎會出現在此?可是有什麽目的?”
“目的?”何陽顯冷冷一笑,“金老這話說得好生可笑,老夫再不出現,隻怕本門派都要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各位江湖好漢的刀下之魂了。”
“正主兒果然出現了。”蘇淨興奮道,“果然,再怎樣識時務的人的忍耐都是有個限度的。”
“還真的出現了啊!”蘇若驚慌的問道,“這下是要打起來了嗎?”
“也許不會的。”趙煙樹淡然道,“再怎樣的狂妄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麽多的江湖人,何門主應該是要證明些什麽吧?”
場上因為敵對雙方都在,情勢和之前相比已是大不相同,一派的風起雲湧。
“何陽顯,你還我堡中百姓的命來!”
殷森一聲怒吼,一出手眾人便覺高台之上一陣搖晃。
蘇若“啊”的驚呼了一聲,忙裏開窗口退到蘇淨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要打起來了嗎?”蘇淨鬆了口氣,“還好等了這麽久的功夫沒有白費。”
“哼!”對於殷森的突然出手何陽顯顯然早有準備,但卻沒有與他交手的打算,隻冷哼一聲之後猛的退後,一邊對場上的眾人諷道,“眾位大俠就是這樣憑借雙層堡一派胡言叛了我羅錦門的死罪嗎?”
“這個···”有人道,“我等自然也曾懷疑過,隻是現在證據確鑿,何門主還有何話說?”
“老夫自然有話要說。”何陽顯閃過殷森的攻擊,冷笑道,“怎麽,殷堡主是擔心在下說出些什麽於你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