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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鳳歸來:夠多寶藏,收買賤命

  大夫人見傅允濤發火,頓時不敢再多言,連忙吩咐身後的丫環領路,帶傅允濤去傅華衣所在的屋子。


  傅允濤自進門開始,根本就沒有指名道姓說他口中的臭丫頭是誰,卻是他們都有默契了。對於孩子來說,倘若長輩是笑著喊出的臭丫頭,那必是無比的親切與寵溺。而反之,則是不需言喻的厭惡與鄙棄。


  傅華衣被軟禁在大夫人院裏,半點不慌張,她躺在床上正是好眠,無比舒坦。


  忽而,房門‘砰’的一聲響,被人從外麵大力踹開。守在屋裏兩個婢女驚得頓時跪了下去,哆嗦著頭也不敢抬。傅華衣的反應卻恰恰相反,她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掃了麵帶暴怒的傅允濤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眯上了眼睛。


  這無視態度叫傅允濤更加生氣,他揮退屋裏的婢女與身後跟著的人:“全都滾出去!”一幫下人頓時慌張地退出門,最後出去一人十分守規矩地將門掩上。


  傅允濤怒瞪著傅華衣,喝道:“五兒,你到底想做什麽?別以為爹給你幾分顏色,你便恃寵而驕了!竟敢做出手足相殘這等惡事來,你好大的膽子。”


  傅華衣睜開眼無辜地眨了眨,左肘彎起支腮,右手漫不經心地卷弄著胸前一縷發絲,她輕笑著問道:“爹,您在說什麽,女兒怎麽聽不懂啊?”她倚在床頭動作從容,神態美妙,聲音嬌憨似與父親撒歡的孩童。


  明明該是失禮至極的,由她做來卻是慵懶而尊貴,天真卻不乏嫵媚!

  傅允濤難免閃了閃眼,即便身形不好看,如今女兒這樣還真說不上醜。如此這般的雍華氣度,此生他還隻從一個女人身上見到過。他這個女兒,若不是後來長胖變醜了,必然是人中龍鳳,便是母儀天下也不為過。可惜了!

  “你都把你二姐姐毀容了還敢裝蒜!小小年紀心思竟是這樣狠辣,手段如此惡毒。你太過份了,她再怎麽不是,也是你的姐姐啊!”當然,話是這樣說,傅允濤的表情顯然已沒有初時那般憤怒了。因為傅華衣的悠然自若讓他明白了她這是胸有成竹。


  也許,她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也或許。她根本就是料準了他需要靠她煉製不死藥才這樣有恃無恐。


  她料的不錯,今日無論傅無雙的毀容是不是她害的,他都會護著她。跟不死藥比,一個已嫁女兒的毀容算得了什麽?

  其實,剛聽到傅無雙受傷的時候,傅允濤的確很生氣。然而從天祿閣回來的路上有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足夠他權衡好得失了。之所以仍然表現得這般凶戾,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他是故意恐嚇傅華衣的,他想憑借此事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往後乖一點別再在家裏惹事。


  他隻是想小小地警告她一下並不打算重罰,否則也不會讓下人全都滾出去以後才朝她發火了。


  可是似乎,這小小的警告計劃,也要失效了。


  “哦,是麽?”傅華衣並不畏怕地低笑了一聲,道,“原來,五兒睡著這段時間,你們都已經審完也定下五兒的罪了?奇怪母親不是說要等到爹爹回來,等到二姐醒了,再帶五兒一起問審此事的麽?”


  傅允濤早已經看清形勢,今日怕是懲罰不了這個丫頭了,再計較下去鬧不好還可能惹火她。投鼠忌器的感覺真不好受,然而不死藥的誘惑對於凡俗等人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眨眼間,傅允濤已經轉了臉,疑惑問道:“怎麽,還沒問好麽?爹聽下麵的人說是你做的。”


  傅華衣以袖掩麵,強做出傷懷模樣,歎息道:“既然如此,那爹便按照家法處置了五兒吧!女兒的話素來不如一個下人頂用,多說無益。”


  明知她這是以退為進,有求於她的傅允濤卻不能不吃這一套。


  否則稍候若當眾審起來她還說這樣的話,那自己便不得不懲罰她用以服眾了。可是現在對她用家法絕對能去掉她半條小命,且會讓她短時間內沒法再調製不死藥,還一定會讓她對他再生怨忿與不滿,而後在製藥過程中節外生枝。


  想通這些,傅允濤很快成又換回了一副慈父麵容,轉怒為笑半點不勉強:“跟爹說說,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爹爹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再多此一問!”傅華衣哼了一聲,得寸進尺。傅允濤恨得牙癢癢,卻不能不討好地笑道:“哎喲好了好了,都是爹的錯,是爹老糊塗了不該誤信饞言委屈了五兒。爹以後不會了,啊!跟爹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還差不多。”傅華衣坐起來,得意地嬌笑了一聲,像個全無心機的孩子,天真而又惡劣。


