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t在蘇州的第一個月裏，我們住在陸家。Nico開始接手公司的事務，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陸阿姨經常和一群闊太太打牌，有時在家裏，有時出去。我常常在空蕩的房間裏感到無端的恐懼，這讓我想起方家的一切。


  \t不，不一樣的。我還有然然。


  \t我喜歡抱著然然對她說話，她總是眨巴著眼睛不哭也不鬧，家裏請了阿姨幫我帶孩子，可是我執意要親手來打點一切。


  \t還有一點也是不一樣的。Nico即使再忙也不會徹夜不歸，過了六點沒到家就會打電話給我，聽然然的聲音。


  \t五月中旬，我們看好了市郊的一處房子，精裝修，一次付清房款，第三天便入住，帶著陸家請來的阿姨。


  \tNico完全掌握公司的整個運營情況，很多事做起來也得心應手，有時會早點回家來抱抱然然。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很多人這樣評價他。


  \t有時候Nico會在中午休息時間匆匆跑回家裏，隻為了抱一抱再親一親然然或者再做上幾道菜。


  \t“你這樣跑來跑去太累了， Nico，阿姨做的菜很好吃，。”看著他滿頭的大汗，我會心疼了。


  \t“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會覺得累的，如果我想你們了而不能馬上見到你們，那麽整個下午我做事都沒精神！”Nico笑著用手指刮刮然然的鼻子。


  \t“看你一身的汗，別把我們家然然熏壞了，先去洗洗，午飯阿姨會做好的。”我輕輕地推開他。


  \t“老婆，該換什麽衣服？”Nico走進臥室，傳來一個問號。


  \t我把然然交給阿姨，去臥室幫Nico挑衣服。


  \t“哎，你說我怎麽那麽命苦呢？既要照顧然然這個小不點，又要為你這個大男人打點一切，連穿什麽都要我決定……”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整天念念叨叨的老婦人。


  \t“穿老婆選好的衣服精神會倍兒棒！”Nico調皮得像個頑童。


  \t……


  \t我知道自己正在慢慢適應這種生活，波瀾不驚的日子裏，感受著平淡的幸福，這是我一直想要的，是楚文不願給與的。


  \t六月初，芷欣一家回國小住。她見到我的時候說我眼裏的那股憂傷變淡了，我說是的。


  \t小steve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了。我抱著然然對小steve說：“叫幹媽，說不定以後把我們然然美女許給你。”小steve用他胖胖的小手去拉然然，然然哭了，小steve縮回小手，也哭個不停。


  \t我們抱著各自的孩子開始哄，而兩個在客廳聊天的男人同時跑過來一起哄。


  \t這是一幅很溫馨的畫麵。


  \t如果生活可以一直這麽繼續下去，再殘破的人生也變得不再遺憾了。


  \t半個月後在機場送別芷欣一家。我總是見不得離別的場麵，相對無言的時刻，Nico說：“我們來個約定吧，二十年後讓我們兩家寶貝訂婚。”


  \t“婚姻自由知不知道，如果以後小steve不是個青年才俊的話我們然然才不嫁！”我衝著Nico說。


  \t“寶貝，要加油嘍，以後把然然娶回家！”芷欣小steve的臉，然後對我說：“寒寒，時間會很快，希望二十年後我們是親家。”


  \t“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傷感啦，又不是二十年後再見，等然然大一點，我去法國看你！”


  \tSteve拍拍芷欣的肩膀，示意要登機了。


  \t我拉著然然的小手不住的揮。


  \t然然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這樣的年紀是不懂得離別的哀傷的。


  \t然然，我希望你永遠不懂，你會是個完全不一樣的水瓶座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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