  她對傅允濤道:“爹知道的,華家習慣以花入藥,同樣不死藥的成份除了五兒的血以外,將由多種花粉調製而成。天然手工製作,純植物提取,對身體百利而無一害。


  然而都說是藥毒三分,許多花粉雖能入藥,本身卻也會略微含毒,這是所有大夫都知道的事。比如說迷迭香會刺激人的大腦,夜來香會使人頭暈失眠,誤食夾竹桃花粉可致死,曼陀羅香能令人產生幻覺……可是這些帶毒的東西若調和妥當,將會成為人間至寶。


  為了研製不死藥,昨兒個夜裏,五兒在搖風苑取了娘親留下來許多的花粉拿回來備用。我要那些貓狗鳥獸,其實是用來調試香料程度的。


  沒料到二姐姐來我屋裏的時候,居然在頭上戴了新鮮的虞美人,她戴什麽花都好也不該戴虞美人啊,因為虞美人的香味比迷迭香更具刺激性。


  二姐姐的到來打破了我屋裏的香料平衡,而許是我讓二姐姐生氣了,她惱火地咒罵著我時,踢了在她身邊蹭動的大狗一腳,沒料那大狗會忽而發怒,狂叫著將她撲倒在地。


  這變故引得其他蠢蠢欲動的鳥獸都集體發狂了,可憐二姐姐進屋時將我院裏的奴仆都趕走,還讓杜鵑把房門閂上,堵去了自己逃命與呼救的機會,因而才發生了這起慘劇。


  要不是五兒迅速躲進了衣櫥裏,怕也逃不了二姐姐那樣的命運。幸得五兒怕狗,讓爹爹將兩條大狗送來之前全撥光了牙,否則此刻二姐姐怕是已然沒命了,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狗一瘋起來可以咬死人的,可是被貓抓爛肌膚,被兔子咬傷被鳥啄爛卻都死不了的。


  死了,就不好玩了。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傅允濤懷疑地望著傅華衣,是在尋找她話中值得懷疑的成份,事情怎麽可能這樣湊巧?


  “五兒沒有必要欺騙爹爹啊!”傅華衣笑道,“我是厭煩各位姐姐,想必她們也厭煩我得緊,隨時都想著要尋我麻煩。我一人如何對抗得了她們?所以為了自保,我在屋中將香氛刻意調製到那個能讓獸群易暴的程度,我還在自己身上帶了好幾種花粉。我不會主動招惹誰,然而如若有誰敢去我屋裏欺負我,我自然不會客氣,五兒再不是當初任人欺負的傻子了。


  可是這一次真的不能算是我的錯。因為,還不等我對二姐姐出手,她自己便帶來了調動屋中香氛的虞美人。


  我承認,二姐姐之所以會受傷,有一半原因是我刻意為之。然而,她若不去我屋裏找我麻煩,她便不會受傷。她若不閂上門阻止我逃命,她便能輕易逃掉。她若沒有罵我的時候腳踢大狗,也不會惹惱那易怒的狗引起獸群暴動。爹啊,五兒可以說,二姐姐這叫自作自受麽?”


  好囂張,好猖狂,好狂妄!

  可是,傅允濤能說什麽?雖然傅無雙被算計了,但的確是她自找的。


  當然,若是傅華衣對他沒用,他也不會站在她這邊。可是現在,哪怕她態度再囂張他也會護著她,隻要沒有威脅到他的利益。傅允濤溫和道:“行了,為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先回去收拾一翻,稍候陪你母親當眾問審。”


  “是!”傅華衣笑著乖巧地一福身,臨出門時,又回頭笑著提醒道:“對了爹,我屋裏還有許多曼陀羅香,會使人產生幻覺。當時二姐姐三人被群獸攻擊,我藏在衣櫥裏麵竟在夾縫中看到屋裏出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因而嚇了個半死。可是後來我見屋裏並無腳印,想來是因為花粉的原因才會眼花了,若二姐姐醒過來說她看到了許多鬼,你可別害怕呀!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


  說完,嫣然一笑,款步行出。


  傅允濤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暗暗露出陰狠之色。好個狂妄的臭丫頭,哼……但願你永遠都有足夠多的寶藏,能夠收買你那條可惡的賤命!

  恨恨咬了下牙,他隨即收了陰沉之色,麵容平靜地走了出去。


  大廳裏,因為知道要問審傅華衣,除了被二皇子叫出去的大少爺傅宇藍,傅家沒有一個人缺席。這樣的好戲,誰能舍得錯過?正好大家也能趁此機會,好好地探探那個丫頭的深淺,看看她到底憑的是什麽搞得一家人膽顫心驚,卻敢怒不敢言!


  先要找到弱點,才能夠想辦法攻破。


  “小五人呢怎麽還沒來?犯了錯還要全家人都等著她,太不像話了!”傅老夫人坐在上首右座,手中拐杖輕擊了一下地麵,說話卻並不見有多嚴厲。老人家,有哪個不怕鬼神之說?雖然傅家的人都親眼見過傅華衣是活人了,可是那些傳言和她如今的詭異還是搞得家中心虛的人,心中戚然。


  “五兒來了!”老夫人話才說完,便聽到傅華衣帶著笑的回應,輕輕柔柔的傳來。所有人都轉眼隨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廊間微暗處,一人穿著金縷繡花的大紅色衣裙,步履盈盈地朝著大廳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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